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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忍住,咬得嘴唇都流出血来。赵熙城笑笑,“我今日来,只是想问问你想明白没有,我告诉你无妨,搜查什么也没有搜到,你手下应该还有机灵的人,但却似乎发现你和赵临雍关系非比寻常。不过,我却更愿意相信,这是掩耳盗铃,不知任姑娘以为如何?”任婉深吸一口气,忍住剧痛,冷笑一声:“先生以为怎样便怎样吧,反正我如今已是阶下囚,又能说什么?”赵熙城目光一凛,自狱卒手中取过一根小指粗的银针,走近任婉,在她眼前晃了晃,“可我不喜欢诬陷别人,想来将军也不喜欢,所以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任婉仍是摇头,赵熙城不耐,一把抓过任婉的左手,狠狠自每个手指皮rou之间刺了下去,手起手落,银针带起血珠串串,在灯辉掩映下,晕出银芒。只是待赵熙城将针交回狱卒手中时,任婉的左手,已然无力垂下。十指连心,痛极的任婉反倒清醒了些,艰难却又坚定地问:“不知先生到底想要我承认什么,至于下如此重手?”赵熙城答非所问:“看来,任姑娘是不打算把握机会了。那么留着任姑娘的右手,就是请任姑娘做这最后一次抉择。”话音甫落,就有一个人被死尸一样拖了进来,任婉无力转头去看,却也清楚必是赵临雍无疑。另一边却是一个男子被绑着推攘了进来,甫一进来就被一顿狠揍,便趴在地上艰难地挣扎着却再不出声了。赵熙城示意下,立时有人解了任婉全身的锁链镣铐,任婉强撑着回头,这才看清后来者。想是看清了任婉,地上的人也一惊,似是欣喜又是绝望。赵熙城冷冷的声音传来:“任姑娘,留你这只手,就是要你亲手杀一个人,然后另一个人你带走,你的其他人将军也如数归还。”任婉侧头看向赵熙城,目光冷冽如剑,惊得赵熙城心里一寒,却还是问道:“一个是顾云涯的亲弟弟,一个是如今的相好,我倒是想知道,任姑娘到底会如何抉择。不过还是奉劝任姑娘一句,眼下这阵势,你若不按我说的做,别说是你们三个,就是任家所有也要灰飞烟灭。将军愿意唱这一出,是因为将军愿意陪你玩,等到将军没了这个性子,任姑娘你还有什么筹码呢?”狱卒递过来一柄长剑,任婉恍惚才认出原来那就是自己带过来的长剑。任婉将头埋得极低,用余光扫视一周,众多高手环绕,除非擒住赵熙城,否则绝无出逃可能。然而赵熙城刚刚废她左手的那两下子,也让她知悉以她现在的状况绝无可能生擒赵熙城,更何况,还要带上一个比她伤得更重的赵临雍离开。而见识过赵熙城的心狠手辣之后,任婉也不敢再冒险。眼看赵熙城已无耐心,任婉拖着长剑向两人走去,左手伤势可怖,鲜血在地上拖出一条长长的血痕来,右手却也无力,掌心在微微发汗,不可抑制地轻微抖动,任婉屏了屏心神,握住剑往顾云风走去。看清任婉的来势之后,顾云风嘴里叫着“嫂嫂”,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挪动着,直到被府兵挡住去路。任婉已到跟前,却顿住了脚步,问道:“云风,我只问你一句?当年,大夫人之死到底与你们母子有无关系?”顾云风忙摇头,任婉见他至此仍不承认,心下一横,知再无可避,屏气一刺,立时鲜血汨汨而出。一眼看过去,顾云风双眼未阖,眸子里满是不可置信与怨毒,正是死不瞑目。任婉扔掉手中沾满鲜血的剑,回转身来,目光凌厉,冷冷道:“先生如今可是满意了?”赵熙城笑道:“怎能说我满意不满意,倒是任姑娘似乎心有不满啊。”任婉冷冷一笑:“是吗?先生倒是好眼力,我任婉平生最恨被人逼迫,自然很是不满。还请先生兑现诺言,送我与临雍回星云馆。”赵熙城俯身作揖,“这是自然。”末了,又补了一句,“其实,将军原意是,若任姑娘的剑对准的是赵临雍,今日任何人都出不了将军府的府门。”?☆、第四十五章? 第四十五章罅隙初生任婉在被送回星云馆的路上就已力竭晕厥过去。而令仪想是被任婉的满身伤痕给吓坏了,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让芸夫人秘密遣人去请大夫。因着碧娆也受了些伤,此事又不宜声张,令仪便派了黎音去伺候赵临雍,自己则寸步不离守着任婉。大夫来时,只简单清洗了一下任婉手上的伤口,微微看了下,便摇了摇头。急得令仪立时跪下,大夫却依旧只是摇摇头,又细细把了脉,然后说道:“这位姑娘身上的伤多是皮外伤,看起来吓人却无大碍,只需用些上好的金创药就可,再加上开几剂药内服,半月余也就可以好了。”“只是姑娘想是平素cao劳过多,体内郁结,身子应是不如以前好了,想来姑娘自己也有所察觉,私下有进补药,却不知大补伤身,她的身子要好起来,只有少cao劳多休息。”大夫边开方子边叹息,令仪最后泣不成声,连连道:“多谢大夫,但我家姑娘这手……”大夫无奈一摆手,“老夫无能为力,筋脉俱损,连一块好皮rou也无,也不知下手之人如何这般狠毒。只怕是玉石老人肯重新出山也回天乏术了,姑娘不如好好为她上上药,日后能不能不留疤也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若说之前还抱有一丝希望,听到最后一句话时,令仪整个人都似被掏空了,恍恍惚惚。之后连续请了几位大夫,依旧是同样的说辞,令仪这才无力地瘫坐在地,然而失神不过盏茶功夫,令仪恍若突然惊醒,翻箱倒柜找出以前最好的金创药,仔细为任婉上药。约莫躺了两天,任婉才缓缓醒转。一睁眼看到令仪红红的眼眶,正要出声,却见令仪忙别过头去。只好笑了笑,自己强撑着坐起身来,奈何左手已废,右腕剑伤亦恢复得慢,一时无力,又要跌倒下去,好在令仪眼疾手快扶住,这才稳稳坐了起来。见任婉这般模样,令仪终于忍不住,豆大的泪珠无声滚落。任婉无力抬起右手轻轻拍了拍令仪的肩膀,宽慰道:“傻丫头,有什么好哭的,不过就是受点伤而已,不至于这样。想来也守了很长时间吧,快去歇息歇息,让芸夫人重新派个人过来吧。”令仪擦了擦眼泪,摇摇头:“姑娘没有醒来,我和芸夫人估计此事应该不可声张,所以这别院里该遣退的人都全部赶走了。姑娘也不必心疼我,此时若是赶我去休息,我肯定也是睡不着的。”任婉定神仔细看了看令仪,约莫是十□□岁的年纪,不施脂粉亦是丽质天成,如今梨花带雨的模样更是好看,不由心神一阵恍惚。怔忪一会儿才问道:“临雍呢?怎么样了?”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