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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矛,腰间配剑,携带够三日食用的粮草,然后绕场跑圈,从早晨跑到中午,能够跑够百里的人留下,当即赏每人伤十金,升为军士,其户免赋税。 如此选拔两万余,谓为武卒, 其后夏瑜请命田襄数十个师,从中挑选善射者,设箭靶,cao弓中红心者,升为军士,其户免赋税。 如此选拔八千人,谓为弩兵。 其后夏瑜请命田襄调集军中善御舟者,于城内水道驾小舟小试身手,选取拔舟速快而水声静者、踏舟如履平地者、水性上佳者,每人赏赐二十金。 如此选拔三千人,每人赐二十金子。 要知道要在军中选拔这么多善水性善御舟的人,若在中原诸国都是十分艰难的,但在齐国,这个靠近东海以渔盐之利而富庶天下的国家,却还算是比较容易。 这些命令坐在帅台上一言不发的田襄还能够明白,毕竟选拔强壮的兵士、善射的弓弩手,这是练兵的基础,但其后夏瑜的一个请令却是让田襄一头雾水——夏瑜奏请田襄以国府长史的身份,征伐农夫,并凑齐一千头耕牛,三千担油脂。 毕竟此时是在帅台上点将练兵,田襄又知道自己于兵事是两眼一抹黑的,自然不便公开质疑夏瑜的请求,也不便公开询问,打定主意一会儿下去定要问个明白,但此时还是装模作样的准了夏瑜的请求,派侍从召了国府长史属官来,吩咐征发农夫、耕牛与油脂。 油脂还好说,临淄府库便有不少存货,直接调取便可,但往日里,临淄城里除了公卿贵族便是“市民”,哪里去找那许多农夫耕牛去?好在此时越国围城,不少周围的农夫国人都逃进了城里,而城中也有不少用牛驾车的人家,征调了来,勉强凑齐八百头。 夏瑜眉头一皱,当即便下令重打那征调属官三十军棍,田襄见打得是自己的属官,便想开口求情,却被夏瑜一个狠瞪给呛回去不敢开口,那属官哭爹喊娘的挨了三十军棍被拖了下去,然后夏瑜便请了第二个让田襄很不解的命令,就是让这写征发来的农夫把这些牛领走驯养,七日之后,验看成果。 下了帅台,回了主帅军帐,夏瑜又径自将国府内制弩的工寺工丞召集来,分作三十组,每组工丞授予一张帛书,田襄瞥到上面有线条图画,貌似机械图纸。 夏瑜下令不同的工丞领各自工匠分开在不同的作坊内,限期七日将图纸上所画事物做出,要求具都在帛书之上,这边厢夏瑜一边吩咐一边在摸着自己磨得发肿的手指,心道:没有打印机用鹅毛笔和竹片做画图工具的日子真是伤不起。 一连串吩咐下去,田襄看得有点眼晕,眼见不论文武众人都领命而下了,夏瑜此时也很没形象的摊在坐榻上揉腿揉手的,此时不用顾忌丢人了,田襄实在忍不住便开口道:“刚刚我那个属官,我素来知他为人,办事向来尽心,临淄城中本就没那么的耕牛,凑不齐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你干嘛非要打他军棍。” ☆、第 46 章 夏瑜此时在揉腿,想着也许八百年过去他也习惯不了跪坐,听得田襄的话,瞥了对方一眼,道:“今日刚刚点兵,你我刚刚上任,下的命令完不成还不处罚,那日后谁还听我们的,这还好是因为征发民夫耕牛不完全算是军务,咱们是回来办的,要是在帅台上,就不得不斩了他立威了。” 田襄还想说什么,但看着夏瑜揉完腿便开始揉手,此时那红红肿肿的手指似乎越揉似乎越难受,最后竟然不耐得放在嘴里去咬,田襄急忙起身抢几步到夏瑜了近前,一把抓住他的手,道:“哪有手肿了用牙咬的!” 夏瑜的爪子此时是又疼又痒,这个时代的加工工具不发达,夏瑜拿来当尺子画图的竹片打磨的不平滑,虽然没竹刺但棱角尖利(太圆滑的没办法当尺子用),加之夏瑜又用不惯羽毛笔,用帛书画图又容易有差错,而偏偏他要的图纸是一分一毫都不能有差错的,无法,值得一遍一遍的重来,等画完了,这爪子也被那磨得全都肿了起来。 田襄看着夏瑜那呲牙咧嘴的样子,转头吩咐下人,道:“将我内室里那个药盒拿来。” 下人道了声“诺”,不过片刻便将一个漆红的盒子呈送上来,田襄从里面拿了盒药膏,用丝绢沾了小心翼翼的给夏瑜涂抹着,那骨节偏瘦修长白生生的十根手指,十分好看,握在手中仿佛在捧着一件极品白玉雕琢而成的祭礼贵器。 此时只听帅帐外有人大嗓满的喊道:“阿瑜,兵卒挑的差不多了,我都归总到营盘里了,下一步……”然后一踏进帐子,声音便戛然而止。 田舒站在那里看着眼前一幕,田襄握着夏瑜的手,小心翼翼如奉至宝,而夏瑜也就那么疏疏懒懒的由着他握着,两人靠的极近,呼吸可闻,脑中瞬间回想起昨日老夫田至对他说的话:“舒儿,我知道你心仪小瑜儿。” 那时他是怎么回答的,对了,他涨红了脸,半响不能言语。 田至看着他,目中有几分疼惜,最后都化作一声叹息,道:“舒儿,为父今天与你挑明此事就是想告诉你,你趁早死了这份心吧,老太师已经和我说过,他收小瑜儿为徒,是有意撮合他与长史,小瑜儿是要做执政儿佐的人,你还是不要再对他多抱指望了。” 老父的话还在脑中回荡,眼前的一幕却似乎便在验证,田舒低首敛眉,掩盖住眼中汹涌的情绪,道:“兵卒如数入营,请上将军示下。” 而此时,明明光明正大给夏瑜上药的田襄,却在田舒闯进来的一刻,不自觉的立刻放开了夏瑜的手,放开后又觉得自己点莫名其妙,这突然冒出来的心虚感是怎么回事!? 夏瑜却没注意到田襄、田舒的表情,他只是觉得那药膏抹到手上清清凉凉的顿时手指就不痒了也不疼了,万分惊异,见田襄不给自己抹了,便自己沾了写药膏自顾自的摸了起来,一边抹一边道:“没什么大事了,阿舒这两天咱们先把军卒入营的事情搞定,然后封闭军营抓紧练兵,其实我觉得练兵这事情也不是太难,用不了多长时间,毕竟这些都是正正经经的齐国军士,是正规军……这个词没发明吧……不管了,我是说现在不比在平阴城一穷二白收容流民练军,齐过正规军虽弱,那也是和晋国相比,不能称之为千里马但好歹还是匹马,不是骡子,现在要做只是让他们熟悉新的军制和指挥系统而已。” 一边啰嗦一边擦药,擦完后,手指不疼不痒了,夏瑜觉得万分清爽,随即想到了什么,将那膏药塞进田襄怀里,道:“你去看看你那个被打板子的属官吧。” 方才还在说练兵的事情,转眼间又转到探视属官,这让田襄有点反应不过来,傻傻的道:“哈?” 夏瑜道:“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