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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眼见这场战争渐渐如田舒所愿变成了一场消耗战,晋国庙堂终于按捺不住,派出使者星夜疾驰入燕,联络燕国攻齐。 在中山国边境,接过燕国国府传来的关于晋国使者的最新奏章,读毕,服人将这份奏报轻轻合起来,道:“今日的晋国,还以为自己是百余年前,独霸天下的霸主吗?国力不复,却还以为自己可以依旧号令诸侯。” 这声音很轻,但帐中众人却都听清楚了,秦开听到这话,有些犹豫,但还是开口问道:“君上,晋国使者所为何来?” 服人将手中的奏报很是随意的仍在案几上,道:“晋国要我们南下攻齐。” 秦开听到这个消息,微微皱眉,道:“晋国这是在胡闹吗?说让我们向西打中山,转眼又让我们南下打齐国?这到底有没有个准儿?” 服人倒是看得清,很是平和的道:“若是晋国这一仗打得顺利,他们不会让我们南下,齐国富庶,晋国巴不得吃独食,大肆搜刮一番,现在要我们南下,显然是战事顺利。” 秦开点头,道:“幸而君上与国俌盘算缜密,早已经先行遣军暗中南下。” 看着秦开这副闷葫芦的样子,服人倒是有些痛惜,以前的秦开虽然也是温和的,但却不像现在这样,自从孙由去“守丧”后,秦开便变得沉默寡言起来,即使偶有言语也绝不说什么人的半句坏话,服人知道此中心结,却也无法开解。 就在此时,外面有武卫军官匆匆跑进道:“君上,你快去看看,中山国政变了。” 服人一愣,中山国首辅公孙启去世后,中山国国内的朝局一直都不太平,但这种公然政变却是怎么回事? 服人拿起头盔,起身出帐,向外朝着中山国方向的前线营地走去,一边走一边闻那负责前营探报的武卫军官道:“怎么回事?” 那十分年轻的武卫军官道:“这几日陆续有消息传来,中山国国内朝局不稳,我方才见到中山国与我燕国接壤处城池中似有sao乱,有人马喧嚣,城中有厮杀声,结我觉得不对劲儿,自己也不敢做主,所以来通知君上。” 服人道:“我们派出的斥候间谍呢,有消息传回来吗?” 一路快步走至前营,刚到前营不久就有负责斥候探兵打探消息的武卫军官握着军报冲出来,道:“君上,我正要去回禀君中军帐,那个……中山国国内贵族政变,有人逃亡,还有贵族意图请求我燕国入中山匡扶中山国国政。” 服人听到那句“有贵族意图请求我燕国入中山匡扶中山国国政”,神色满是惊诧,一把抢过武卫军官手中的军报,然后不可置信的道:“这些中山国的贵族疯了,他们这是要让中山亡国啊。” 一旁一直没说话的秦开此时终于开口了,道:“君上,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们出不出兵?” 服人稍微沉吟下还未答话,而一边的武卫斥候军官却是十分兴奋,道:“君上,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负责前营军务的武卫军官也是兴奋的道:“是啊,君上,自从我燕国实施租用之制,训练常备新军,和后备民军,又去掉按照人头收取的丁役之制,这十余年来,我燕国人口暴增,周边临近的国家,包括中山国在内,都有大量的逃民逃入燕国。 我燕国施仁政,君上直属领地,奴隶每五年就去奴籍为民籍的法令,是以现在很多在其他国家的老百姓活不下去的,就逃入我燕国卖身为奴,然后再借由这条法令变为燕人,再然后变为租户,后来国俌又颁布法令鼓励耕种,因为我燕国东北有大量尚未开垦燕人的荒地,所以只要是我燕国人,愿意赴东北胡人旧地开垦农地者,十年免赋税,国府还提供耕牛、钢制农具、还有各种谷种。 这几年,尤其是中山国,逃入燕国的逃民日渐增多,中山国首辅公孙启眼见如此情势,便上奏中山国国君,意图也在中山国效仿燕国推行租用制度,这下子,却是让中山国国内的那群贵族都炸了锅了,闹腾的厉害,公孙启在时还勉强压制,公孙启不再了,却是一下子爆发起来,贵族反扑,中山国君血腥镇压,才有了眼前这出政变。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此时动兵,我们可以一战灭中山,将我燕国国土拓展一倍都不止呢。” 服人这十年来慢慢带出来的武卫军官,很多人都是正当壮年,意气风发,进取之意强烈,加之燕国的军功爵制,有战就有爵,打仗是升官的最好途径,现在眼看有机会求战,怎能不兴奋! 但是一直没说话的秦开看着眉头皱的死紧的服人,微微低头道:“若我们在这里真的与中山国打起来了,深陷其中,而国俌那边与齐国之战不顺,我们就分不出人手去支援了。” 那边年轻的武卫斥候军官忍不住道:“可这样的机会可能几十年就只能碰到一次,难道就这么坐视机会溜走吗?” 秦开看了一直没说话的服人,直接低头静默,根本就没回那武卫军官的话。 五万装备最为精良的燕国新军乘舟秘密南下,穿过渤海,在现在齐国的北地也就是昔日燕国的故地,易水入海口的北岸秘密集结。 休整不过三日,五万大军星夜疾驰,抢攻方城,方城守军是乃是齐军一个不知名的小军官,方城太守是昔日齐国封君手下的一个邑宰,主上被赤狄屠戮后,便留在这昔日燕国旧地现在的齐国北地当了管理当地事物的百姓,因为屡次向齐国国上官行贿,得以调任比较富庶的方城为官,这两人哪里见过这等阵仗。 要知道这次夏瑜领军从海上南下,可是将大型的攻城器械直接从海上运了过来,眼见那几乎非人力能制造的巨型投石机,破城锥,用腿才能蹬动的巨弩。 投石机飞掷了一堆砸在城头就爆裂的陶罐,破城锥直接将城墙渐渐击打坍塌,弩阵对城头进行着如同雨水一般的箭矢倾泻,压制的城头上是守军躲在墙头下屋子里,根本不敢冒头。 这仗还用打吗?根本没得打了! 所以是方城的守将和治官直接做了一个非常英明的决定——开城投降。 坐在营地正中将台之上,闭着眼睛,听着几里外震天的喊杀之声,耳边是观阵台上的传令兵不断奔跑下来回报的军情。 兵戈肃杀,沙场风萧萧,这份熟悉的久违的气息,让夏瑜有几分沉醉。 不过片刻,为先锋的吴豹便遣人回禀夏瑜,道:“方城太守开城投降。” 夏瑜起身,整了整衣袖,道:“命令全军,进城以后,秋毫无犯,齐军俘虏,一律善待,有违令者,杀无赦。” 传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