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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不好,我们中计了!” 田常皱眉,有些不解道:“老太师此言何意?” 田彪在脑中梳理思绪,这段时日,田须这个以往他万分看之不起后辈族侄让他处处吃闷亏,是以田彪收起对田须的蔑视,开始谨慎以对,三朝老臣,门生故吏遍布齐国庙堂,自然也能查清楚田须暗地里的许多作为——这其中便包括在临淄城内散步半真半假的谣言。 也因为如此,田彪此时听得燕国使者的交涉提议,瞬时联想到田须那散布谣言的的作为,道:“燕国派使者与我们议和,若是我们同意燕人的条件,用夏瑜换阿襄,那长狄守军军心必然动摇,空生变故,若是我们不同意,燕人只要在军前遍洒流言,将国府与燕国议和的内容泄露出去,那夏瑜怎能不会心生疑虑,只怕……只怕会逼反了他,燕人好毒的一石二鸟之计!” 田常的脸色也变了,立即开口道:“快!快!……”后面的话却说不出口了,因为察觉到燕人阴谋的田常虽然想吩咐些什么,但随即又察觉貌似此时对燕人是束手无策。 田舒掀了案几,夏瑜看着前几天刚在自己与燕君宴饮时被掀翻过一次的案几,心中默默哀悼。 田舒快气疯了,破口大骂道:“国府在想什么!?怎么能与燕人议和!?怎么能……怎么能……”怎么能拿阿瑜去和燕人交换,但田舒气的发抖以至于根本说不出口。 夏瑜很是平和的看着自己帅案上的几分军报,道:“阿舒你不要生气了,不用为我担心,不论最后国府如何定论,我自有我的去处,眼下该忧虑的是我们与燕人谁更快一步,如果大公子白能够先于燕人扳倒公子服人,那我们就赢了,如果燕国使节先于公子服人说动国府……那我们就输了。” 田舒有些无奈的坐了下来,道:“难道我们就这么干等着吗?” 夏瑜半响不语,然后抬起头来,扬眉道:“阿舒,那个,想不想去燕国逛逛?” 田舒:“——!!” ☆、第75章 “这可信吗?”孤竹先生仔细查看这谁帛书,道,“以俘换粮?齐人又要刷什么把戏?” 公子服人负手而立,看着军帐外来来往往巡逻的燕军士卒,道:“来人言之凿凿,说是乃夏瑜亲自授意,意欲用长狄城内燕国战俘交换粮草。” 孤竹先生心念一动,道:“他们有没有提及要用君上与大公子交换田襄。” 公子服人摇头,道:“来人对此有些含糊其辞。” 孤竹先生微微皱眉,道:“难道真如传言,君上与大公子虽然被困在长狄,但尚未被俘?” 公子服人叹了口气,道:“长狄现在密不透风,想知道城内现状太过艰难。” 孤竹存阿面色深沉,显是陷入沉思,道:“此事怪异啊!” 公子服人转身看着孤竹存阿,道:“老师何出此言?” 孤竹存阿道:“我们已经将齐国国府与我们燕国洽谈的消息放出去了,夏瑜只要不是聋子,应该已经知道齐国国府有意用他来换田襄,却毫无反应,竟然还在此时提出以俘换粮,这是何意?难道夏瑜认输了,就这么乖乖等着田常治罪?难道他真的不理会田襄的死活了?怎么看这个夏瑜都不像是坐以待毙的人啊。” 这一连串的疑问没人能回答,不过孤竹存阿也没指望别人回答,他更多的是问自己。 公子服人却没理会孤竹存阿近乎自言自语的疑问,而是道:“我已经答应下来了。” 还在思索的孤竹存阿听得此言,大惊,道:“公子,不可!此事只怕有阴谋在其中,我等未曾勘透,不可贸然答应。” 公子服人看着孤竹存阿,笑了,黝黑的脸上这本是温和的笑容却透出几分萧索,道:“难道有阴谋我们就不顾我燕国子弟的死活了吗?长狄缺粮,齐人自己都吃不饱,难道还能指望他们会善待俘虏吗?让我们燕国的子弟继续在他们的手里不加理会,倒是能有几人得以活返。” 公子服人看着大帐外乌云冉冉的天色,道:“老师,百姓将自己的儿子兄弟父亲交到我们手里,是为了邦国征战,不是为了白白送死的,燕人不能像越人,在临淄城下烧成一根根的炭棍子,连个名姓都不得辨,是阴谋也罢,不是阴谋也罢,我都不能扔下燕国的子弟不管不顾,若真是陷阱”,公子服人很是平静的道,“就让夏瑜冲着我来吧。” 孤竹存阿张了张嘴想要阻止,但最后还会一句话都没说出口,许是了解自家这位公子的为人,知道即使劝说也是无用。 一位长狄官署厨下的伙夫,提着刚收进来的干柴进了厨房,很是沉默听着掌厨的兵士吩咐,码好,然后又默默的按照兵士吩咐开始剁rou分菜,而伙房内另外的齐国伙夫正在一边用洗菜一边用齐语聊天: “你说这几天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啥不对劲儿?” “听小厨的人说,这两天他们都不用往帅堂送饭了。” “怎么会?少保的嘴可是出了名的挑,讲究不了的时候还能和大家一样,能讲究的时候可是半点都不含糊。” “你听说没?”洗菜的伙夫神神秘秘的靠近自己的同伴,道,“小厨房的人猜,少保可能不再城里了。” 洗rou的那个伙夫诧异道:“不可能!少保可不是临阵脱逃的人!这话你别瞎传,小心受军法!” 洗菜的伙夫道:“谁说少保临阵脱逃了!?我是说可能又像在平阴时候那样了。” 洗rou的伙夫道:“你说少保又有鬼主意了?那倒好,这地方呆得也够憋屈的,赶快把燕人收拾了,咱们好回临淄好好歇一段时日。” 洗菜的伙夫道:“必须的啊!听给那个什么狗屁燕国国君送饭的人说,少保把那个什么大公子放回国了。” “咣当!” 正在码柴的人将手里的一根木柴掉了下来,砸在了柴堆里,发出响声,惊了正在交谈的两位伙夫。 洗菜的伙夫转头看向正在码柴的人,喝骂道:“没长眼睛啊!堆个柴火都能弄错!这些长狄的人真是……” 身边洗rou的伙夫拉住喝骂的家伙,道:“行了,什么长狄不长狄的,不都是齐人嘛,燕人还围着城呢,这时候还内讧可太不像话了!” 洗菜的伙夫听得此话,也住了口,但还是骂骂咧咧几句,只是不再针对任何人,更像是爆粗发泄而已,而那码柴的人则转过头来,用带着长狄人口音流利的齐语道:“真是对不住,我两顿饭没吃了,饿的手软。” 那洗rou的伙夫倒是颇为和善,道:“怎么没吃饭?最近刚有又一批粮草运进城了,城内内粮食宽裕了,咋还吃不上饭呢?” 码柴的人道:“这……我手慢,一直抢不着,粮食又紧,就索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