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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的哭声在男人说话时就低了下去,闷闷的。“好好好!是我眼瞎,居然给闺女挑中了你这种畜生!既然现在真相大白,这婚事就作罢。来人,给我把他打出去!”一个中年男人怒喝道。洛凌抬手扯掉了自己头上的盖头,开口叫道:“慢着!”少女清越的声音越众而出,让喜堂内为之一静。洛凌视野开阔起来,看到了跪在自己左边的年轻男人,也看到了站在自己右边、抱着孩子的女人。在她面前,一对中年夫妻一坐一站,站着的正是花英娘的父亲花罗安,坐着的则是花英娘的母亲方氏。两人都是满脸义愤填膺之色,听到洛凌开口,用怜惜的眼神看向了她。洛凌不动声色,视线不经意地扫过在场所有人,找到了自己的目标。那是坐在方氏下首的一位中年女人,一身华服,神情严肃刻板的脸上已经有了岁月痕迹。“英娘,这是父亲的错,你别放在心上,为父一定会给你找个更好的夫婿。”花罗安愧疚地说道。“父亲,此事并不重要。我现在有三个问题,先要问问这两人。”洛凌收回视线,腰背挺直,微扬下颚,俯视着跪在地上的曹逸天。曹逸天似是不敢看洛凌的眼睛,悲伤地说道:“花小姐,是曹某的错,耽误了你的姻缘。”“呵……”洛凌轻笑一声,转头看向了那个女人,“我的第一个问题是想问问你。”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洛凌缓缓问道:“你是怎么进入这里的?”众人听到这问题,都是有些摸不着头脑。女人脸上还带着泪痕,怀中的孩子哭得直打嗝。她有些发傻,张了张嘴,“啊?走、走进来的……”洛凌笑容更深了几分,“我花家是京城勋贵世家,世袭的安阳伯,不说奴仆如云,但从大门到这主院,一路上门房和小厮,至少也有四五人。你一无请帖,二又不是京城有名的夫人,穿着一身粗布衣,还抱着一个孩子。那些门房小厮都是瞎子,还是死人,亦或者你有什么上天入地的手段,躲过了他们所有人的视线?”女人呆若木鸡。喜堂内的宾客都变了眼神。花罗安和方氏同时皱眉。方氏眼中更是有戾气一闪而过。“这个问题你回答不出来,那我就问第二个问题好了。你是怎么从禹州一路到京城来,并且在我这大婚之日,正巧找上门的?”洛凌接着问道。禹州,就是曹逸天的祖籍,距离京城有好几个月的路程。女人结结巴巴,“我、我就是、打、打听……”“我记得,你刚才说曹逸天拿走了家里所有的钱,曹逸天方才也说,是受不了家中困苦,才想要攀附我安阳伯府。一个拮据到rou都吃不起的人家,能够在短时间内,凑够两次从禹州到京城的路费,还能应付你们两人在京城短时间内的吃住所需?更别说你是一个女人孤身一人带着孩子进京。”洛凌冷笑,“你倒是详细说说,你是怎么千里迢迢成功寻夫的?说得好,我安阳伯府给你出钱,为你写一出寻夫记,敲锣打鼓地在京城演上一个月!”女人脸色惨白,额头上了留下汗水来。曹逸天面如死灰。“我是借了钱……借了……”女人慌乱地说道。“行了吧。”洛凌直接打断了她的话,“我安阳伯府想要调查这事情,只需要花一点时间就够了。我这么问你,也根本不是要你回答。”女人哑口无言。洛凌冷哼一声,斜睨了女人一眼,“刚才指责曹逸天的时候你倒是嘴皮子利索,声声泣血啊!你这儿子也是个机灵鬼,知道什么时候该哭,什么时候该闭嘴呢!”女人面红耳赤。“第三个问题就不是问你的了。”洛凌转而看向曹逸天。第23章招赘的女孩(三)“曹逸天,你为什么那么快就认了呢?”洛凌似笑非笑地问道,“在这京城,你是个无名小卒,没人认识你,更没人知道你在老家娶妻生子,即使这个女人带着孩子找来,谁能证明她就是你的妻儿呢?你都能瞒住孝期娶妻生子的事情,没被人告发,怎么现在这么沉不住气呢?”曹逸天面无表情地沉默着。在场的宾客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见多识广,从洛凌三个问题中就能听出这事情的蹊跷来。若是没有洛凌第一个问题,他们或许还要怀疑是有人算计曹逸天、或是通过曹逸天算计安阳伯府,但那第一个问题首先被提出,再加上这后面接连两个问题,所有人不用过脑,都能想明白这件事。花罗安和方氏两个安阳伯府的当家人都面沉如水。“你们一个答不出,一个不想答,这也不要紧。”洛凌完全没被这死一般寂静的场面影响,慢悠悠地说道,“花总管!”她喊的是花家的家仆,祖祖辈辈加起来,服侍了花家好几代,被花家赐了姓氏,以示恩宠和信任。花总管额头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心惊胆颤地应了一声。他可是花家有头脸的下人,花英娘成婚,他有资格在喜堂内观礼。在听到洛凌第一个问题后,他就意识到不妙。前院下人出了差错,他这个总管事难辞其咎。今天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即使花家相信他的忠心,记着他家过去的功劳和苦劳,他这个总管事的位置也做到头了。而且他隐隐已经想明白这整件事到底是谁的手笔,想明白的同时更加糊涂,又更加惊恐。洛凌没有管花总管的想法,淡淡说道:“把人送到衙门去,连带着从门口到这主院的所有下人一块儿送去,还要劳烦京城府尹大人好好查查,我怀疑,这是有人要敲诈勒索我们花家,甚至有可能图谋不轨,要谋财害命!”众人大吃一惊。花总管愣在当场,偷偷瞄了眼花罗安。花罗安这个花家现任家主神色微动。“父亲,你认为如何?”洛凌问道。花罗安没做声,只是踟蹰地皱眉。花罗安为人敦厚宽仁,处事四平八稳。这是花家一直以来的风格。作为勋贵,花家本来该在战场上建功立业,但因为九代单传的关系,花家不敢冒险,生怕绝嗣,只能求一个无功无过,低调做人。这会儿洛凌要将此事闹大,当然不符合花罗安的性格。但花罗安又是个疼女儿的父亲,也有意将花家交到女儿手上,眼下要是否定了女儿的决定,对女儿将来当家主可是一种障碍,尤其是花英娘过去从没有插手过家中事务,洛凌一来就大刀阔斧地做事情,还是和她自身有关的事情,让花罗安更加不好拒绝女儿的头一次大决定。“英娘,这曹逸天就罢了,家中的下人怎么能送到官府去?”这时,洛凌方才留意过的中年妇人开口了。中年妇人说完这句话,又瞥了眼方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