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言情小说 - 你倾国,我倾心(重生)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23

分卷阅读223

    礼、迎亲、柴燎、赦囚、分府、婚仪,在你兄弟里除了越不过太子,其他人都比不过你。可至今未听见你说一声‘谢’。”他摆手止住罗逾的话头,又说:“朕不差一个谢字,但希望你心里清亮,别总是是非不分、轻重不分。”

罗逾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疑惑地抬头望了望。

皇帝在等他出语为皇甫道婵求情,但罗逾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低头道:“谢父汗!儿子明白的。”

皇帝略有些诧异,然后自己说:“你阿娘那件事,先搁着吧。人不能从掖庭放出去——那么多眼睛在看,不能无由特赦;保证她一应饮食供给,你放心。”

罗逾喉头“啯”地一声,才想到母亲,这或是暂时看来最好的结果?于是顿首道:“是!多谢父汗。”

皇帝最后道:“按着国朝旧制,皇子婚后封王就藩,你其他兄弟基本都是这样,你也不宜例外,趁天气还不冷,选个吉日动身吧。”

竟然是催他就藩?

罗逾一时辨不清心里的滋味,一厢说,他也向往就藩后自由的生活,原本最大的梦想就是带着杨盼和母亲去藩地;另一厢说,现在这美好的愿望是打折的:母亲陷在囹圄,将是父亲牵制他的最好手段,他如何能放心地在藩地生活?

可是,这也是暂时最好的结果了。罗逾又是顿首:“谢父汗!我阿娘……”

“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皇帝有些不乐,瞪着罗逾一会儿才补充了一句,“对了,还有南秦的王蔼。朕是答应过的:送还王蔼,但他之前那身子骨无法承受长途跋涉。现在听御医说已经好得多了,朕寻思着你虽是不参与军政的藩王,到底和国家屏藩有所关联,扶风郡离南秦疆域最近,将来和南秦的关系也须你们夫妻俩cao心。这次去过国,你把王蔼一路带回去吧——叫南秦也晓得,朕也是说话算话的汉子。”

☆、第一四一章

厌胜这种事,可恶在用心之坏,倒也没多么可怕——尤其对于杀人不眨眼、再无畏惧心的叱罗杜文而言。

儿子要送去就藩,宥连没有野心,也聪明能干,还有一个好丈人——是大燕的福,但也可能是大燕的祸。

南边一片的屏障要靠他,就必须捏住他的命脉,所以,皇甫道婵先留一条命,便是扼住了儿子的咽喉。

皇帝算计一向稳准狠,再不会被感情拖累。想明白了,立刻实施。只是虽然“稳准狠”,到底心里还有牵挂的人了,怕她会为这事生气,少不得先去哄一哄。

毓华宫里的李耶若,已经挺起了圆溜溜的肚皮。皇帝叫不要通报,果然进门时看见她正在照镜子,贴着铜镜面儿的那种照,恨不得把皮都凑近了看有没有出毛病。

身边的小案上,摆满了各色水果、干果和点心、rou脯,一圈儿的宫女在劝她多吃:“左夫人,这可是为您肚子里的小宝宝吃啊!陛下说,每日分例再加三成,必须多吃才行,不然,就是奴婢们的皮rou要挨板子了。”

李耶若皱眉摇手:“别烦我!眼皮子下面长了那么多斑点,丑得不能看了!腰也粗了一圈,腿也粗了一圈,再胖下去也不能看了!东西我不吃,你们分了,别叫大汗知道;有空再找扶风王妃要点茉莉粉——那是紫茉莉籽儿磨的,不用铅白,不伤皮肤。”

在窗外的叱罗杜文又好气又好笑:这小女郎什么都好,就是爱美爱得不可思议,见她十回,就有八回是在照镜子,北燕各处的胭脂水粉都搜罗给她,犹嫌不够。如今都要当娘的人了,不是想着怎么多吃点让孩子长得结实,而是仍在担心她的脸皮、她的腰——这不是把他叱罗杜文看成那种只瞧皮相的庸人了么?

他踏步进去,等一众人都吓跪下了,才环视了案桌边的吃食,威严吩咐道:“伺候左夫人每个盘子里尝一样。”

李耶若被他特许免礼的,此刻像个犯了错的小女孩,皱着眉、嘟着嘴,满脸不情愿,却只能在丈夫的逼视下拈起盘子里的杏仁、核桃、香梨和葡萄,勉为其难尝了尝。

皇帝亲手递过去一块干牛rou,她恃宠而骄,摇摇头背手说:“我不爱吃!”

“这是草原上最健壮的犍子牛,rou最有嚼劲,吃了最顶饿长力气。”叱罗杜文自己把牛rou塞到嘴里嚼着,示范完了又谆谆说:“不多吃点,怎么有力气生?你看你还是那么美呢,皮肤那么白,四肢也纤细修长——腰腹里,等生完一年半载的,自然就回去了。”

他到底宠她,不仅说得和颜悦色,还伸手把她抱到自己的腿上坐着,简直比他对任何一个公主都要宠爱。

李耶若拿捏他的心一直拿捏得很准,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噘着嘴说:“红颜未老尚且恩先断,等我变得丑了,大汗还有哪只眼睛要看我?”

皇帝很认真地说:“你又是哪只眼睛看出我是个只看女人外表,薄情薄幸的男人?”

他看着李耶若眨巴眼睛说不出辩驳的话的样子,笑着轻轻拍拍她:“耶若,我初始喜欢你或许是因为你的貌,但是现在不是。你别那么紧张自己的外貌,为我生儿育女,我会感激你。你看,现在你明明不能侍寝,十天里倒有六七天我还是到你这儿来的,你还不信我么?”

这倒是真的。

李耶若一直以为是自己手段高妙,吸引得男人就算不能和她颠鸾倒凤,也痴迷于她的美色。这会儿突然听了句真话,心里反而失落了——原来这是他自己的行为,不是靠她所谓的手段。他就是想晚上静静地跟她待在一张床上,静静地睡觉,而不是满脑子只想着女人的面容、女人的身体和女人那处隐秘的地方。

既是失落,又是感动,她倒不由又吃了两块髓饼。

皇帝已经解了衣衫,换了寝衣,衣带松松地系着,露出一片蜜合色的胸膛,肌骨结实,犹像年轻小伙子一样。他适意地躺到榻上,等李耶若又花了半天功夫卸妆卸簪环之后,才对她招招手:“被窝已经暖和了,来吧。”

被窝里果然是暖暖的,李耶若头贴在皇帝坚实的肩膀上,满满的安全感。皇帝静静地搂着她,亲亲额角,仿佛也别无绮念。

“大汗,”李耶若娇声说,“听说皇甫中式还没有处置?”

叱罗杜文点点头:“暂时先饶过她,厌胜这种事,第一说不清,第二也没有用,你放宽心,不要怕,你身边的男人是至阳之人,什么邪魔外道都近不了你。”

“我不怕。”李耶若说,“只是气不过。我对她没招也没惹,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再者,若是大汗不查,那么,真正想害我的人又是谁?这次被发现了没害成,下次呢?再下次呢?”

叱罗杜文摇摇头:“耶若,聪明难,糊涂更难。不痴不聋,怎么管好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