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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眸中闪过一抹精光,“辛苦白会长了,还有李老板。”白会长跟李老板脸上同时闪过一抹尴尬,今年商会之所以给许家下帖子,说实在的还是因为他们听到了一个不知道真假的消息,就是西北军少帅看上了许家的丫头,偏那丫头不乐意,在郑原当众给了马少帅没脸,还跑回来了!原本白会长还不怎么信,这许家的丫头他也是见过的,年纪不大,也没觉得格外出挑,但郑原的朋友说的信誓旦旦的,加上西北军来派饷的人专门说了,许家跟商会其他人家同例,那这更说明了马家以后要把许家当成普通商户了。这时候他不落井下石,就不是他白志邦了!等到了许家大门外,再看到正在给学生们发rou的薛琰,白志邦就更确定郑原朋友的消息是准确的了,原来许家真的藏着一颗明珠呢!有这么漂亮的女儿不肯献上去,惹恼了马少帅,钱粮给的再多又有什么用?“老太太有所不知,白某从来都把老太太跟西北军当成一家人看的,”他抬眼正看见挑帘进来的薛琰,有些遗憾自己家里怎么没有这么漂亮的丫头,“可人家西北军的专员特别说了,让许家依着商会的例来纳粮,”他一派泰然的靠在许家的红木高背椅上,“这位是贵府大小姐吧,几年不见,出落的可真水灵,等啥时候咱们洛平要是学着人家沪市京都选什么城市之花,电影皇后的,许大小姐肯定一举夺魁啊!”哎哟,这会长肥头大耳的,还是个贱货?“白会长过誉了,”薛琰浅浅一笑,冲白会长和李老板见了礼,才在姜老太太身边坐下,“您刚才也说了,西北军的专员发话了,让我们许家照着商会的例来纳粮,我想派捐是商会做老的差使了,肯定有一定的标准,不如您,或者李老板给我奶奶算一算,到底我们许家依例要交多少?”“对,我就是这个意思,”许静安终于找到话缝儿,立马接口道,“我就不信了,你能算出那么个数?欺负我们许家没人不是?我跟你说,”“大哥别激动,人家白会长都说了会依例办事的,”薛琰已经拿起派捐单子看过了,“这个数估计是下头的人算盘没打好才弄错的,容白会长查查也是可以的,”她幽幽一笑,“白会长也说了,西北军来的位专员,我却在街上正遇上马少帅警卫营的一位熟人儿,我们还说了会儿话呢,原来他不给少帅当警卫了,改到洛平当什么派饷的专员了,升的可够快的。”白会长心里一突,他见到的专员可不是西北军什么警卫啊,“那个,许小姐说的也没错,这钱粮也不是立马要交上来的,我再回去查查也行,唉,这西北军在外头保着咱们洛平上下的平安,咱们这些人家,也得出份心力不是?”“哈哈,”他干笑一声,看着一脸淡然的薛琰,立马想到了所谓遇到警卫的原因,怕是马维铮拿这个逼这位大小姐就范呢!万一这位大小姐点头了呢?许家可就真的攀上高枝儿了,白会长脸上的笑容立时真切起来,“我也是过来提前说一声,其实什么派不派的,在老嫂子跟前儿哪我有派捐的地儿啊,马大帅可是把老嫂子当自己长辈敬重的!”李老板讶然的看着白会长,想不明白他为什么听了个“警卫营”脸就的就这么快。他其实是不怎么赞成白志邦这次的派捐的,尤其是这么明显的针对许家,还提醒过他,许家不但有马家这棵大树,还跟京都顾家有交情,这次顾家三公子跟小公子过来,一个到许府多次拜望,一个则干脆又住在了许府。甚至他还听自己儿子说过一嘴,说是许家小姐是顾小公子的心上人。虽然顾家远在京都,但存仁堂却遍布黄河两岸,实在没必要得罪许家,反正派不派的,许家捐出去的从来都是头一份儿不是?可白会长非要跑这么一趟,还硬要拉着他来,结果怎么样?还没在姜老太太扬眉吐气多大会儿呢,又怂了,叫自己来干什么?看他变脸?李老板心里老大不愿意,怎么说当初他晕倒在洋行里,也是人家许小姐出手救的,“我来前儿没看帖子,不知道原来数目弄错了,这个一定得叫白会长回去再算算才行,”他冲姜老太太拱拱手儿,“我来啊,是给老太太拜个早年,”他看了一眼面上尽是得色许静安,心里一哂,这孩子火候差的远呢,连刚进来的meimei都比不上,看来人家说的,许家的好风水都叫女人给占了,一点儿都没错,“前两天犬子还闹着要去京都读书呢,刚好贤侄在,我正好跟贤倒打听打听京都各大学的情况,好给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选个学校。”李老板倒是把自己撇干净了,白会长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那个,老嫂子,我这还有好几家要走呢,就先告辞,”他意味深长的看了薛琰一眼,“许大小姐真是雏凤清于老凤声啊,以后还得大小姐多多关照。”……白会长跟李老板都走了,姜老太太的脸顿时拉了下来,她想训孙子几句,想了想还是算了,“静安说的挺好,就是性子急躁了些,以后咱们还在洛平地头上经营,这两位的面子还是要给的。”许静安不屑的撇撇嘴,“他们也不说了,西北军来专员了,奶奶,西北军这些年从许家刮走了多少东西?就算是养条狗,也得给咱们汪汪几声吧?还拿西北军来压咱们许家,真是脑子让门夹了!”“我看你脑子才是叫门夹了!”姜老太太厉声打断许静安的话,“咱们是给西北军捐了钱粮,可是洛平有名有姓的人家谁没有捐?!西北军是什么队伍,那是国民革命军,咱们拿出钱粮来,那是应该的!”姜老太太叹了口气,“静安啊,咱们许家别说在平南,在华夏,就算是在洛平,也不是什么根基深厚的人家,白家世代在洛平经营,李家能开洋行那是后头连着洋人呢,咱们呢?有什么?”许静安有些不服气,“照奶奶的说法,这些年咱们年年给西北军那么多东西,都是应该的?”“可这些年没有马家这块招牌,许家也走不到今天,也没有你的舒服日子!”姜老太太看着不争气的孙子,无力的摆摆手,“你回去歇着吧,多想想奶奶的话,许家就你一个男丁,你当知道责任重大……”可你们什么时候听过他这个“唯一男丁”的话?许静安看了薛琰一眼,这丫头做什么都是对的,自己做什么都是错的,“那我走了。”“奶奶别跟大哥生气,他一直在外头读书,许多事并不清楚,”薛琰等许静安出了门,出声开解姜老太太,“倒是这次白会长来的蹊跷了些。”“你真的在外头遇见什么熟人了?”姜老太太的心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