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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平常的道了平安,我有些欣喜,道:“待我出去,定会救你出来。” 云殊君沉默片刻,道:“东玄的搬山移岭之术,你说救便能救?” 我道:“嗯,大约不是难事。” 云殊君“哦”了一声,似笑非笑道:“那你肯定不是我的鹤白,我的鹤白修为可平常了。” “……”我顿时哑然。 他微微用力,想挣出我的怀中,我却不放,一手禁锢住他的腰,一手随手把玩着云殊君的手指,他任由我摆弄着指尖,只是目光微动了一下,道:“我觉得现下这个景象,真是莫名其妙极了。” 他话说所指,我自然知晓。几千年的我还在和水月君纠缠不清,现在的我却将他搂在怀中,不肯放手。 莫要说他,我也觉得有些脸红。 我们两人大约各怀心思,默默地相视而立在这幻境中,听着耳边传来的暧昧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那二人云`雨已收,正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我终于抓住机会,拉住云殊君往远处走了几步。 我有许多话想对他说,谁知开口却道了一句:“邪崇图腾,真的很痛……苦了你啦……” 云殊君渐渐露出复杂的神情,他几番欲言又止,终于还是道:“拜水月君所赐。” 我想到害了他的堕仙术最初是水月君为了困我所创,便觉得有些心痛。 我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脖颈,仿佛几千年前的刺痛仍然残留着。 我曾经很恨自己无法感同身受云殊君的痛苦绝望,现下才知,我早就受过了。 想到这里,我道:“你恨他也是应该。其实我本也该恨他。” 云殊君道:“水月君和鹤别的恩怨情仇,我并不关心,只是……他自己一人的爱恨,竟要闹出如此大的事情,牵连这么多无辜的人进来,这一切都让我又是不解,又是恼火——就像我到现在仍然不解,隋河到底为何要杀你……不,是为何要杀鹤白,但是我猜想,这些事定与水月君脱不开干系。光是想想,就抑制不住的动了嗔念。” 想到隋河,我不由得我叹了口气道:“隋河大约是……罢了。” 我随口道:“水月君他这个人一向如此,他只凭自己的心意行事,从未在意过旁人的感受。” 云殊君沉吟许久,面上凝重的表情渐渐放松了些,他道:“这话从你口中说出,可真是……你可是三界中唯一和他双……” 我骤然出声截口道:“云殊君,你说这样的话,还拿此事打趣,果然还是不信我便是鹤白,对不对?” 云殊君道:“……其实我是相信的,但是……” “但是?” “但是……我就是没法把你当做鹤白看待。你明明是鹤别啊……” “……云殊君……”我一时无法理解他话中的意思,只是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寂静让我不免有些忐忑,我胡乱解释道:“此处是水月君的幻境,我自宋家被他带回后被困在此,开始只是如你所见的景象,我猜想水月君是想要我记起自己作为鹤别时的记忆。” 他忽然重复了一句:“你作为鹤别时的记忆……” 我道:“是,后来我记起来了。不知水月君用什么法子恢复了我的魂魄,才得以转世成为鹤白。” 云殊君道:“仙妖转世,容貌是不会变的,鹤白与你,果然并不是同一个人罢。” 他说罢,面上露出有些萧瑟神情,又过了许久,他才道:“鹤白他……没有你英俊,修为平平,更不要提还有些结巴的毛病……虽然……虽然我是亲眼看到他……他变成了你,但我还是想不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拉住他的手道:“云殊君……” 云殊君皱眉往前走了一步,道:“而且,我直觉你不是他。” 我无奈之下,一回手指着身后的两人道:“此事说来话长,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让你信我,更何况……我自己也不知道水月君在那之后做了什么。不如你继续看,看到我灰飞烟灭后发生了什么,一切问题便都迎刃而解。” 第五十六章 囚禁(三) 当年的事,我本来都有些记不清了。 如今被困幻境中,倒是叫我回想起了大半。 云殊君在金殿前大开杀戒那一日,水月君曾对我说,云殊君以仙人之身堕入妖魔道,此事亘古至今无先例。 这话的确没有骗我,因为我当年只被刻下了邪崇图腾,水月君不知为何,终究还是没有将我的内丹剖出来。 却也正因如此,后来我才会落得灰飞烟灭的结局。 唉,他当时说我不该成仙,于这点上倒也没有说错。 只不过一想到云殊君刚刚与作为鹤别的我相见,刚来就看到我与水月君纠缠不清的画面,没多久又该见到我在九重天上化为灰烬。 这……这实在太不体面了。 这幻境能不能往前倒一倒,让他看看我一人独战东玄崇恩的英姿?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苦笑道:“云殊君,一会儿如果看到我丢人的样子,你能不能不要嘲笑我?” 云殊君站着嫌累,索性席地而坐,他仰头看着我,无所谓道:“什么丢人的样子?你这不是雄风——” “云殊君!”我打断道:“你对我……和之前相比,也差太多了罢?” 云殊君想了想,道:“……是吗?” 他说完,我也觉得方才的口气有些太过亲昵了。 我们明明经过了那么多事情才得以相守,本该是怎样亲昵都不为过的。 但是此时被他反问,我顿时也觉得……确实有些疏离感。 我走到他面前坐下,抬眼间与他目光相接,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我与他俱都转开了视线。 那厢场景换了又换,唯一不变的是当年的鹤别与水月君的身影。 我一直以为自己当年很是懊恼气愤,我那么信任他,他却暗算于我,所以印象中,我大约与水月君说话没什么好声气才对。 可是现在这段日子重现在我眼前,我才发现,当年我对他其实也不错。至少,说话时还挺温柔的。 那时候我颈上被刻了邪崇图腾,那妖术总是紧紧束缚着我的颈子,让我总有一种轻微的窒息感,我很讨厌这种感觉。 不过,我从未对他说过一句。那时觉得懒得与他废话,现在细细回味起来,我大约是不想他自责罢。 水月君那个人……也会自责么…… 我遥望着那抹身影,有些怔忪。 云殊君也望着那边,忽然将目光转向我,欲言又止。 我道:“云殊君?” 云殊君的面上原本带了几分犹疑,见我问他,他像是仔细思索了一下,不紧不慢道:“你们当年,是怎么好上的啊?” 他问这话时,眼神复杂的很,有些好奇又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