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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苏九!你有没有听我说话!”秦央恼怒,一把抓住了白苏九的胳膊。 白苏九微怔,下意识地回答道:“你头一次喊我的名字。” 秦央的手指一抖,连忙放开了白苏九的胳膊,继而扭过头去闷闷地说道:“我之前也喊过...” “...有吗?”白苏九的脑袋乌突突地发沉,一时竟想不起多少事情。 秦央的眼底掠过一丝落寞,轻声喊道:“苏九...” “我去,你rou不rou麻!”白苏九嫌弃地拍开秦央再度伸过来的爪子。秦央的手顿住中,他本想替白苏九整理一下褶皱的衣领。 白苏九看了一眼秦央悬在半空中的手,不知这么想的,忽然一把将其攥住,然后郑重地说道:“拜托你了。” 秦央的眼底突然涌出一抹涟漪,许久后低声道:“嗯。” 白苏九此番走得比以往还要匆忙。就背了个小包裹,静悄悄地离开了都城,往乌齐国去了。国君命他决不能声张,必要的话可以化名隐藏身份,待大事既成后再归来。 白苏九嘴上答应着,心里可凉透了。他算是看清了,国君所谓的让他助长公主夺位,割让乌齐国城池的说法不过是欲盖弥彰。国君的真实意图很可能是将他送出天剡,待太子继位后再放回来,免得他起了异心。国君此举,根本就没有顾忌他的人身安危。那乌齐国岂是说去就去的?身份哪儿那么好隐藏!一旦暴露,他怕是就栽到乌齐国了。 不过白苏九一向喜欢啃硬骨头。他去了,就不能空手而归。白苏九决定在半年内把乌齐国的事儿处理完,顺着前世的时间线,把闻人秋绎扶上皇位。到时候,天剡这边国君也该驾崩了,他全身而退正好还能赶上给夏侯赞助阵。 另外,只要秦央不反,他晚回个一年半载无伤大雅。因为夏侯赞登基前只有秦央跑出来搞事情,别的反臣倒是消停得很。秦央目前这个样子应该是不会反,只是... 白苏九最忧心的还是那几个孩子。把他们带进秦央府中,等同于兵行险招。明奚王秦央是继他白苏九之后第二个被国君天天盯梢的对象。若是阿年的事儿暴露了...秦央的小命怕是就没了。 然而白苏九没有办法。他不可能把阿年安置到夏侯赞身边,更不可能随便处置。另外,白苏九还有一个说不出口的私心,那就是,他想让白栖梧等人看紧了秦央。白苏九此番离开天剡,秦央如若再跟前世一样,脑子抽风跑去逼宫,起码还有白栖梧和白辰轲拦一拦。 白苏九安慰自己道,秦央的脑子灵光,有当jian臣的功底。只要他小心谨慎,应该不会出太大的差池。 一路上辗转反侧,白苏九终于到了乌齐国境内。算来,他已经走了四五天了。 “国师...之后的路,就得您...”赶马车的是国君身边的亲信,对白苏九一路上很是恭敬。 白苏九心领神会,跳出马车看了看四周。这里应当是远郊,离乌齐国的都城怕是还有一段距离。 白苏九摸出一锭银子递给了车夫道:“拿回去打点一下家里吧。”说罢,大步离开。 林荫小道,虽然道路崎岖,却别有一番风景。白苏九的心思沉寂了下来,专心致志地看着四周的美景。眼下正是好时光,日后一旦忙起来,怕是就没有时间这般悠闲了。 白苏九忽然有些怀念在天剡当国师的日子。朝三暮四地去上上朝,跟院里几个孩子打趣。秦央那个家伙看上去不靠谱,其实... “我怎么老想这些没用的事情。”白苏九苦笑道。此行,不正是因为日后还能继续过那样的日子吗!他白苏九只要成功,不能失败。回去后定然还能继续过他的好日子。 白苏九一边想着,一边百无聊赖地踢着一枚小石子。石子滴溜溜地滚出很远,最后停在了远处的一辆马车外。 “国师,您还真是信守承诺。”一阴柔的声音自马车内传出。 白苏九的胃如同收到了一个信号一般,当即泛起了酸水。白苏九深吸一口气,挥着折扇皮笑rou不笑地说道:“见过长公主。” “哎哟,咱俩都什么关系了,这么客气干嘛啦。”闻人秋绎扭扭捏捏地走下了马车,迎着白苏九跑了过去。 “国师,人家特别特别想你!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呢!”闻人秋绎周身散发着浓烈的胭脂味。她穿着标志性的红色裙装,妆容画得比之前更浓了。 白苏九看着迎面扑来的闻人秋绎,下意识地就想抬脚。然而这已经是乌齐国境内了,白苏九这一脚下去不是要打道回府就是牢里见了。 于是白苏九略微一侧身,折扇戳着闻人秋绎的脑门,将他推开。 “公主,您今日一如既往地有精神啊。”白苏九哼笑道。 闻人秋绎捂着脑门上被戳红了的一小块,娇羞一笑道:“见到国师,本公主情不自禁。” “好好说话...不然...”白苏九压低声音威胁道。 闻人秋绎看了看白苏九那青筋暴起的拳头,快速调整了一下表情飞了个媚眼道:“国师一路车马疲劳,是本公主唐突了。” 白苏九随闻人秋绎上了马车,心中泛起一丝诧异道:“公主为何在此等候?” “当然是有人传信啊。”闻人秋绎妩媚地翘着兰花指,递给他一封信。 白苏九一看,脑门上瞬间蒙上了一层冷汗。居然是秦央那厮写的信!这家伙是不想活命了吗?!这封信若是落入他人手中可怎么办! 闻人秋绎却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地拧着帕子酸溜溜地说道:“明奚王殿下对国师可真是上心呢!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嘭,闻人秋绎的瞳孔猛烈一缩,心惊胆战地看向砸在自己耳侧的拳头。白苏九这一拳打得非常之狠,将马车内壁的木梁震出一道裂纹。 “公主,怎么了?”马车外的随从低声问道。 闻人秋绎抬头,看着俯身凝视着他的白苏九。那张本应如同嫡仙般纯澈的容颜此时却满是阴霾。闻人秋绎迎着白苏九那如同冰锥一般的眼神,声音颤抖地说了句:“无事,磕着头了。” “公主小心,奴才让马车慢些...” “不,快些...”闻人秋绎勉强裂出一抹惨白的笑容道。 车轱辘行走的吱呀声遮掩了白苏九那低沉的声音。白苏九直勾勾地看着闻人秋绎,一字一顿地说道:“公主,从今以后,不可再提起明奚王。” “为...为何?”闻人秋绎虽满心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