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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陆尚书盯着那件嫁衣,纳闷地问路思琪。陆思琪点点头,“嗯,我进来时,他手上拿着一个包袱。应该就是我原本的嫁衣……”“这就奇怪了。殿下怎么会无端的特意跑来换了你的嫁衣?”陆尚书纳闷了,“走,咱们去看看四殿下醒了没有。醒了一问便知。”等父女二人折返回到给方洛休息的屋子里时,才发现屋中早已经是人走屋空……折腾了一夜,东方渐渐冒出了鱼肚白,陆家父女一夜未合眼。疲惫不堪。陆尚书瞅着灰蒙蒙的天际,这才想起今天是女儿出阁的日子。忙催着女儿回去歇息一下。陆家原本准备的嫁衣不见了,只留下被方洛偷换掉的那一套,面料虽不是很名贵,但绣工精细。可见绣娘在绣制的时候是用了心的。现在去赶制新的嫁衣已经来不及,这衣服又是四殿下亲自送过来,给嫁衣本身添价不少。陆尚书也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了。陆思琪歇一个把时辰,便被家中的婆子催着起身梳洗净面。折腾了许久后,刚收拾完毕,赵家迎亲的花轿就到门口了。贴身的婆子搀着她到了正堂,给陆尚书行跪拜大礼,辞别了父亲后,随着赵家派来接新人的喜娘上了花轿。这是赵家的长房长孙媳,规格礼仪都是最隆重的,最前面鞭炮开路,锣鼓唢呐队伍紧随其后,然后是八人大轿,两旁跟着陆家陪嫁的丫鬟婆子,最后面才是抬嫁妆的队伍。赵家这边也是张灯结彩,不枉费赵大管事和二老爷忙活了半个多月。自打老太爷过世后,赵家的大门头一次开启,迎新的队伍停在门前,久候多时的赵荣昭亲自上前踢了轿门,特意请来扶亲的好命婆将新娘子从轿中扶了出来。好命婆一般是儿女双全的妇人才能当,宋大奶奶筛选了好几个人选,才选中了一个。有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赵荣昭笑容满面地望着新娘子身上那身大红喜服,一针一线,都是他心爱的姑娘亲手缝制出来的,有好几次他去见她时,都看见她正在缝制那身嫁衣。喜娘递上大红绸花,新郎新娘各自牵着一头,赵荣昭小心翼翼地牵着新娘子,两人一同从赵家的正门进入,又牵着她跨火盆,跨马鞍,一路上温柔细致,将新娘子呵护得无微不至。老祖宗高坐在正堂上,她是这家中辈分最高的人,没人敢与她平起平坐,方霏也只是站在一旁而已,宋大奶奶更不必说,只能坐在两侧的位子里。一名小斯跑到二老爷耳边耳语几句,二老爷忡然变色,忙起身到老祖宗跟前小声说了几句后,猫着腰退出去了。方霏心里闪过一丝不安,不多时,果见二老爷领着一名锦衣华服的贵公子进来了。二老爷微微佝偻着身子在前引路,卑躬屈膝的样子,更加凸显得他身旁的那人长身玉立,贵气天成。方霏心里‘咯噔’一声,袖中的手猛地攥紧了手上的串珠,眸心急剧跳跃着,连呼吸也慢了半拍。老祖宗显然是主意到了她的紧张,装作不经意的咳了一声,拉回她游走的思绪,给她递了个安心的眼神过去。“陈世子,这边请。”二老爷将人引到自己才刚坐的位子上。陈誉是晚辈,理当先对老祖宗行礼,他上前微微颔首,算是对老祖宗施礼,老祖宗点头回礼,招呼他落座。仪式这才正式开始,赵大管事亲自在堂上喊话,拜了天地,拜长辈,再然后是夫妻对拜,自此他们便是名正言顺的夫妻。等拜堂完了,陈誉才起身上前祝贺,道:“陆家妹子,愚兄今日才到此地,不曾提前得知你的婚讯,来得仓促,未曾准备礼物,还请妹子见谅。”陆家在京城也是历经几代人的了,京城里的子弟间也时常走动,陈誉识得陆思琪,并不奇怪。陆思琪微微屈膝行礼,正要开口言谢。一旁的方霏、宋大奶奶一行人紧张的心差点从嗓子眼里蹦出来!赵荣昭和柳子瑾间太过熟悉。柳子瑾的声音,他一下便能听出来,只怕陆思琪一开口,今天这婚礼就热闹了……‘啪’的一声,宋大奶奶手上的茶杯掉在了地上。宋大奶奶自己也吓了一跳,脸色苍白如纸,战战兢兢地站起来。不知所措。老祖宗不悦地瞪了她一眼。道:“都几十岁的人了,连个杯子也拿不稳,今天是你儿子大喜的日子。你是想做什么?”宋大奶奶两股战战,双唇不断颤抖着,却支支吾吾的,说不出完成的语句来。一旁的喜娘见了。满上去打圆场,笑道:“碎碎平安。岁岁平安!大奶奶这是好兆头啊,意味着一对新人多子多福啊!”“……”宋大奶奶尴尬地跟着笑,嗫嗫地坐回位子上去了。经过她这么一闹,陆思琪算是逃过了一劫。但陈誉却不肯善罢甘休。他抿唇浅笑,从袖袋里取出一块通透翠绿的上好玉挂坠出来,笑道:“思琪meimei。既然叫了你一声妹子,不送点礼物实在过意不去。这块玉佩跟了我多年,就送给你当做新婚礼物如何,还请一定要收下,不然就是嫌弃愚兄的礼物轻了。”陈誉说完,便解开挂坠上的绳子,意思再明显不过,想亲手给陆思琪佩戴在脖子上。他是国公府的世子爷,亲自给人送礼,还亲自给人佩戴,这是天大的面子,陆思琪若是拒绝,那就是打国公府的脸……这一次,不止宋大奶奶和方霏,就连赵荣昭也慌了。别人不清楚,赵荣昭可清楚得很,他的新娘子压根儿就不是陆尚书家的千金陆思琪,而是借住在另一个陆家的柳子瑾……这盖头一掀开,新娘子换了人的事势必就会暴露……赵荣昭心里头砰砰乱跳,一把抓住身旁的陆思琪小手,紧紧握在手心里,不让她动弹丝毫。陆思琪被他捉住了手,自然没有空闲伸出手来掀开自己的盖头道谢。宋大奶奶吓得连话也不敢说了,心里头急得不行,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忙冲对面的额二老爷使眼色。二老爷却视而不见,眯着一双绿豆眼,笑眯眯地盯着一对新人看。“思琪meimei,怎么,是嫌弃愚兄的礼物轻了么?”陈誉在一旁催促道。方霏手心里的攥着的珠子发出‘咯咯’的声响,暗自深吸一口气,在一旁给新人解围,道:“陈世子,今天是他们大喜的日子,这才刚拜完堂,还不到掀盖头的时候,这礼物不妨给我们大公子收着,由他亲自给自己的妻子佩戴,且不是两全其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