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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介入此案,黄舒却对追杀者身份含糊其辞,究竟是仇家太多,不知是谁,还是不敢说出来,有待求证;去年下半年伊始,潜规则事件以及费锦成的新闻就频频发热,现如今一人被惨遭断手,另外一名“诈骗犯”费锦成接下来会不会也被江湖追杀呢?据某江湖人士透露,费锦成多半也在名单之中……以辛第一反应是打给金薇,一探虚实。然而依旧不通。其实打给她又有什么用。把那新闻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即使再怎么怀疑,也可以看出,那些照片不是弄虚作假。黄舒躺在病床上,一只胳膊从肩膀切断,她想起它曾经搂在她的腰际,恶心至极,现在下落不明了,却又使人恐慌。黄舒气若游丝,脸色蜡黄,再不复当初的威风凛凛,不知应虹和那些女孩子们看到他这幅模样,是否解恨。以辛看过之后,就丢到了一边。不该看的。看了又能如何,除了每晚无法安稳入睡外。一闭眼,就能看见黄舒那副血淋淋的样子。以辛开着灯,辗转反侧,时睡时醒,有时候醒来,就睁眼到天明。这样熬了两夜,精神自然委顿。钟红看以辛郁郁寡欢,就拖她出去打球,以辛却根本提不起劲,挥了两拍子,就独自进屋了。客厅里新换了地毯,阳光正好照在上面,手工刺绣的小小花朵,颜色鲜亮,看着活灵活现,犹如真花。以辛就走过去,坐在沙发上看着那花儿发呆。看着看着,那花儿突然浮了起来,浮到空中,在她眼前越开越盛,她伸手一碰,它便嘭的一声炸开了。花瓣四散,纷纷扬扬洒在她的脸上,还有肩膀上。有些凉,伸手一抹,指尖滑腻,同时鼻端嗅到一股铁锈味,低头一瞧,满手冰凉的液体不是鲜血是什么?她吓的啊了一声,拼命甩手,又慌乱的去找纸巾,那鲜血却怎么也擦不干净,反而越擦越多,源源不断似的,一直滴答滴答往下流。顺着蜿蜒的血迹看去,却忽然走入一个车库。车库非常闷热,蔓延着一股说不清的味道,以辛从未到过这里,隐隐的害怕,看见前方有一线光亮,就朝那里奔去。跑近了,看出那是车库出口,心里一喜,提着裙子想继续往前跑,脚下却一绊,她转头一瞧,就看见黄舒血淋淋的躺在那里,以辛知道黄舒没有死,还在医院里躺着呢,可是他身下的鲜血不断涓涓冒出,像是要将他与她都湮没,她手忙脚乱的爬起来,一边大叫一边后退。再一转身,却雾气弥漫,视线模糊,很努力的看,才看清四周一片荒芜,没有人迹。倒是有一条小径,笔直的延伸出去,她没有别的选择,只好顺着它前行。走了一段,那大雾终于慢慢消散,以辛看见前方影影绰绰的似乎是人影,正要向他们呼救,他们却越来越近。最前面的那一个,赫然是锦成。他衣衫褴褛,眼神凄惶,没命的奔跑。他的身后五六个剽悍大汉,提着大刀,凶横恶煞。他们仿佛都没有看见以辛,一路喊着从她面前跑过去了,带起的风扑在她脸上,生疼。她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其中一人追上了锦成,然后高高举起手中埕亮的刀柄,这时锦成却能看见以辛了,他一边挣扎,一边拼命向她伸出手,嘴里呼喊着什么,眼神绝望。以辛想要过去,脚步却像被钉住了似的,一步也迈不动。眼看着剩下的几人将锦成团团围住,再看不见他。以辛想动却动不了,想叫也叫不出来,四下张望,想找人帮忙,却蓦然发现以安就在一旁看着她。以辛一下子呆住了,想问她怎么突然好了。她想过去扑到以安怀里,以安却慢慢后退,她急忙去追,却怎么也追不上。她急的只叫:“jiejie,等等我。”以安却仿若未闻,对她摇摇头,仿佛在责备,再细看,却又是悲伤的眼神。那眼神突然叫以辛万分难过,她看以安越走越远,心里大急,提脚就要去赶,却听见身后一声惨叫,她回头一望,只见锦成一只手掌鲜血淋漓,伸向天空。那群大汉猛然回头,朝以辛直直的看过来。以辛大叫一声,眼前一黑,接着一亮,醒了过来。夕阳斜照,鸟儿归巢,从窗前鸣叫着飞过。以辛原以为只是打了个盹,不料却睡了好几个时辰。梦中的一切太过真实,历历在目。以辛心中咚咚直跳。回想那一天跟有鹿的对话,死无葬身之地几个字犹在耳边。以为那不过是一句表述,现在看来,却不尽然。他真的会做到那一步吗?她想起他阴郁的眼神,沉痛的表情。他也是有那个本事的。黄舒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以辛只顾着胡思乱想,没留意到对面的单座上早坐了一个人,正定定的看着她。等她终于感觉到了,吓的一跳,差点叫出声来。定了定神,才开口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有鹿背着光,看不清他脸上表情,只有一个清隽轮廓。室内光线朦胧,以辛便开了灯,她在明亮的灯光里眯眼,然后渐渐适应。客厅里只有他们两个,其他人大概看她睡的沉,就没来打扰。有鹿身边放着一只行李箱,脚边则是一只普通的编织筐,红艳艳的草莓散发着芳香。茶几上还有一只小小的盒子,系着丝带,包的精美。大概他坐下有一阵了,外套搭在椅背上。以辛没听见他回答,就看向他。有鹿换了个姿势,却问她:“做了什么梦?满头大汗的。”他问的仿佛随意,却叫以辛心头一跳。有鹿抽了一张纸巾,递给她:“擦擦吧。”以辛接过,捏在手里,勉强平静道:“没什么。魇着了。”有鹿微微一笑:“真可怜。”以辛总觉他的笑容里含着一抹讥讽,她疑心是错觉,也不知该说什么,就预备先去洗个脸。却听有鹿慢悠悠道:“被费锦成魇住了?”以辛猛的瞪眼,听他接着道:“你叫了他的名字。叫了好几声。”以辛说不出话来。有鹿一只手臂搁在椅背上,食指轻轻叩击,“你到底还是忍不住。”以辛索性坐直了,开口问他:“新闻上写的都是真的吗?”有鹿却反问:“你希望哪一部分是假的呢?”以辛微微一抖:“你真的会杀了他们?你不怕杀人犯法。”有鹿笑了,仿佛在笑话她的天真。却还是回答了:“谁知道是我?再说,让人死掉,有太多种方法。不过,你放心,不会轻易就让他们死了。”他有这个本事的。以辛将纸巾捏成一团,颤声问他:“一定要这样吗?”有鹿微微眯眼,唇畔一抹淡淡的弧度:“你担心他?”以辛本不愿在他面前提起锦成,听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