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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补了一句,“毕竟想得到的都得到了。”“不愧是研究心理的,自我调整能力就是强。有些东西眼见着就是得不到,你干脆就不想。”她故意抬杠,“比如——几千万的豪宅。”聂羽峥不疾不徐地打着方向盘,“既然你这么说,待会儿鄙人就带你去寒舍参观参观。”“你那儿怎么能叫寒舍呢?”她接茬,“应该叫猫舍。”“你说猫舍就猫舍……猫舍缺一个饲养员,你考虑考虑?”祝瑾年撑着下巴,转头看窗外的风景,“那我就考虑考虑。”听了这话,聂羽峥的唇角浮现一道浅浅的笑纹。——————林睿急吼吼地推门进来,“沈副,我们回来了!”沈子平的目光从电脑屏幕上移开,“怎么样?”“聂组长上次说得没错,这个陶晓伊没什么主见,听风就是雨,习惯性地按照别人的要求和吩咐去做,基本不动脑子去思考,而且,不断地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总是强调自己是个执行者。她跟我们说了锁宿舍的原委,是他吩咐的——”林睿指着记录本上的一个名字,“劝章靖鸣自首,也是他的建议。章靖鸣那届原本的辅导员生孩子去了,她是临时带的这个年段,出了这种事,她心里面很慌张,收走章靖鸣的钥匙之后就急着去找其他的舍友,我问她走的时候,门到底关没关,她不愿意正面回答我,后来说关了,表情却很不自信。我觉得问题就出在这里,万一门没关上呢?最后,她向我们保证,锁宿舍之后绝对没有人来找她要过钥匙。”沈子平皱眉盯着那个名字,有些愕然。“沈副,下一步,我们查什么?”沈子平回神,心里深感事件的复杂,却不得不接着查下去,“聂羽峥说,播放第二张储存卡照片时,章靖鸣看了没几张就发现不是自己拍的,这说明这个跟踪狂的头几张照片是‘独家’,连章靖鸣都没有拍到过。我记得前十张照片内容为禾诗蕊参加学院迎新晚会时的一个歌唱节目,每个学院的迎新晚会都会全程录像,而且刻成光盘,发给每个参与者。林睿,你跟小高、强子一组,联系那一届的校友,找一找谁还保存着光盘,着重看禾诗蕊登台时台上台下的镜头。陈昱跟阿铁、大竹一组,负责重看禾诗蕊失踪前后的监控录像,但不是要你们找禾诗蕊,而是找这个人……”他用笔在记录本上点了点,接着说,“找他以及他的常用交通工具,进出的时间、身边的人、是否有异常的举动或者其他你们认为可疑的地方,一帧一帧给我仔细看好。”“是!”☆、第76章你是螳螂,我是黄雀(3)周日十点,太阳已是猛烈,祝瑾年下车后手搭凉棚好奇地环视一圈,心里赞叹道,不愧是顶级豪宅区,既有欧洲小镇一样的异国风情,又有曲水流觞一般的闲情雅致。随后从驾驶座上下来的聂羽峥只简单扫视几眼,眼中毫无像她一般的向往欣羡之情。他几年前曾随专案组来过这里,向死者曾大强的工友了解其人秉性,也正是某个工友告诉警察,见过曾大强和曹义黎私下见面,还产生了什么争执。如今三四年已过,“逍遥游”别墅区完全建成,曾大强被杀案尘埃未定,曹义黎不知所踪。“你们好!聂总,久闻大名,欢迎欢迎!”康坚扬远远就打着招呼,快步朝这里走来,他身边跟着一位身怀六甲的女子,想必就是他老婆元蓉。他一边带二人往家里走,一边介绍沿途的小楼都归谁所有。“省财政局常副局长的儿子住这儿……那个是kie集团亚洲首席执行官arlen的家……那栋,嘿嘿,住着地球电子城邓总的两个小情儿,两个!啧啧……”“真是麻烦你们大热天的跑一趟了,我跟他说了多少次,做个梦而已,根本不算什么,竟然还跑去心理咨询。我还经常梦见自己在高考呢……”元蓉边走边说,眼神憨厚,看上去毫无心机,听康坚扬说过,他们是青梅竹马。“你懂什么,这叫潜意识的投射!潜意识——你这高考就考四百多分的,能理解么?”康坚扬哈哈大笑,搂着老婆的腰,“待会儿到主卧去,我指给你们看。”说话间,已进了小院。院里零星种着稀奇古怪的树,一看就知价格不菲,一个狗屋坐落在院子一角,看上去已经废弃。祝瑾年问:“康先生原来也养过狗?”康坚扬解释道,“刚搬进来时我们养了条金毛,小蓉实在受不了它成天没日没夜地叫叫叫,送人了。”他伸手往小水池里一点,嘲讽地说:“后来(她)就养了只乌龟,安安静静的,从来就听它开口过,呵呵。”进了家门,康坚扬吩咐保姆去泡茶,自己则带着聂羽峥和祝瑾年到位于二楼的主卧,一进去就躺在床上,然后指着一个方向说,“就在那边——”祝瑾年走过去,“这儿?”“对……”康坚扬起身,探头看了一眼,见元蓉还没上来,就耍嘴皮子道,“哎呀,如果是一个像你这样的美女站那儿出现在我梦里就好了,打死我,我也不去心理咨询,还巴不得这种梦多做几次。”祝瑾年有点尴尬,只能干笑两声,去看聂羽峥。只见他已走到她身边,四下看了看,最后目光落在飘窗外某一点上。她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不禁问:“那一小片杂草地是怎么回事?”康坚扬家的小院除了种树种花之外,都像足球场一样铺着青青的草皮,唯独那一小片地方草叶稀疏,中间一个凹陷,像是曾栽种过的痕迹。元蓉这时上来了,让保姆把泡好的红茶给二位客人,一听祝瑾年这么问,就替康坚扬回答道:“那个(地方)是被人坑了,种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又贵,还种不活……”“好了好了,这种事有什么好说的。”康坚扬摆摆手,“人家来是解决我做梦的问题,不是农林大学老师来教种树。”“我早就说过,你做梦就是因为被人坑,心里憋的。你就是不信。”元蓉翻个白眼,转身要走。“小蓉——”祝瑾年马上叫住她,“你为什么会这么说?”“你不知道他——烧钱烧得多厉害,弄那些树葡萄、罗汉松、牛奶果什么的种在院子里,树苗水土不服就给挂‘吊瓶’,烧钱养着,还是养死了两三棵。也就那几棵树葡萄长得好,他的狐朋狗友来做客都夸个不停,他就来劲了……”祝瑾年想起那次催眠时康坚扬说白衣人身上的暗影原来不是血迹,而是树影,眼睛忽然一亮,赶紧问:“后来呢?”元蓉带着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我叫他不要种了,他倒好,树是没再买了,改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