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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停下脚步,直至等吕旭逸已经退到了沙发角落,他才停下脚步,在一旁随意坐下。 他这副漫不经心又事不关己的模样,深深地刺痛了吕旭逸的神经,吕旭逸眼里的温度又降了好几度,逐渐染上了一层冰霜。 可到底在不知道真相之前,吕旭逸并没有想过要和这个相交多年的好友撕破脸。 长叹一口气,吕旭逸心中告诉自己要冷静,说:“你这件事情瞒了我整整五年,我和言琛也因为你做的这些事情差点完蛋,现在你连一个解释都不愿意给我了?安宴,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朋友?” 越想冷静,反而越不能冷静。这件事对吕旭逸的打击很大,自己最信任的朋友欺骗了自己整整五年,换做任何一个人,在知道的那一刹那都是难以接受的。可能当时吕旭逸是心中的庆幸大于悲伤,所以那时候他也没有太伤心,更多的是不解,是困惑。 现在,见安宴这般逃避的态度,他心底那股被言琛没有出轨这个真相给掩盖的悲伤和愤怒,在此刻尽数喷涌而出。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做的这些事情,我差点就要和我最爱的人离婚了!你让我怀疑他,让我恨他,让我远离他,你总该给我一个理由!我那么信任你,你说什么我就信了,连伸手可触的真相都没有去查。现在一切暴露,你还是准备一直这样吗?”吕旭逸的眼神有些哀伤,又有一些难以掩饰的愤怒。 可安宴始终低着头,一言不发,任吕旭逸一个人唱独角戏。 吕旭逸终于火了。 他把面前这个人当做推心置腹的好友,可他似乎忘了衡量自己在安宴心中的地位。其实从知道这一切都是安宴做的那一刻,吕旭逸就应该明白,他和安宴再也不能回到当初那样了。是他一直自欺欺人,期待安宴会给自己一个合理的理由。 可事实是,当他知道这个理由又能怎样呢?事情已经发生,一切已成定局,他和言琛中间的那道裂缝终究还是有了,就算他再次主动修复两人的关系,恐怕也难以回到当初。但吕旭逸也明白,也应该感谢安宴让自己看清楚,原来他和言琛之间的感情如此脆弱不堪。否则为什么自己当初在看见安宴给自己的那叠照片后,连质问言琛的勇气都没有? 他和言琛之间的爱情,他终究是处于低位的。他们之间充满了猜忌,怀疑,折磨,可能唯一能够达到统一的也只有激情的那一刹那。 他和言琛分开一段时间也好,至少他现在也能重新评估言琛在自己心中的地位。言琛是他爱了十几年的人不假,但同时他也发现,未来的生活离了言琛他也不会死,可能只是午夜梦回时灵魂深处传来的空虚,可能只是茶余饭后一刹那间的愣神,可能只是偶尔想到那张熟悉的面孔时泪如雨下。 爱一个人,并不是占有。而是在适当的时候给他,给自己一片宁静的天空。 在刚知道真相后,吕旭逸承认,自己忍不住内心的激动和迫切,但等他冷静后,他才发现这一切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单方面说离婚的是自己,误会猜忌却是两人都有。他和言琛的爱情本来就已经是表面上的风平浪静,背地里波涛汹涌,他们之间的矛盾早已不可调解,安宴这样一弄,也不过是给他们这段即将破碎的婚姻提供了一个正当的理由。 一个让吕旭逸死心的理由,一个让言琛解脱的理由。 吕旭逸不用再费尽心思猜测言琛的想法,怀疑他和慕青之间的关系。言琛也不用再动用私家侦探,时刻让藏在暗处的摄像机对着自己。 吕旭逸明明应该感谢安宴的,可为什么他还要死死追问一个理由呢? 可能,他只是在为自己和言琛这段感情结束找一个理由吧——一个不是自己主动放弃的理由。 微微垂下头看了看时间,见安宴还没有半分想开口的欲·望,吕旭逸也xiele气。 他的确是应给感谢安宴,但同时他也在怨着安宴,怨他让自己和言琛分开的时间提前这么多。 所以,他们之间可能也就如同他和言琛之间地婚姻一样,完了。 吕旭逸并不是一个大度的人,即便他和言琛的婚姻已经是粉饰太平,他也不愿让一个外人涉足。就算安宴作为他的好友,也不行。 他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丢了,一直放在心尖尖上的人,被安宴肆意抹黑,恶意捆绑炒作,散布各种不实黑料绯闻…… 就算他要和言琛分道扬镳了,他都不舍得说言琛半个不是,凭什么其他人就能这样肆意抹黑言琛? 无论是谁都不行。 “算了,”吕旭逸放下手中的文件,正好端正着放在安宴面前,“你愿意说也好,不愿意也罢,嘴长在你身上,我总不可能严刑逼供不是?” 吕旭逸眉毛微微一挑,冰冷的眸子整好对上安宴困惑的目光。 微笑就是那么一刹那,一眨眼就在吕旭逸脸上再也找不到丝毫笑意,冰冷的镜片反射出一道冰凉的光,只听他清冷的嗓音道:“你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今天,你也明白我吕旭逸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重色轻友这种事情我没有做过,所以我也才会今天特意过来问你理由。但是你不愿意说,我也没有什么办法。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和你划清界限。” 错愕爬上安宴的双眼,他怎么也没想到的是,吕旭逸竟然说出了这句话。 可吕旭逸并没有给安宴慢慢思考的机会,他继续道:“和你认识二十多年,我很庆幸在我前半生能遇到这样一个挚友,但我也从未想过有一天我们之间会因为这种事情而疏远。可这个世界上,谁又能预料未来呢?言琛是我的爱人,是我的家人。在我和他的感情还未走到末路时,你给我递来了一把刀,逼着我选择,砍断了我和他之间的联系。” “是,”吕旭逸点头,随后又轻轻摇头,“这并不能全部怪你,也怪我没有调查真相,胡乱听信了你的话。暂且不谈我和言琛,只说安宴你作为我的挚友,你做了什么?” 吕旭逸双眼里的冰霜微微褪去,换上了一抹浓重的悲伤,他嘴唇轻翕:“你欺骗我,背着我抹黑我的爱人,想法设法地在背后使绊子。安宴,我说你是我的敌人都不为过!我的挚友,他怎么能做这种事情?怎么能伤害我的同时又伤害我的爱人?” “安宴,”吕旭逸又是一声长叹,许久他才又开口道:“对不起,我们以后不能再做朋友了。” 一句话,如同悬在梁上的刀,此刻轰然落下,砸进安宴的心窝,刹那间血如泉涌。 完了,一切都完了。 吕旭逸说完,也不再多看安宴一眼,从身上拿出安宴给自己的钥匙,轻轻放在茶几上,转身离开了这栋空悠悠的别墅。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