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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莫糊涂下去,事情闹开了,于你可没什么好处。”那绮绣不意她这般狠心,大惊之下,忙就扑过来抱住如意的腿哭诉道:“公主饶命啊公主,奴婢并没有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不过是仰慕东宫殿下罢了。今日奴婢也是侥幸得见东宫,公主明察,还请饶了奴婢则个。”“饶你?本宫倒是想饶你,可谁又曾饶过东宫?”如意抬脚踢开她的双臂,慢慢蹲下身,看着那一双含泪的眼眸。诚然,这是个我见犹怜的女孩儿,生在富贵人家不知要多金贵,可惜她没那等好命,心比天高,身为下贱。原本,出身一事非人力可掌控,她亦不是那等恃强凌弱的人,可恨就恨在她生了不该生的念头,存了不该存的想法。在这宫中,只有旧人才知太子与吉祥的往事,新进宫的丫头连吉祥面都不曾见过,又怎会知道吉祥生的什么样子。若不是有人指使,告诉她,她的面容与吉祥三分相似,她岂敢仗着自己姿色就闯到东宫里来?她不说幕后指使的人没关系,好歹她也算是那幕后之人花费心血培养的一颗棋子了,只要毁了这颗棋子,倒是要看看那个幕后之人还怎么走下一步。“来人!”如意不耐再与这样的人多言,起身扬声,就欲唤人进来。绮绣越发惶急,泪痕未干,忙就扭过身,再次抱住了如意的腿求饶道:“公主,公主,饶命啊公主。奴婢便是有罪,可也罪不至死,公主何必要将奴婢赶尽杀绝?”如意冷哼不言,外头的小太监听着动静已经跑进来,屈膝跪道:“公主叫奴才们何事?”如意一指绮绣,便道:“把她拖下去,赏五十大板,重重的打!有人问起,就传本宫的话,这奴才冲撞了本宫和侯夫人却不知悔改,本宫给她长长教训。”“嗻。”来的小太监正是梁九功的义子陆六儿,托了梁九功的福,被指派到东宫谋差事。他人机灵,嘴巴也乖巧,哄得东宫上下都欢喜他,便是平素不与人亲昵的太子与太子妃,也常常唤他六儿。太子寻常有些难办的事,怕找不着合心的,也多嘱咐了他去,时日一长,人都知他陆公公是个红人儿了。今日也巧,侧福晋李佳氏不久前才生了一个小阿哥,正当得宠之时,顾念身边没个合适的人给小阿哥做大伴,瞅着六儿当红,几次三番吹枕头风要六儿来。太子不大乐意,本来六儿到东宫之后,除了他便是听太子妃使唤,人都知他是正殿的人,眼下李佳氏要他去,无非就是想邀宠于众。只不过念着李佳氏生育小阿哥有功,皇上又赏了不少赏赐,太子就想了个折中的法子,让六儿无事时伴小阿哥玩耍,还是在正殿当值。太子妃得知消息,倒也没说什么,只带了两三个宫娥去李佳氏那里聊了聊闲话,六儿跟着一会儿,太子妃见无事,就使他过来前头看看太子回来了不曾。谁知他前脚刚到这边,就听人叫唤,忙就带着小太监们赶来,进门瞧这阵仗,倒像是出了了不得的事。但如意说的那般轻描淡写,他不敢多问,忙就要小太监们来把人押下去。☆、第一百八十五章 杖毙第一百八十五章 杖毙作者:傅粉何郎绮绣满口公主的求饶不停,死命挣扎着不愿被人拖下去,如意让她叫嚷的心烦,不觉冲六儿等人呵责:“都作甚么?一个贱婢都收拾不住。”“快快,拉出去!”六儿察言观色,知道这个不晓得哪里来的丫头是留不住了,忙忙就指挥人抬手抬脚要把绮绣拉走。绮绣哭啼不息,眼看就要被拉出了门槛,她长臂一伸,不再向公主求饶,却转而扯住敏瑜的衣袍下摆,哀求起来。“夫人,夫人,人都说夫人宅心仁厚,求夫人救救婢子吧,太子殿下,殿下……婢子再怎么有罪,请殿下看在婢子与夫人三分相像之处,饶过婢子吧殿下!”敏瑜本就难堪的脸色,让绮绣一嚷嚷,就越发难堪了。她稍稍避开身,无奈道:“你何其糊涂,东宫也是你可以擅闯的吗?”绮绣仍紧紧攥着敏瑜的衣摆,梨花带雨一般的面容上满是不甘与哀戚:“谁都不是生来都似夫人一般金玉堆成的,奴婢想过得好一点有什么不对?奴婢听说,昔年良娘娘也是从辛者库出去的,为什么良娘娘可以,奴婢就不可以?”“你这贱婢,还不快住嘴!”如意简直气急,想不到在这种时候,她还敢说出玷辱上位者这样的话来。敏瑜原到口的求情之语,这会子也全然都咽回去了,绮绣话已至此,不是她想留着她的性命就留得下来了。真是个傻子啊,大清开国那么多年,至今也就出了一个良贵人,且以后再无第二个良贵人,她怎可贸贸然就以身试险?六儿亦是让绮绣的言语惊得脑门一蒙,待反应过来,却极为机灵的将那婢子胁下挂着的巾帕扯下来,急急团成一团,就塞进了她的嘴里,堵住悠悠之口。敏瑜便是再怎么铁石心肠,这会也不忍目睹,不由背过了身去。她原要开口替绮绣求情,可是想想太子方才说的赐宴一事,诸位成年阿哥都在,能知晓太子醉酒的就在那数人之中。这丫头赶在这个时候过来,必然是受了其中一人的指使,她救了她,岂不是害了胤礽?她那般辛辛苦苦,忐忐忑忑,怕的不就是将来九子夺嫡,两废太子?这时候她若心软,将来……谁对太子心软呢。纵使九子夺嫡那一天迟早会来,但她宁愿晚一点,也不愿发生在她眼前。狠心抽回被绮绣抓住的衣服下摆,敏瑜无力挥一挥手,六儿等人会意,不顾绮绣的挣扎呜咽,忙就把人横抱出去。屋里霎时清静下来,隐隐只听得到三人喘息不停的呼吸声。闹腾了这么一出,如意只觉汗都冒了出来,便用手呼扇两下汲取凉风,一双眸子淡淡盯着敏瑜,不知在想些什么。许久,才轻轻一笑:“刚才那贱婢说你宅心仁厚,我还真担心你会被她糊弄,就此饶过她去。”敏瑜抿唇:“不以规矩,不成方圆,她犯了错自当受罚,我何德何能敢饶过她去。”“哦?你当真这么想?”如意摇摇头,略有不信,“往常阿猫阿狗病死了,你都能掉上几滴眼泪,眼下怕是就要死个大活人了,你怎么不哭了?”敏瑜别开脸,避了如意逼仄的视线道:“那是她命该如此,我哭又有何用?”“你如今……可真不像你。”如意慢语轻言,长舒口气:“这样才好呢,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以后大家各奔东西谁也顾不了谁,我只盼你和胤礽都似今日这般心狠。对待算计自己的人,是绝对不能手软的,要不然……你不知她何时就会在背后捅你一刀。今日的事只你我他三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