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言情小说 - 本宫命不久矣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02

分卷阅读102

    “父皇圣明。”方锦安笑眯眯道:“儿臣只是对那南疆叛乱思虑再三,想到一平叛之策献于父皇。想来不必让太子到南疆,只让当地守将依计行来,便可平定叛乱。”

“好,便依你行事。”崇元帝道。

“父皇不要听一听详情吗?”方锦安奇道。

崇元帝呵呵而笑:“你的谋略,谁敢指手画脚。”

方锦安诚然觉着崇元帝真是个好爹,他那些儿子们怎么会畏他如虎呢?“既如此,便请父皇用印,我这里有鸽信,可以在一天内送到那边我方家出身的一位守将处。这样,想来不等太子过大河,这叛乱便可平息了。”方锦安拿出自已已然拟好的条陈道。

崇元帝痛快地用了印:“快快发出罢,你们这婚事再别起波折了。朕真是受不了了。”

崇元帝知道他们方氏旧部行事雷厉风行。可也没想到能快成这样。不过四五天之后,就接到南疆那边八百里加急捷报:叛乱已然平定。

此时李悯日夜奔驰,刚刚好行至大河之畔。

楚峦比任何人都早得知叛乱平定的消息,同时他也接到鸽信,方锦安已从京城乘船出发往这里来了。

第63章

时已近年关,浩浩汤汤的大河上下一片安宁。在其他季节,甚至数日之前,河上还是百舸争流的盛状。随着前几日一场大雪的落下,河面开始结冰。虽是还能凑合着航行,但沿岸大小船只基本都入了港,准备过年。

在这空荡荡的河面上,一艘顺流而下的帆船就格外显眼。这船不大,甚至可以说轻巧。左右各八只桨齐划,使这船如同一条跃动的鱼一般,迅速在水面上远去。

“好船啊!以前没见过这种船型啊,竟跑的如此快如此稳!”两岸逗留的水手河工,见了这船都忍不住要赞上一声。

可是身处这当世最快最稳的破浪舟中的方锦安,仍然觉着身体一阵阵乏累眩晕。

“原是该带上皇甫先生的,陛下绝不会怪罪。”谢岫拧了热帕子给她擦脸。

“陛下龙体欠安,身为小辈,哪儿能如此不懂事呢。”方锦安道。

“这般贤惠,那就安心等殿下回转。”谢岫故意道:“我就不信他有本事能不回来!”

“原本我是想等着他自己回来的。”方锦安挑挑眉道:“只是闲下来,把这前前后后的事情连起来想想,越想越郁闷,竟是等不得他回来了,我自己动手好了。若是动手了人留在京中免不得束手束脚施展不开,还不如出来找他的好。”

“动手做什么?”谢岫好奇地问。她倒是知道,这几天方锦安写了不少信叫她紫焰旧部送出去,还把白以初叫来俩人单独聊了半天。也不知道聊的什么,总之聊完以后,白以初脸上没看出什么,往外走的时候却一脚踏空差点从台阶上滚下去。

方锦安毫无仪态地伸个懒腰:“我的大婚没了,还差点叫人给捅了刀子,小忆也吃了这么多苦丢了这么大脸面,这场子不得寻回来啊?总的有人付出点代价吧?”

咦,这不都是你自己作的吗?谢岫笑笑。最近发生的事儿方锦安很多都没告诉她,她自己揣度着:“你是要继续找柳家的麻烦?也是,他们现在虽是交出了罗夫人,却满京城的造势,一个劲儿喊冤,话里话外说咱们栽赃他们,好不令人作呕。只是柳家势大,你千万要小心了。”

“找他们麻烦?”岂料方锦安极不屑地一笑:“你也太小看我了吧?”

“小看你?这从何说起?”谢岫不解道。

“正所谓,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漂橹。”方锦安磨着牙道:“我和小忆怒一怒,怎么的也得他柳氏一族以命谢罪吧?”

谢岫:“......啊?”

好一会儿谢岫才能确认,方锦安没跟她开玩笑。

谢岫一时半会儿有点接受不来:纵然知道她的过往,毕竟没亲历过。方锦安在她面前总是一副温温柔柔的样子,如何突然就要大开杀戒了?“你,你要做什么?那可是柳家啊,便是陛下想动他们,怕是也得三思......”她担忧地道。前世,柳家可一直好好的。

“对啊,正因为是柳家,别的不成器的东西我还懒得和他们计较。”方锦安玩着自己护甲道:“柳家这棵大树啊,看着枝繁叶茂,其实早烂到心子里了。正合适砍下来,给我们小忆装饰门面。”

谢岫还是一脸的不可置信和担忧。

方锦安捏捏她脸安慰她:“放一百个心!当初归附之时,我们侯府可是做了完全准备!好歹是偌大的一份家业要托付,总得把这彭国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摸个清楚,对可能出现的危机未雨绸缪......”说到这里她突然眉心一皱,一脸的懊恼:“唯只没想到竟出了那么愚蠢一错误!”

“什么错误?”谢岫问道。

方锦安咬唇:“这个不告诉你......会被笑死的!”

在她们交谈的此同时,皇宫崇元帝的御案之上,已然堆满满朝文武对柳家的攻讦奏折。这些奏折多数是李忆的人上的,还有一些来自军中晋阳侯府旧部。内容由前些天的刺杀案而起,牵扯一些陈年旧案,又夹杂新的黑料。言辞犀利,目标明确:覆灭柳家!

“朕已经尽阅了。”崇元帝秘召了白以初,与他说:“你去给太子传话,柳氏有功于国,纵然有包藏祸心之辈,柳氏已将之交付有司论罪。太子这不依不饶的,不是人君之所为!”

崇元帝这话面上是向着柳家,实则是为了李忆。要说势大嚣张如柳家,崇元帝手中,如何没有他们犯下的事?如何不想他们死?不说别的,只说废太子毒害他那事,放在任一朝,这太子也得赐死,母家即便有天大功劳不死也得扒层皮!然而柳家就能安然无恙且能保住废太子的命。这皆因柳家这棵大树,已深深扎根入彭朝上下,动它,怕是会动摇国本啊,须得细密筹谋。而太子眼下这点子力气,也就能摇动三两枝叶,搞不好还得把自己撞的头破血流。

白以初面上神色不变,心中却绷的死紧:太子自那日匆忙离京,何曾再理会此间事务。他现在的所作所为,全是受方锦安指使。这原是犯大忌的,但是时机转瞬即逝啊......“陛下。”他终于从袖中掏出一纸奏疏,双手举过头顶,向崇元帝奉上:“柳氏恶贯满盈,必除之方能安天下。其所谓国朝第一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