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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道:“杰哥,是宝儿的娘亲救了你,你的烧退了,身上的伤休养一段时间也会好起来的。”戚杰点头。宝儿一旁忽闪着眼睛,歪着小脑袋问:“叔叔,你是不是武功很厉害?”戚杰一怔,只能道:“如果武功很厉害,就不会受这么重的伤了。”宝儿笑道:“那可不一定,你的武功一定很厉害,娘亲说你如果不是武林高手,你身上的伤早就让你死掉了。”童言无忌,白云暖和戚杰都笑了起来。戚杰醒来觉得衣服上沾满了血污,很不舒服。宝儿就去把他阿牛叔叔留下的衣服拿来给戚杰换上了。白云暖和宝儿一起扶着戚杰去院子里散步,呼吸了一把山间的新鲜空气,欣赏了一回日落西山的美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宁莫醒来时,宝儿已在白云暖的搭手下煮好了晚餐,是一锅香喷喷的地瓜粥。四人围着小方桌吃饭时,宝儿显得很兴奋,嘴巴不停地叨叨着。宁莫提醒他:“食不言寝不语。”他吐了吐舌头,调皮道:“娘亲允许宝儿再说一句话好吗?”宁莫无奈,只好点头。宝儿盯着戚杰道:“叔叔其实不应该吃这地瓜粥的,因为吃了地瓜粥会放屁,叔叔身上有伤,放屁时会牵动伤口会疼。”所有人都忍俊不禁,戚杰口里含着的地瓜粥直接喷了出来,宁莫已经举手作势要去打宝儿,宝儿却机灵地起身,拿了布巾过来给戚杰擦嘴。戚杰道:“除了放屁会牵动伤口疼,大笑也会让伤口好疼。”宝儿道:“那叔叔您不要笑。”戚杰摇头,笑得整张脸都涨红起来,“不行,因为宝儿你实在太搞笑了……”※一晃,在宁莫家里住了五六日,戚杰的伤虽没有好利索,却也行动无碍了。他对白云暖道:“我可以送你去找雍王爷了。”白云暖点头,二人决定次日一早离开。当夜,白云暖去和宁莫道别,宁莫正在屋子里绣花。白云暖到了,宁莫却并没有停下手中的针线活,只是抬头示意白云暖坐。白云暖也不客气,便坐了。看着宁莫手中针线如飞,白云暖歆羡道:“宁大姐这一手绣工真是绝活。”宁莫羞涩一笑,“全指靠这门手艺养活宝儿了,每个月我都会将做好的绣品拿到城里去卖,然后换些柴米油盐回来。”白云暖看着宁莫恬淡如菊的笑容,心里动容,“宁大姐,真是苦了你了。”她从脖颈上取下一条金链子,放到桌上,道:“这些日子,我和杰哥在你家里打扰了这么久,又是药又是吃,还穿了你的衣裳,实在是过意不去,阿暖没有别的可以答谢,这条链子留给大姐权作纪念。”宁莫停了手中针线,不仅链子没收,还从桌子底下拿出一个包袱来,推到白云暖跟前,道:“姑娘,认识便是缘分,且听大姐说几句话。”白云暖点了头,听宁莫说下去。宁莫道:“我不知道姑娘和那位兄弟遇到了什么麻烦事,才会流落至此。但我观姑娘面相,知道姑娘出身不凡,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子,是大富大贵之人,姑娘暂时遇到了劫难,且宽心,总有拨开云雾见青天的一日。姑娘和那位兄弟不会在我这茅舍久居,我知道,所以我给姑娘准备了两套换洗衣裳,还请姑娘不要嫌弃。包袱里有姑娘上回送我的玉镯,以及我送姑娘的一小包银子,请姑娘不要推托,留着路上以备不时之需。”“宁大姐,这怎么好?”宁莫摇头阻止白云暖说下去,自己道:“姑娘,人生在世不称意之事十有*,威风如虎亦有困顿平阳的时候,所以你今日暂且安心收我的馈赠,来日等姑娘时来运转,说不定还有帮上我的时候。”话说至此,宁莫满眼真诚,白云暖却不好再拒绝了,只是哽咽道:“多谢大姐,但愿承大姐吉言。”宁莫点头,又起身从柜子里翻出一个包袱来,她从包袱里搜出两件东西:一封血书和一块只有半边的玉佩。宁莫捧着这两样东西,放到白云暖跟前道:“我知道你和那位兄弟即将启程,临行之前,大姐有两件要事拜托姑娘……”白云暖蹙起了眉头,屏息凝神听宁莫说下去。第两百七十七章大义绣花女宁莫给白云暖讲了一个故事:曾经有一位淳朴善良的绣花女,正当她喜孜孜待嫁作新娘的时候,拾到一个身怀血书的弃婴。血书上是一个蒙冤在逃的忠臣做着孤注一掷的剖白。绣花女在父亲的打铁徒弟阿牛哥的协助下,将这个嗷嗷待哺的忠良之后保护了起来。当官兵搜出弃婴,追逼来历,绣花女不顾一切承认了婴儿是她自己的“私生子”,富有正义感的阿牛哥也同心救婴,宁受拷打,也不说出真相。从此,婴儿的生命保住了,绣花女的幸福却断送了。原来的婆家退了亲事,老父亲被活活气死。在世俗的眼光里,绣花女成了伤风败俗的坏女人。未婚mama与拾来的儿子相依为命,历尽风雨,欲对他们伸出援手的阿牛哥也被充军远方,绣花女和她的孩子只能被迫离乡,隐居山野。“这个善良的绣花女就是宁大姐你,而那个幸运的忠良之后就是宝儿,对不对?”白云暖对眼前的宁莫肃然起敬。这样一个心怀大善的女子怪不得会对她和戚杰伸出援手。宁莫点了点头,她用袖子揩拭眸底泪痕,竟是一脸平静。“姑娘,这封血书和那半块玉佩是宝儿找到亲生父母的信物,我将半块玉佩交给姑娘你保存,如若他日,姑娘有幸遇到宝儿的父母,便请他们到这里来找宝儿。”白云暖拿起那半块玉佩,凝眉沉思:“也不知宝儿的父母还在人世吗?”“一定在的,”宁莫笃定,“我一直相信这世道公理长存。好人一定会有好报,恶人一定会有恶报的!”看着宁莫笃定的坚毅的眸子,白云暖心头一亮,她的冤屈也一定能洗清的。她握住宁莫的手,道:“所以,宁大姐,我相信阿牛哥终有一天能与你团聚的。”宁莫眼里的泪又浮了上来,“姑娘,这是我拜托你的第二件事,如果可以,麻烦你帮我打听阿牛哥的下落,听说他是充军去了西北兵营。”白云暖已在心里打定了主意:如果她能顺利见到张易辰,一定拜托他去找阿牛哥的下落。对于宁莫的嘱托,白云暖全全答应了,而对于宁莫的好意,白云暖也全全收下。夜已深沉,白云暖陪着宁莫绣了一会子花,宁莫将绣好的一块肚兜送给白云暖,微笑道:“看姑娘已有四五个月的身孕,这块小儿肚兜权作送给即将出世的小公子的礼物吧!本来,我这里还有用藑茅酿制的好酒一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