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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说排这个,我还顺便把书给看完了呢,哈哈哈。”徐说整理作业的手顿了顿,一个奇怪的念头在脑海的一闪而过,过了一会儿才露出一个笑:“挺好的,我也喜欢这本书。”这次零诊考因为是全市统考,需要照顾一下其他学校,出的题对于齐田的学生来说还是比较简单的。就连越海考完过后都一扫平日里的垂头丧气,兴高采烈地嚷嚷着要和宋一别通宵网吧,决一高下。宋一别懒懒地拍开对方的手:“今晚有事,不去。”“我靠,宋一别,你又有什么事了?最近找你玩你总是推三阻四,是不是我胖虎拿不动刀了?”越海一把跳起来展现出锁喉功。“晚上艺术节。”“那有啥看头,你哪次认真看过啊。”宋一别懒懒地递给越海一个眼神。“行啊,你个有异性没人性的男人。”越海想了想,立马顿悟,有点惋惜地说,“自己养的猪,早晚得去拱别人家的白菜。”“滚吧你,找丁辰去。”“呵,丁辰还不是同理,追那个什么女生追得六亲不认,他妈怎么就生了这么个痴情种啊。”越海砸吧着嘴表示不能理解,“女朋友这东西,多尝试一点不是更好吗,真不懂你们这些非要在一棵桃子树上吊死的人什么脑子,最后桃子没吃成,渴也解不了。”“男人嘛,最好的还不是自由。”越海还在叽叽喳喳,宋一别却兀自笑了。不是的,她比自由美丽。他们不懂的。人人都歌颂的主义里,她比自由更美丽。宋一别没再理越海,迈开长腿就往五班走。这个时间离艺术节开场只有二十多分钟,大家都入场得差不多了。不过宋一别猜徐说肯定还在刷题,临近开场才会去。果然,空荡荡的教室里,只有徐说一个人埋头算题。宋一别也不打扰她,在她旁边隔着走廊的位置坐下,趴在桌子上歪头盯着她看。徐说也未分心,只是安安静静地又算了几道题,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起身往大厅走。宋一别慢悠悠地跟在后面。前排的位置已经坐满了人,徐说除了和季湉湉比较熟,班级里也不认识什么同学,便自己坐到后面去了。宋一别也跟着坐在徐说旁边。“你跟着我干什么?”徐说终于搭理他了,不过第一句话就是赶人的。“我们班没什么人来啊。”宋一别说得理直气壮。两个人不再说话,可宋一别就是莫名地觉得现在的氛围可真好。不过他没开心太久,就看到一个戴眼镜的女生跑向徐说:“徐说你怎么坐在这儿啊,我差点没看到你。湉湉说让你帮她去教室抽屉里找一张纸,好像是单独写了旁白的台词。我现在有点事儿走不开。”徐说点点头就往教室跑,宋一别倒是没再跟着了。徐说拿了台词往后台去找季湉湉,一走近就听到李天成的大呼小叫:“她怎么这么不小心啊,现在好了,谁来演啊?”“马上就到我们了,一时半会儿背这些台词不太现实,刚才蒋丽不是去问了吗,看看谁还读过这本书,台词差不多能记得就行。”林窈在一边安抚情绪。季湉湉看见徐说,慌忙地接过台词,冲她道谢。忽然,季湉湉一把拉住徐说:“徐说,我记得上次你说你也喜欢这本书?”徐说犹豫了几秒钟,慢慢地开口:“你们差哪个角色?”舞台上。李天成扮演的是和她对戏的老人,而徐说顶替的是母亲的角色,那是她最喜欢的第十场。老人:“你是个人,你有自己的头脑,你有自己的愿望,你怎么对待这些呢?”母亲:“我活着,先生。”老人:“你从没有站在哪个十字路口吗?”母亲:“没有,先生。”老人:“你从来没说过:喏,我要走这儿,不要走那儿?”母亲:“没有,先生。生活带着我走,我就走。”老人:“这是什么生活呀,孩子!……”像是话剧与现实重叠,所有情绪都无比清晰地泄露在聚光灯下,红色的丝绒布前。好像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了。徐说费了很大的劲儿才抑制住了自己,颤声念出了那句已经被她在心里默念烂了的句子——“跟所有人的生活一样,先生。我站在长长的队里领我那一小把糖,队很长,我没排到。”等话剧结束,徐说换了衣服坐回位置上,宋一别递过去一瓶矿泉水。“想不到你平时看上去没什么表情,演起戏来还不错啊。干脆以后去当演员好了,反正你也长得这么好看。”顿了顿,宋一别的声音忽然慢慢地小下去,嘟囔了一句:“还是算了,要是你出名了,微博下那得多少人冲你‘老婆’来‘老婆’去的啊。”这个节目正好是街舞,观众都嗨了。周围很吵,徐说没听清,一边仰头喝水,一边“嗯?”了一声。宋一别不自觉地吞咽一声,摇了摇头。-晚会结束过后,宋一别也不管徐说同不同意,非要送她回家。“你不是问我,为什么是你吗?”长长的清冷的街道上,他忽然开口。“你知道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某个早晨,我救了一个想要自杀的女人。我看到了,你离得更近,但你犹豫了。那个时候我就想,你和我是同一种人。我能感觉到,你和我一样,身体里那股想要砸碎这个世界、甚至和它同归于尽的冲动。”徐说轻笑一声:“所以你是在寻找同类吗?”“真可惜,宋一别。那或许是十岁时候的我。现在我只想好好活着。死很容易,但是活却很难。”“你知道我为什么犹豫吗?因为那个女人,她住在我们那条巷子里,整个小区的人都知道她家里的事情。你知道她为什么要自杀吗?因为她长年经受家暴。”“世界上根本没有‘一国’这个说法的。”“宋一别。”徐说的脚步忽然慢下来,没走几步就停住了,她口头的话也跟着顿住,似乎是经过了几秒钟的思考,才缓缓地开口,“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她的话落进忽明忽灭的交通信号灯里,很快就被风吹散。宋一别神色不变,“后来我却觉得,你和我想象中不一样。”一种让他生出“我也想要好起来”的念头的不一样。“生活太苦了,每个人都费劲儿地努力,想让自己过得快活些。”昏沉沉的夜色里,宋一别轻轻的声音混着夜风一起刮进她的耳朵,廓清的,低迷的。让她想到那天哄闹的ktv里,隔着嘈杂人群他望向她的眼神。他只有喝醉了酒才会那样看她,眼睛像被九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