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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小人才敢接着说下去。”安靖侯与顾云涯对视一眼,安靖侯点点头:“但说无妨,我不追究你就是。”大夫这才颤颤巍巍地接下去:“这味药,名叫‘秾妆稠’,本是那些风尘女子所用,用来致幻迷惑来客的,所以才有这样的名字。但后来时间久了,竟渐渐演变成了一味毒,若非十分小心,直至毒发都很难察觉。”知他话中有话,顾云涯示意道:“接着说。”大夫又接着一股脑儿地说了一长串:“这味药的毒可以由很多组成,药引却只有一味,这药引无色无味,同样难以察觉,而且也很少见。但在搜查大少夫人的东西时,的确发现了这味药引。”顾云涯双目一凛,叱道:“说清楚。”“少夫人前些日子受了些外伤,这伤药中的确就是此药的药引,所以,那夜大夫人毒发若是没有其他原因的话,应当就是大少夫人去看大夫人时身上擦的药所引发的。”大夫回禀完许久,不见安靖侯说话,顾云涯问道:“那毒呢?可曾查到来源?”大夫道:“大公子恕罪,这毒实在是难以查出来。因为只要能致幻的药物,不管有毒无毒都是有相同效果的,而不同的毒如何起效果,则只需要通过药引的剂量来控制即可。”顾云涯吩咐赏了大夫一百金,又向安靖侯告退,这才前往灵堂看望大夫人。因着已经入春,大夫人的尸首已是靠着冰块来保存,一靠近就寒气沁人。顾云涯一身素白麻衣,重重磕了三个响头:“娘,儿子不孝,没想到这一别竟是天人永隔。娘为我这个不孝子cao劳了一生,唯愿娘在那边能开心快活。”只简单上了香,顾云涯又立时赶往地牢。穿过层层叠叠的曲道,终于来到那扇极小的门前。任婉正背对着牢门,蹲在地上,不知在看些什么东西,听到脚步声也不及回头。顾云涯看了许久,这才示意狱卒将牢门打开。听到开锁的声音,任婉这才回过头来,见是顾云涯,站起身来,问道:“你都知道了?”顾云涯点点头,应道:“问过父亲和管家了,他们都不是会扭曲事实的人,你放心。”任婉笑了笑:“倒是没想到会出这些事。你可知我们成亲之前,郢城的孩子们就一直传唱着一首歌谣,这词说的是‘任家女,(守丧)期初满,迫不及待把郎嫁’。那时在闺中偶然听到二姨娘提起,还觉得好笑,如今想来,还真是。你看,进门不到三月,倒是把顾家闹得鸡犬不宁了。”顾云涯看着任婉,任婉还穿着浅绿的衫子,应是当夜就被收押了,连孝服都来不及换,却以一方素白的手帕别致地挽了一朵小花别在发间。顾云涯感她良苦用心,不由安慰道:“不必多想了,人生世事无常,岂是几个黄口小儿随意几句话就可决定的?”任婉道:“只是,内心难免多少有些过意不去。”顾云涯道:“不必忧心了,快出来换好衣服主持事宜吧,后日母亲就要下殡了。”任婉似是有些诧异,抬头看着顾云涯,就听顾云涯道:“毕竟是侯府,与寻常人家不同,嫡庶观念更强些,母亲是一品诰命夫人的身份,这样的事主母不在,自然只有嫡长子妻来主持大局。”“难为你还肯信任我。”任婉道:“稍等,我这边就快完了。”说罢又转头去,拿手帕将地上一些粉末仔细包好揣在袖中,这才出得牢门来,与顾云涯一同往外走。顾云涯问道:“你会医术?”任婉听他这话问得蹊跷,但也并不避讳,答道:“从小就知娘亲身子骨弱,所以什么都没学过,一门心思扑在这岐黄之术上,却不想娘亲还是没有熬过那个夏天。”顾云涯一眼看去,任婉眸子里有淡淡的遗憾,甚至隐隐还有一丝恨意。顾云涯看不真切,隐隐觉得眼前之人如此陌生,却不深究,反而劝道:“世事无常,谁能料到下一步呢?我长年在外边游历,谁又能想到这次竟然生离变作了死别。”任婉笑了,这一笑里,与以往每一次温婉娴淑的笑都不同,这一笑里的任婉,凄凉无奈与自怨自艾,完全不像一个刚刚二八芳华的女子,倒像是饱经沧桑。顾云涯心中怜惜,欲要宽慰,却不知说些什么好,只得默默看着任婉走远,娇小的背影显得越发单薄。顾家对外宣称的是旧疾突发,虽然有些风言风语,但侯爷夫人与太傅嫡女的身份却阻了不少口舌。一品诰命夫人的下葬,前来吊唁的也多是些命妇。虽然近年被赵朔打压不少,但顾家百年势力与御赐五代世袭的荣耀却还是吸引了不少官员,是以整整三日,前来吊唁之人络绎不绝。任婉悉心准备,饮食节目回礼一应俱全,面面俱到井井有条且不失身份,短短三日下来,顾家新妇娴淑能干的名声倒传遍了全帝都。四月十四,这日晚间,任婉前往正院找顾岩,却得知顾岩去了家祠,遂往家祠中寻他去。安靖侯站在灵牌前,层层叠叠的顾氏宗谱里,下方又多了一方小小的灵位。安靖侯手中握着一个荷包,看起来像是有些年月了,洗得发白。安靖侯细细摩挲着手中物件,原来是一枝红叶,枝叶已经枯萎,只剩下脉络。安靖侯看着那支红叶,许久才叹了一口气,眉目里有一丝叹惋与悔意。任婉亦忍不住轻轻叹息了一声,纵然安靖侯这么多年没有再踏入过梳霞院一步,但年少时的真切情意,又岂是时光可以消于无形的?也就这一刻,任婉似重新认识了一遍这个安靖侯,年纪轻轻承袭侯位,二十多年来顾家顺风顺水,虽然近几年有所下滑,但根基仍在。他敏锐而睿智,如今,似乎还隐隐有一丝真情。这一声叹息,在暗夜里清晰可闻,安靖侯没有回头,只道:“进来吧。”等到任婉再次看向他,安靖侯已经悄无声息地收起了那个荷包,恢复了人前惯常的模样,睿智而明晰一切的目光,随意扫过任婉,就使任婉觉得不自在。任婉见过礼,回禀道:“公公,婆婆房中的掌事丫鬟墨染,帮着处理完这档子事,今日也跟着婆婆去了。儿媳自作主张,将墨染葬在了婆婆墓室的侧室。”安靖侯闻说此话,叹道:“这丫头也在府中十多年了,忠心可嘉,是该厚葬。你再派人替她家人送去些抚恤银子吧。”任婉点头称是,又道:“公公,婆婆今日就过头七了,儿媳想了许久,特来向公公回禀,儿媳想去为婆婆守丧。”任婉出乎意料的请求让安靖侯诧异了一小会儿,安靖侯问道:“为何?”任婉道:“婆婆刚去,总是需要有个人去守丧的,府中事务繁多,公公也需要帮手,不管怎么说,都是儿媳去更为合适。”任婉的坚持显而易见,安靖侯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