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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给你的信。”看她收了又热情道:“你要回去么?我抱你走罢。轿子太慢,没得乍冷乍暖,激了你生病。”江绫无法反抗,只能由他抱起,大步向门外走。许是庄里人气还没回来,一路也都见鬼般无人。顾凌羽神情自然、恍若无事地将她一路抱回了房里,她房里也无人,只是床边支张桌子摆着热气腾腾粥罐,温着药的小炭炉立在脚踏边。他笑着低头吻了吻她,方换了称呼道:“阿绫等一下,很快就好。”锁了门,抱着她一路到床边坐了,脱了外衣靠在床头,这才把她抱到自己身上一起靠着,拉过被子盖好,一切就绪,终于能缠绵的贴上去吻:“阿绫饿不饿?”嘴里关心着,从怀里掏出个药瓶,当着她面倒出颗药,熟悉的软筋散。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将药含进嘴里:“这个药不能嚼碎了喂阿绫,阿绫不要生气。”抚着她的脸,轻而又轻捏开她牙关,将舌喂了进去送药,等她吞了,又是意犹未尽,一番悱恻的缠吻,面上羞涩的欢喜。“阿绫记不记得以前也是这样喂我吃药。就是、就是……我们第一次。”他一厢情愿的发癫,江绫终于冷笑起来。“顾公子,你好大的胆子。”她不挣扎也只为着现在,她一路的忍耐也只为了现在。见了他舅舅舅母,她什么都明白!枕头边抓了把小剪刀,她神色狠厉的抵在他脖上!“你想得好,敢那样抱我进门。你舅舅舅母面前,我算是过了明路?”她也是怒得心里如火烧一般!她只恨自己不想,只恨自己视而不见到今天才发觉,她料不到他有这样的张狂!“你想娶我?”剪刀发着抖刺进脖子,一丝血流蜿蜒下来,染红了肌肤。手已软了没了力气,他还扶着她腰帮她稳住!江绫拼力逼着自己再用点力!哪怕再用点力也好!将眼前这人剥皮抽筋,杀了他也解不了她的恨!“不错,你家百日,热孝成婚。你编的什么借口?是了,徐大哥死了,你要照顾我,是不是!”她怒到红了眼:“你做梦!”剪刀却已不能再寸进。顾凌羽观察着她神情,反是露出个笑,孩子气又天真。“阿绫。”他轻声的道:“嫁我不好吗?你义母将你教养了这么多年,不是为了把你嫁给我吗?”他也只是坐起来施力轻轻的一震,江绫便抵不住那力道,手一错剪刀滑落了,被他翻手接住塞回枕边藏着那小针线篮里。看一眼,捡起来那绣了一半鹤的荷包,宝贝的当着她面塞进自己衣襟。“阿绫给我绣了荷包呢。”他紧紧抱住她,不顾她无力的推拒,贴近去吻她的耳,吻她的颊,吻她落泪的眼,吻她挣扎的唇。“好高兴。”他心满意足的道。纵然是她如何请求丫鬟保密,他又怎么会不知道?他借口她力气回复给她吃了软筋散,他每天悄悄的去看她绣了多少,他几乎是贪婪地看着这荷包一日日完满起来。阿绫,阿绫。他半夜去偷窥她的睡颜,他怕她醒,不敢再去抱她,只敢跪在床边小心翼翼拉着她手,一根一根吻她神灵般的手指。他悄悄的在心里唤她。阿绫,阿绫。他一声又一声,唤他的宝贝,唤他的性命,唤他的灵魂。然后愈空的是他心中的鬼。他想要她,想得到她。他想要将她吞进肚子里去,刻入魂魄里了,就永生永世再也不分开。那恶鬼的欲望更加滋生了。每一天的委屈讨好,每一天的坚忍沉默,他费尽了思量,挖空心思,不过为着此时此刻,他能幸福到酸楚地享受着她的挣扎,感受她的气息,并永远地、永远地、永远地……吃掉她。他要吃掉她,从头到脚,连皮带骨,血rou内脏,全吃干净。“阿绫、阿绫。”他在唇舌纠缠间唤她的名字,再也不是石室里自欺欺人的舔着手指想象她的唇,她就这样被他拥在怀里,甜蜜又悸动,温暖又真实。他吻得越发的失神。“放手!……呜!”江绫就被他生生的搂下来按着,一臂搂着腰,一臂圈着肩背,她被迫撞在他身上,她发疯般捶打他,便被手指自脖颈后伸过来捏开了牙关张口,闯进来的痴缠狂热,连呼吸都夺走。而她又被吻得喘不过气,窒息的眼泪流下来,落在他脸上,融进两人的口里,咸而冰冷。他终于是放开她,顺着舔她的泪,一滴滴吮进口里,听着她的喘气,急促的心跳,他又返回去离不开地咬她的唇。他轻轻的咬,慢慢地吮,双臂放松了些,她得以微微撑起了,大抵是真的恨到怎样也无所谓,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就用着这样别扭的姿势,双手放在他颈上,一点点的收紧。他也只是痴痴的看着她:“阿绫,你想不想知道怎样能杀我?”江绫笑得连气都喘不过来。自那晚之后她要还想着能杀他,那才真的是做梦。“你自己自私不想死,还想在我面前装模作样?”她就着他脖颈撑起身,离了他的唇,他还怕她脱力,扶着她撑她起来。她偏头看了眼剪刀,剪刀小小,放在枕边,一伸手便拿得到,她又瞧回他双眼,她一眼也能看透他心中最深的恐惧。她活着挣不过他,他不过是怕她死了,她做鬼都不会要他。这样自私卑劣的贱种,不过如他爹一样的令人恶心。她的笑容便突然温柔了,如春风一般醉人。“不。”“我不想知道,我也懒得杀你。顾凌羽,你若能喂我一辈子的软筋散,那咱们就走着瞧。”狗狗也只是可怜巴巴的摇头。“阿绫这样聪明,都说了防你自杀,你还能从丫鬟那里骗针和剪刀来,我是盯不了你一辈子。我……我也舍不得喂你药一辈子。”他那样委曲求全地望着她,眨眨眼,而在那委曲求全的背后,以疯狂为名的棋局开始收网。他握着她的手到唇边亲吻,不顾她要挣脱,她那点力,他轻轻的握住了,轻轻的啃她的指尖,就这样贪婪地舔着吮着,抓住了,死都不会再放手。死都不会再放手。他笑起来,他觉得他大抵是真的像爹,一样的道貌岸然,一样的算尽人心。做起骗人的姿态来为什么能那么自然?舅舅舅母已是被他骗走了,下一个其实也没有多难。她那样的恨他,他要诱她上钩,几如翻掌之劳。“阿绫,再过两日,师兄的上头,六扇门锦江府城青绶知事严夏严大人要专程来九回庄拜访你,问你……花楼那夜之事。”他口中的手指蓦地一抽。他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随即是心中的恶鬼狂喜地战栗起来了,这一枚棋,豪赌落子无悔。他轻声的道:“我让你去见他,你什么都可以告诉他。”“花楼案是我做的,九回庄上下是我杀的。十四年前我爹灭了你留望谷满门,你径可以逐字逐句,全都告诉他。”他笑道:“阿绫,你想不想看我人人喊打?你想不想看我曝尸午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