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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了手说:“连队怎么来了?” “听说周辞受伤了,过来看看。”连珩把果篮往桌子上一放, 面带担忧的看了躺在床上的周辞一眼, “怎么这么严重?” 路爵没说话, 被一辆卡车给撞了,能不严重吗?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几天没见就给我弄成这样了?”连珩眼眶红了红, 走到周辞的床边, 轻轻攥了攥他没什么温度的手。 “他从城郊乡开车回来的时候, 被一辆卡车给撞了。”路爵皱着眉道,“车翻进沟里,医生说他很难醒过来。” “那肇事者查出来了么?”连珩关切的问。 “卡车找到了, 是一辆套.牌车。”路爵回答。 “这孩子就是太拼了,当初我带他的时候,他为了一件案子成夜成夜的不睡觉, 差点儿劳累过度昏过去。”连珩眼睛亮亮的,一动不动的盯着周辞,弯下腰,在周辞耳边说了句:“你是我带过最优秀的学生。” “他能听见么?”路天目光看着地面,漫不经心的问。 “植物人虽然机体暂时瘫痪了,但是他的意识还是清楚的。”连珩回答。 “植物人儿?”路天说,“浇点儿水他能长大吗?” 在他的观念里植物人等于变成植物。 “他能发芽开花。”路爵很认真的回答了他,“然后还可以结果。” 连珩被俩人逗笑了,在病房坐了一会儿然后就走了。 等人走后,路爵走过去帮周辞用棉签沾水抹在了他干裂脱皮的嘴唇上,这几天他的胡子没刮,下巴上已经长出了一截青茬,看起来糙得厉害,很不像是那个平日里风流倜傥的公子哥。 “我不喜欢他身上的味道。”路天摸了摸高挺的鼻子,看着连珩的背影说。 “他什么味儿?”路爵把棉签扔了,用湿纸巾给周辞洗了洗脸。 “不知道。”路天摇摇头。 路爵没去在意,由于联系不到周辞的家人,他们就只能这么轮番照顾着他。路爵还好,两天才来一次,江恒都是成夜成夜的守着他,无微不至的照顾他的吃喝拉撒。 傍晚的时候,江恒过来带了不少东西,看样子他是想长期陪床。 路爵走后就只剩下了他跟周辞俩人,周辞静静的闭着眼躺在床上,头发被剃成了光头,样子实在算不上是帅气。 江恒坐在床边,把他那只垂在床沿的手给拿了起来。 周辞的手指很是修长,他平时就用这双艺术家一样的手来握枪,指侧长了一层薄茧。他的指甲瘦长,底部有一个白色的小月牙。 听说手指甲上有小月牙的人都缺钙,不知道周辞背地里吃了多少泡面速冻水饺,他才能缺这么多的钙,想补都补不回来。 江恒有些心疼的吸了口气,把脸贴在他的手背上说:“你明天醒,好不好。” 周辞闭着眼睛,抿着唇角,冷冰冰的躺在床上,像是没有任何生命特征的物体,如果不是心电图还在波澜起伏的跳动着,江恒真的会怀疑他是死去了。 “后天,也成。”江恒哽咽着说,“再晚一点,我就,就不要你了。” “你不是,喜欢我么?你听我的。”江恒红着眼睛从脚边的袋子里掏出来一条黑色的羊绒围巾,展开铺在了床上。 “我花了一夜,的时间。给你,织的。”江恒抬起周辞的脖子,给他小心翼翼的围了上去,笑了笑说,“还挺,帅的。” “从没夸,夸过你。你听了又,要嘚瑟了吧。”江恒摸了摸他的脸说,“织围巾,很累,错了很多针。我昨天,眼,都快瞎了。” “你别让我,哭。我一哭,眼睛就疼。”江恒说,“我,一大老爷们儿,怎么碰见你,以后,就就老哭。” “你明天会醒吗,你会醒吧。你醒的早,一点好不好。我今天,也很难受。你,看我一眼,就跟以前那样。” “周辞,我不烦你了。我再也,不说烦你了。” “我昨天,晚上做梦。梦见,你说你要走了。我在后面,拽你。怎么拽,也拽不回头。周辞,你不是喜欢我么,你为什么,不回头。” “后天,是你生日,我们一起,过生日。吃吃蛋糕,我给你点,蜡烛。还给你做饭,我做饭,好吃。”江恒低垂着头,握着周辞的手,肩膀颤抖着说,“真的好吃,不信,你可以尝尝。” “三十岁的生日,一辈子,就就只有,一次。”江恒想起那天他委屈着撒娇的模样,起身在他唇上轻轻吻了一下,冰凉的触感使他清醒了一点,“周辞,你怎么,这么凉啊。” 那天他们俩接吻的时候,他的明明还温热柔软,怎么就突然变得这么凉。 江恒闭着眼睛,捧起了周辞的脸,越吻越用力,用力到guntang的眼泪大颗大颗的砸下来,砸在周辞的两颊,流进他的衣领,他却给不出任何的反应。 江恒难过的蹲下身,哭得仿佛一个丢了玩具的孩子。 * “我们根据那个黑色卫衣男提供的信息,找侧写师画出了犯罪嫌疑人的肖像,经过很多天的排查,地毯式的搜索,终于把目标缩小到了某个建筑工地,而建筑工人刘军非常符合肖像上的长相。” 正在办公室整理东西的路爵接到了一个电话,他低着头把手机的通话音量开得大了点,问了一句:“问过刘军身边的人吗?” “问了,发现这个刘军他有过犯罪的前科。第一次是因为偷窃,第二次是因为强.jian妇女。刘军的媳妇儿因为这事儿跟他离婚了,他现在的女儿刚上小学。” “既然确定了目标,那就对他展开抓捕吧。我这边的交接工作还没做好,暂时脱不开身,你们多带几个人,五个左右,今晚就行动吧。”路爵说。 “好的,路队。” “别这么叫,我就是过来给周辞当替补的。”路爵翻开卷宗,仔细的做着归类,“像刘军这种老油子,注意一定不要打草惊蛇。” 当晚,五名缉毒刑警埋伏在刘军从工地回家的路上,刘军刚干完活,在工地上喝了两口酒,步伐踉跄的走向小巷子,还没走两步就被摁倒在了地上。 刘军被抓获以后,却死活不承认自己见过黑色卫衣男,并对自己跟毒贩有联系的事实矢口否认。 而且刘军特别倔强,无论是经历什么拷问,他都闭口不言,跟棺材一样闷声闷气。 审讯室的几个工作人员跟他耗了一周,都没从他嘴里撬出来半句话。 路爵在审讯室门口看到他的时候,他正低着头在高强度的灯光下打瞌睡。 刘军的脑袋锃亮,反射着灯管上的光芒,甚至跟灯光有的一拼。 路爵踱步过去,啧了一声道:“睡得还挺香?” 刘军听见动静,眯缝下了眼睛,看了一眼路爵,小眼神里充满着打量。 “刘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