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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敬献给太后的贺寿之礼。本想待今日之后另行奉上,不想这位方兄弟不知情况,将这些东西抬了出来。实在是草民疏忽了!”一旁的傅公公听了笑眯眯地将他扶起来,安抚道:“李舵主不必如此紧张,既是给太后她老人家的贺礼,我们又怎会怪罪于你。只不过你们漕帮挑贺礼的本事可不怎么好,里头好些都是贡品里原本就有的,如何能让人眼前一亮?”他朝身边最近的箱子里望了几眼,摇头叹道:“东西倒是好东西,恐怕花了不少银子,可惜咯。”刘郎中却笑道:“公公这话可说得不对,您看,光这几件小叶紫檀木雕和这座两尺高的红珊瑚就价值连城,漕帮挑礼物可是手笔大得很!”傅公公一听,急忙凑到他指的那箱子边一看,果然如他所说,这几件东西比他在宫里见过的都好上一些,顿时自嘲道:“没想到我都到了老眼昏花的年纪了,这般宝贝放在眼前都要认不出来了。”他拍拍李泰的肩道:“这礼物挑得好,我看你也不要择日再送上去了,就今天我们顺路替你送进去吧,也省得你进趟宫麻烦得很。”正踏步准备离开的刘郎中却突然瞥到一个箱子里有抹晃眼的金光。金子虽算贵重,但却远远没有作为贡品的资格。他蹲下身来,拈起金光的一角,抽出了一个烫金信封。正向傅公公道谢的李泰见到这一幕,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额上青筋直跳,傅公公疑惑地回头望了一眼,见刘郎中手里捧了封信在看,且神色愈渐凝重。他心头微动,见惯人事的他几乎猜到那是什么了。躲在众人身后的钱掌柜同样地一脸不可置信,他捂着胸口,一路藏着的那封信此刻明明还在,怎么会…然而他一句话都不能说,也不敢说。几日后,漕帮扬州及广州分舵接收到消息,因涉嫌官商勾结,恶意打压竞争对手,私自挪用朝廷拨款等罪名,漕帮被免去了替朝廷运送军饷的任务,同时让出湖广等省的盐引。其实这处罚算轻的了,就连盐引也没有动江淮这一带。因为在商议这件事的时候,满朝的官员发现全国的漕运竟皆系于漕帮一家,即便想重罚,也要考虑不影响民生才行。只是这样一来,皇上以及官员都意识到这一家垄断独大的危害,下意识想要栽培些有实力的漕运船号。于是,在有关官员的推荐下,刚刚崭露头角的帆顺便得了便宜,接下了运输军饷的皇差包括京城的粮食调配,还有湖广等省的盐引,这可是极为挣钱的买卖!江清流收到的传信里说的便是这回事。他最近一直绷紧的神经终于可以放松些了,看着院里屋外来往收拾行李的下人们,他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只觉得胸口闷闷的,有些意兴阑珊。这时秦子明却突然冲进来,急切又兴奋道:“公子,您还记得您之前吩咐我注意那陈小姐的动静嘛?”见江清流微微颔首,他继续道:“我派去盯梢的人回报说,陈小姐今天派人去城西清水村请一位王姑娘明日去仙客来一聚!”江清流蹙眉道:“她去请王姑娘一聚?”秦子明连连点头,又疑惑道:“说起来陈小姐和王姑娘也没什么交情,这不年不节的请客,也不知道是有什么事情。”别说他,就连王槿到现在都没有反应过来,盯着手里的请帖发了半天呆,最后得出结论:陈小姐定是觉得心上人的朋友就是自己的朋友才这么热情请自己吃饭看戏的吧,那就去吧。再说能不去吗,人家爹可是堂堂知府,不去的话就等着倒霉啦!于是第二天,王槿按照陈惠兰请贴上的要求,穿了件她最好的丝绸衣裙,坐了来接她的马车,去了仙客来。☆、第五十三章交友“小姐,马车准备好了,可以出发了。”小莲从门外进来回禀道。陈惠兰放下手里的梳子,勾了勾唇:“贺公子那里可安排妥当了?”“是,已漏了口风让贺公子知晓了小姐今日出府之事,想必到时他一定会去的。”小莲答道。陈惠兰微微握紧了手,心里也有一丝忐忑。最近父亲和贺家往来甚密,也几次透漏出想要两家结亲之意。而那贺公子她也曾见过几次面,看起来文质彬彬,但直勾勾盯着自己上下打量的眼神实在让人恶心,一看就是个好色之徒,这种人她怎么可能嫁。她日日惶恐,生怕父亲哪一天就真的定了下来,母亲虽说疼爱自己,但也不觉得贺家有什么不好,如果自己硬要违逆,说不定会适得其反。她筹谋良久,才终于想出这一石二鸟之策,既能黄了自己和贺庆贤的婚事,又能扫除自己和江清流之间的一大障碍。想到这,她眼神微微发亮,打开抽屉里一锁着的匣子,轻轻抚摸里面的几封书信。这段时间她不能出府,便偷偷以书信继续和江清流来往。虽然每次回信上不过寥寥数语,但每每望着纸上清逸隽雅的字迹,她就极为满足向往。既然不能指望父亲母亲,那她只能靠自己去搏这姻缘,至于其他,她也就顾不得了。她站起身来,对小莲吩咐道:“走吧,阮meimei和林jiejie说不定已经到了。”大约巳时末,陈惠兰到了仙客来。前些日子她便预先定下了箫音坞,此刻刚到了门口就有侍女领着向园子走去。“可有客人先到了?”陈惠兰向那侍女问道。“回小姐的话,已有三位客人先到了,正在院子里喝茶呢。”那侍女恭敬回道。“三位都到了?”陈惠兰诧异道。“是,差不多巳时初到的。”陈惠兰更是惊讶,自己明明约的午时,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待她进了院子,便听到一阵清脆悦耳的银铃笑声从院中心假山上的亭子里传来。“槿儿jiejie,你这个笑话太好玩了,我肚子都要笑破了!”阮敏玉的声音清晰地传进陈惠兰的耳朵。她只觉心头微微有些堵,但仍维持了笑容,踱步走上了假山。“敏玉,你今天来的这般早,原来是特意来听人讲笑话的呀!”陈惠兰掀开亭子的绯色烟纱帐子,走了进来,朝还在捂着肚子的阮敏玉戏谑道,“不过王姑娘可不是大街酒楼里说书唱曲的,你可别怠慢了人家。”说着,她朝王槿款款一笑,见她神色之间不卑不亢,与阮敏玉和林芷秀更是相处融洽,心头不由一刺。她念头微转,挪步坐到林芷秀身边,亲昵的拉着她的胳膊道:“芷秀姐,总算把你给请出来了,咱们可好几个月没见了。就算你未来夫君是大理寺卿卫大人的儿子,也没必要管得这般严吧。”林芷秀端庄的容颜上微露羞涩,轻声解释道:“前段时间家母实在管得紧,连写信和meimei们说几句话都没有机会。不过现在好了,母亲说到十月前我都可以常常出来找你们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