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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洲陆蹙眉,笃定道,“厨房下面的地窖,就是为他准备的。” 纪梵摸着下巴,脑袋更晕了,“明明大儿子没死,却被父母关在阴暗的地窖里,这是什么愁什么怨?有这样的亲生父母吗?只因为他是‘怪物’?可若是怪物,怎么之前几年都好好的?” 沈洲陆让纪梵收好照片,“我们得再去不同时期的地窖看看。” ☆、第10p噩梦の旅舘 然而,在这重叠的空间里,每打开一个门就通往不同的次元房间,很难定位某个地方。 幸好,在沈洲陆幸运s的带领下,走错无数个地方,两人最终还是来到了厨房。 这里是火灾后焦垣遍地的雪月花,两人取下油灯,摸索着进入地窖。 “咳咳!”一进去,一股焦臭味扑面而来,纪梵呛咳连连,沈洲陆轻拍他背,“稍微忍耐一下。” 纪梵连连摆手,“咳、我没、没事。” 沈洲陆提灯照了照四周,看样子这里也被大火肆虐过,牢房的木头被烧成焦炭,地上铺着的厚厚的稻草烧成灰,墙壁上也被熏的鸦黑一片。 然而正是因为这样,反而让纪梵发现了之前没能发现的线索。 纪梵晃眼一看,“墙壁上似乎有什么东西?” 这一块墙壁接近地面,之前因为被厚厚的稻草遮住,两人都没发现墙壁上奇怪的痕迹,现在稻草被烧光,两人弯腰凑近,纪梵拿自己的袖子抹了下墙壁上的烟灰,露出一些刻痕,心里顿时一喜,“果然有线索!” 他又抹了几下,白色的袖子完全变得黑乎乎的,这下刻痕才全部清晰地暴露出来。 这墙壁是砖泥做的并不太坚硬,所以稍微尖锐的物体都能在上面刻画。刻痕绘出的图画十分简易,弯弯扭扭,笔力稚嫩,很明显是小孩子的乱涂乱画。 “两个圆圈几根横竖,这是画的两个小孩吧,这么小,是婴儿?是双胞胎么。”纪梵看着图猜测,“接着小孩长大,咦,其中有个长头发的,原来是一男一女啊。然后他们……咦咦咦!” 边看便脑补,纪梵忽然发出一阵惊呼,只因为在下一幅图上,那两个人之中多了一个小孩。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疑不定,纪梵嘴角一抽,“近亲结婚。” 两人接着往下看,之后的图仿佛一个小孩的人生记录。他渐渐长大了,某一天不知什么原因,父母流着泪把他关进了地窖,从此再也没有放出去过。 还有用尖锐的物体留下的划痕,很多个“我不是怪物!” 那个时候,那个可怜的孩子是用着什么样的心情在墙壁上疯狂地刻划呢? 看完之后,两人心情都有几分沉重。线索到这里已经很明显了,纪梵喃喃自语,“夫妇两人近亲结婚,生下了大儿子。近亲结婚的孩子大多有异,为了不让他人发现端倪,所以父母把他关在地窖。” 沈陆点头,“这就能解释,为何那对老板夫妇不肯杀死他,反而要好好地照顾着。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纪梵忽然发现疑点,挠脸不解道,“奇怪,可如果孩子有问题的话,为什么不一出生就处理掉或者关地窖?要等到照了全家福、差不多有七八岁了才关进来?” 沈洲陆慢慢道,“也许是因为,他身上的某种怪异地方小时候没出现,长大了慢慢显示出来。所以逼的父母没办法痛下杀手—毕竟从小养大有了感情,只能把他关地窖了。” “怪异”两个字触动纪梵的神经,他低头飞快地翻书,“我记得之前在民俗大全上看到过关于近亲结婚的弊端……找到了!” 那一页书上写的很详细,近亲结婚生下的孩子,有的长相怪异,有的智力低下,有的残疾。 纪梵一一排除,“小时候没发现,长大发现异样,那肯定不是外貌上的问题;智力低下,我觉得大儿子挺聪明的,还会在墙壁上绘画。” 这边纪梵狂翻着民俗大全,身旁的沈陆也没闲着,他就着手里画的简陋的草图仔细端详着,草图上每一重空间的房屋布局以及大家捡到的线索,都标注的清清楚楚。 他冷静的目光一一扫过,忽然一凝,若有所思,“逡钟叮之前说捡到一副图画,由现在的线索来看是小儿子画的,他画了一个天使,并且还特意用白色铅笔突出对方的白皮肤。” “!”纪梵手一抖,书页刚好翻到下一页,目光下意识地落在“白子”几个字上,不假思索地,照着书上的内容就读了出来,“白化病是一种皮肤及其附属物色素缺乏的遗传病。可分全身性白化病和局部性白化病两种……白化病遍及全世界,总发病率为1/10000~1/20000。对白化病目前尚无有效的治疗方法,因此应以预防为主。近亲结婚易高发白化病,古人称之为白子,认为是带来灾祸的不详,时人称为怪物。患白化病的人有两种,一是一出生就是那样;二是原本正常,只是随着年龄增加,头发渐渐变白,眼睛开始弱视,出现白子特征……!!” 他看向沈洲陆,一脸惊喜,“看样子大儿子就是白子!”他指着书道,“上面还写着,当地人认为“白子”是不详的化身,每当有白子出生,全村就会举行祭祀活动,当众烧死白子,以求神佛的宽恕和保佑。有父母不肯交出小孩的,村民会烧死他们全家。” 沈洲沈洲陆吟,“这样的话就解释了,为什么老板夫妇会把长大的儿子关进地牢,还对外宣称孩子病死了。” 到了这里,尘封二十年的旧案,已经算是真相大白了。 纪梵吐了口气,心情微松,“大儿子就是二十年前惨案的凶手。不过,他是怎么从地窖里出来的?而且父母关着他也是为他好吧,他们家又是开旅馆的,来往客人又多,要被村里其他人发现他是白子,那可是要拖出去烧死的。” 沈陆修长的食指轻点草图的标注,“逡钟叮捡到的画上还说,两人牵着手,关系友好的样子。” 纪梵眨眼,“所以,是小儿子误把患白化病的大儿子认为是天使,并且和他关系很好……是他放他出来的?” 沈陆用毋庸置疑的语气道,“除了他,别无他人。” 沈陆这样说,理由充分:第一,父母关了大儿子那么多年,不至于忽然要放他出来;第二,至于是普通的旅客就更不可能了。他们畏惧害怕白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