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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回去。”刘灵芝一咕噜从床上坐起身来,胡乱揩了下脸上的泪水,道:“是你爹……”“爹他怎么了?爹他是不是又胳膊肘往外拐。帮着雍王妃了?”“不是。是你爹他……他在外面有私生子。”刘灵芝满腹委屈,又哭了起来。“啊?”婉婉大吃一惊,“不能够吧。爹这一点我还是能打包票的,他虽然对娘你不是很热忱,可也绝对没有在外头胡来啊,你看他连个小妾都不纳。”刘灵芝烦闷道:“我亲耳听到的。难道会有错?”“听谁说的?”“你婆婆。”“她的话不足为信,她见你们找上门去。一定是故意撒谎,好让娘你和爹添堵。”刘灵芝摇头道:“你爹他都亲口认了。”“啊?爹认了他的私生子?是谁啊?”“张翰?”婉婉如遭五雷轰顶,当即怔在了原地。※杨沐飞正从园子里蹒跚地走回来,猛不丁婉婉窜到了面前。目光血红,质问他道:“大表哥怎么会是爹你的孩子呢?我不信,这一定是雍王妃为了报复我故意编排的谎话。爹,你说是不是?”杨沐飞抬起脸。看着近乎魔怔的婉婉,眉头越蹙越紧,蓦地扬起一巴掌,狠狠盖在了婉婉脸上。婉婉眼前金星乱冒,向后踉跄了好几步方才站稳了。“爹,你怎么可以打我?”婉婉喊起来。杨沐飞怒道:“你小小年纪,竟然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为着你干的事情,我都可以将你打死!蕙娘和张翰从小与你一起长大,你怎么可以处心积虑害死他们的孩子?你这样做,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面对杨沐飞的斥责,婉婉当然不服。“爹你责骂我,难道是因为我真的做了什么该打的事情吗?不过是因为张翰是爹你的亲生儿子,爹你心疼自己的孙子罢了!爹一直重男轻女,娘替你生了四个女儿,你心有不满,如今好了,张翰是你的儿子,爹你得偿所愿了!有了儿子,爹还怕抱不到孙子吗?爹为了孙子,难道还要女儿抵命不成?”婉婉一跺脚,哭着跑走了。看着婉婉跑走的背影,杨沐飞心头懊恼,这些年自己疏于管教,由着刘灵芝将婉婉宠了个无法无天,自己贵为尚书又如何,终是个失败的父亲。这一切都是报应吧!“报应,报应……”杨沐飞正懊丧地喃喃自语着,刘灵芝又冲了过来,抓住他摇晃道:“什么报应?你说什么报应?凭什么你和外头女人的风/流韵事要报应在我的孩子身上!杨沐飞,你到底什么时候背着我在外面乱来,连私生子都生下来了,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男人,如果不是仗着我刘家,就凭你能做到吏部尚书这样的高位吗?你竟然踩我肩膀当梯子……”刘灵芝气头之上,口不择言,把杨沐飞气了个半死。他一把推开刘灵芝吼道:“你够了!”刘灵芝愣住了:“你凶我!”杨沐飞怒不可遏,话匣子一发不可收拾:“刘灵芝,我告诉你,你以为你的尚书府门第有什么了不起?我原不稀罕的,是你们尚书府强娶强嫁!如果不是你爹威逼利诱,我能就范吗?我是被骗到尚书府与你入的洞房的!如果不是你,丽枫不会死,翰哥儿不会做了十六年不知道生身父母是谁的私生子!如果不是你,翰哥儿不用寄人篱下!因为你和你的女儿,我的儿子饱受与父母离别之苦,我的孙子还来不及看一眼这人世就走了,这一切都是你害的!”杨沐飞大吼了一声,撂下刘灵芝就跑了出去。而刘灵芝已经呆傻在原地。何曾见过杨沐飞如此情形啊?她只能蹲在地上嚎啕大哭。好不甘心哪!可是又无奈其何。杨沐飞跑到上京最大的青/楼里买醉,当夜酩酊大醉,不省人事,次日一早发现自己宿在一歌/妓的床上,他只顾晕头转向回尚书府去,殊不知一场暗涌正悄悄袭来。※张易辰下朝归来急匆匆往安品园而去,见着白云暖不由有些气喘吁吁。白云暖忙拿了茶水给他润喉,道:“王爷,何事惊急啊?”张易辰咽了咽口水,道:“今早朝堂之上,你表哥杨沐飞被政敌以狎/妓之名参了一本,皇上动怒,罚他在家面壁思过,不必上朝了。”“你和哥哥就不保他吗?”白云暖着急。“我和大舅哥有心保他,奈何皇上主意已定。”“怎么会?皇上不是一向器重沐飞表哥的吗?而且,沐飞表哥还是恋奴的亲哥哥,恋奴那可是驸马爷啊!”张易辰沉重道:“阿暖你有所不知其间的玄妙,正因为沐飞是恋奴的亲兄弟,皇上才有心要处罚啊。”白云暖一时脑筋转不过弯,张易辰道:“恋奴虽是驸马爷,可这些年对静依不冷不热,皇上早已心存不满,如果沐飞不是恋奴的亲兄弟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可是他们是亲兄弟,所以皇上是杀鸡给猴看,皇上以处罚沐飞为契机,是想逼恋奴就范哪!”白云暖暗自沉吟:这皇帝的心思还真是重!“那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有心罚沐飞表哥,还是无心罚沐飞表哥啊!”“那就要看恋奴的态度了,”张易辰出谋划策,“只有恋奴取悦了静依公主,再恳求静依去皇兄跟前求情,看皇上能不能心软,否则只怕沐飞官位不保。”要恋奴对静依好,白云暖可有些犯难,恋奴的牛脾气非是可以劝动的。见白云暖迟疑,张易辰握了她的手,微笑道:“至于恋奴,非阿暖你,旁人是劝不动的。”看着张易辰含满笑意的眼睛,白云暖心里有些忐忑,她不能让张易辰知道恋奴对她的心思,不料张易辰却将她往怀里深深一搂,柔声道:“傻瓜,你在担心什么呢?其实,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你心里不要有负担,我始终是相信你的。”白云暖讶异地抬起头来,困惑地看着张易辰。张易辰伸出手捏捏她的脸颊,道:“其实恋奴对你的心思,我早已了然。”白云暖心里一咯噔,但见张易辰笑容清明,她便试探问道:“王爷不生阿暖的气吗?”“别人喜欢我的妻子,这何尝是我妻子的错?只能说我张易辰眼光好,挑了个人人艳羡的女子做妻子,我要提醒自己,日日做好自己,让我的妻子眼里只容得下我容不下别人,那么无论什么蜂什么蝶都不能撼动我的家分毫了吧?”白云暖感动得有些想哭,这就是张易辰和章乃春的区别吧!前世,她和章乃春原也新婚快乐过,偏生章乃春耳根子软,听不得章思颖半句造谣挑拨的话,而对她疑生暗鬼,以至后来他们夫妻不睦,家门不幸。而张易辰却是这样胸襟宽广的奇男子,试问,哪一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