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3
宋文律静静看她,冰冷的眸子里满是利刃。 屋里有片刻的沉寂。 不多时,黄珊珊睁开眼,看到男人额角细密的汗与眼底的隐忍。 也不知怎么想的,她咬咬嘴唇,闭上眼便往宋文律怀里扑。 宋文律毫不留情把她一手推开,忍耐住心底的厌恶,冷声道:“黄小姐,自重。” 黄珊珊猛地跌坐在地上,不可思议地扬起头。 男人的脸上只有冷漠、不屑与厌恶。 ……荒唐。 太荒唐了。 呆愣半晌,黄珊珊蜷起身体,崩溃大哭。 第31章 我嫁进豪门那几年 “起来。”宋文律沉默地俯视着跪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女人, 表情一阵不耐,他摸了摸口袋,摸出个烟盒,想了想又放回去,沉声说,“哭没用。” 黄珊珊哭声一顿, 捂着脸摇头:“对不起, 对不起……” 宋文律蹲下, 面无表情说:“黄小姐被管家带上来,黄市长知道吗?” 黄珊珊摇头, 声音哽咽:“是我鬼迷心窍,跟我爸没关系。” 事实上,黄建国酒量不好, 黄珊珊被管家引上楼之前,他便被佣人带去了另一间客房休息。 宋文律眉头动动:“是老爷子跟你说了什么?是不是只要过了今晚,你就是宋家板上钉钉的长孙媳了?” 黄珊珊咬着嘴唇, 沉默半晌算是承认。 宋文律嗤笑一声,“天真。” “文律哥哥, 我真的没办法了。”黄珊珊偏头, “父亲想让我跟宋家联姻,我不想嫁给宋文衍, 他就是疯子, 除了你没有别的选择。” 宋文律说:“然后呢?” 黄珊珊红肿着眼睛缓缓说:“文律哥哥, 我是喜欢你的, 你娶我好不好?” “喜欢?”宋文律眯起眼,身体的燥热被心底的凉意压下,他几乎要被这个女人气笑,“我实在是想知道,你的猪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东西,黄小姐,九年义务教育都被你吃进肚子里消化成粪了是不是?” “他们逼你跟宋家联姻的时候,是拿刀架在你脖子上还是逼你跳楼了?不嫁到宋家就得去死?” “还是说,你人生里的所有意义就是为了家族联姻?” 黄珊珊愕然地睁大眼,一时说不出话。 宋文律说完就起身朝着屋门大力地一踹,结实的门板摇晃一下。 “等出了这个门。”宋文律撩起袖子,退后一些又是一脚。 门脚的螺丝掉掉下来,门外有仆人的惊呼声。 “我劝你最好能变得清醒一些。” 宋文律不屑地在嘴角勾起个嘲讽的笑,偏头俯视黄珊珊一眼,冷声说。 门板松动的很快,被男人踹开的一瞬间,管家白着脸站在门外,颤声道:“先生,您跟黄小姐……” 宋文律轻瞥他一眼,眼底冰冷:“什么都没发生,让你跟爷爷失望了。” 夜里风凉雨大。 宋煋熬好的鸡汤出了锅,他给自己端了一碗,没回屋,蹲在台阶上慢慢喝。 030喜滋滋说:“真好喝,煋煋的手艺真棒。” 宋煋抿唇,露出个浅浅的酒窝。 鸡汤要趁热趁鲜喝,出租屋里没有冰箱放不住,宋煋自己喝了半锅,剩下的给楼里住户全分了下去,就从出租屋里翻出路元之前用的雨靴跟雨伞,顶着没停的大雨去了甜品店。 下班回筒子楼的时候,照旧是临近半夜。 雨一点都没变小,大雨冲刷的世界里似乎只有哗啦的雨声、水声,偌大一个江城都被淹没在了漫天的雨幕里,积累的雨水汇聚在脚下,淹没脚踝。 筒子楼下没有光,前面站了个人,没打伞,浑身都湿了。 宋煋走过去,雨伞是刚好可以容纳一人的大小,他抬起伞,略微惊讶地朝对方的背影不确定地喊了句:“宋先生?” 宋文律转过身,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明明外表格外狼狈,却偏偏笑得帅气:“来的有点晚,鸡汤还有吗?” 伞倾斜过一半,宋煋肩头湿了块地方。 他抬抬头,同缩进伞底的男人说:“分光了。” 宋文律倒也不是很介意,还漫不经心问:“都分给谁了?” 宋煋带他往楼里走,慢慢说着筒子楼里的住户,相熟的、不熟的,有记得名字的大人小孩,也有蹭吃蹭喝的陌生租客。 很多人。 “你个小混蛋还真是大方。”宋文律笑在宋煋身边嘀咕一句。 宋煋没听太清,抬起眼。 宋文律又遗憾说:“这么一听,别人都有,单单就是没有我的份了。” 宋煋声音平静:“宋先生说过今晚不来了。” 宋文律眯了眯眼没说话。 两人进了楼道,宋煋收起伞,晃晃伞身积的雨水。 宋文律跟在他身后,脚下的雨水淌在楼道里,落下一个个湿漉漉的脚印,盖过了宋煋的。 楼道里光线很暗,两个人慢慢走,寂静的空间里只有两道静静的喘息声。 明明是淋了半天的雨水,可宋文律还能感受到那股来自身体内部汹涌不止的躁动与火热。 烦躁地耙耙淋湿的头发,男人的眼底闪过阵焦躁与不耐。 “宋先生很累吗?”宋煋停下脚步,摸着黑往男人的方向看,轻声说,“你的呼吸很沉,我们可以先休息下,还有两层楼。” “不累。”宋文律想也没就想说,“先上楼进屋,你感冒还没好,别重感。” 宋煋说:“好。” 出租屋里有宋煋临走时煮好的热水,卫生间里没有热水器,只有一个装满自来水的淋浴器。 两人进了屋,宋煋拿毛巾简单擦着衣服上被淋湿那小块,宋文律匆匆借了他的卫生间就进了门。 030还在疑惑问:“煋呐,任务目标这么晚来找你做什么?不是说今晚有事不来了嘛。” 宋煋说他不知道:“可能,宋先生没吃饱?” 030略略略。 宋煋擦干肩头,脱下外面穿的薄外套,就拿了个晾衣撑将衣服挂在墙边。 旁边有男人进屋后脱下的西装,也湿的滴水。 宋煋想了想,同样用晾衣架把西装撑起来,又去了柜子里,翻出原身路元之前买大的一件衬衫,然后敲响卫生间的门,轻声说:“宋先生,你要不要换下里面的衣服?” 卫生间里一阵安静。 半晌,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从卫生间里传出来:“……不用。” 宋煋拧眉,站在门外:“您感冒了?” 一门之隔,逼仄狭小的卫生间内,宋文律的呼吸瞬间变得粗重。 他的眼眶微微发红,头上冷水从花洒里喷洒而下,将他整个人包裹在一片冰凉中。 可是没用,也不够。 少年的声音堪比浓烈的催化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