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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摸清了赵刚的为人，觉得只要人没死，赵刚不会对他采取什么措施。

穿着赵刚壳子的万晓豫心里怒火高涨，既是对陈力的，也是对赵刚的。她心里明白，如果此时站在这里的是真正的赵刚，他可能会将地上的人送进医院，然后对陈力批评教育几句，让他悠着点别打死人，最多也就是将陈力关个三五天，然后放他离开，让陈力回到他正常的生活中。

可惜老天有眼，让她万晓豫穿上了这身壳子！

万晓豫表情阴沉：“严肃点，不许嬉皮笑脸！”她举着枪走到陈力面前，不等陈力反应就突然拿出手铐将他铐住，对另外几个警察道：“叫救护车，蔡进你叫局里来人记录现场。”

蔡进跟着赵刚时间不短，他知道赵刚以前对陈力家暴的事情爱搭不理不甚重视。今天跟着赵刚出警时，他觉得应该就是例行转一圈就回来，跟着赵刚走出小区院子时，他还想着一会儿去哪吃顿夜宵，结果一走神的功夫，赵刚就突然脸色一变，带着他们直奔陈力家。

他和其余几人一脸茫然地对视一眼，不解地跟着跑动起来，还在赵刚的要求下撞开了陈力家的门。

蔡进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干嘛那么听赵刚的话去撞门，他撞门的那个肩膀现在还疼着呢！

打了几个电话以后，蔡进看向被铐住双手却依然表情淡定的陈力，陈力注意到他的视线，还冲他微微点头。

蔡进面无表情地转过脸，心里一阵发毛。脸上手上身上都是别人的血迹，被他砍伤的人还倒在地上，他却还能在警察的注视下坦然点头打招呼，这得是多好的心理素质啊！

陈力面对警察的时候，态度一向很好。或者应该说，陈力在面对万晓豫以外的人时，从来都十分客气温和，认识他的人都夸他是一个脾气特别好的人，很少有人会相信他会对万晓豫家暴。

甚至有不少认识陈力的人，在知道万晓豫报警说陈力打她后，还在背地里说，指不定是万晓豫自己干了什么激怒陈力的事呢！

不过他平日里的这种态度，放在这样的场合却十分不合时宜。

万晓豫狠狠盯了陈力一会儿，把视线转到地上的身体。那本来是她的身体。

她走上前去，因为地上血迹太多，她不可避免地踩到了还没有干的血迹。感受到脚下的粘腻，万晓豫不再靠前，停在了离她过去身体还有一米多的距离处。

地上的人似乎陷入昏迷，只有微弱起伏的胸膛证明这人还活着。

万晓豫看着被刀痕和血迹遮掩了容貌的身体，手微微颤抖，拳头握住又松开，她心里涌上一阵后怕。

……

救护车比局里的人先来。

血泊中的赵刚（众人眼中的万晓豫）被抬上救护车。

有人被救护车的动静吸引过来，朝周围的人打听发生了什么。

大家互相交换自己得到的信息，等警局来人的时候，他们都已经将事情拼凑的差不多了。

“唉，你看看，老实人被逼急了多可怕，你以后对我好点，别看我脾气好就老欺负我！”

“什么老实人？我早就说过，陈力这人看着太能装了，打老婆的人哪有什么好东西！”

“陈力那老婆长得一副狐狸精样，你怎么知道陈力为什么打她？指不定是她背着陈力干了什么不要脸的事情被陈力发现了！”

“那也不能打人啊！过不下去不会离婚吗？你是没看见屋里那血，好大一滩，不知道万晓豫有没有事。”

“呦，这么关心人家？你是不是对她有意思啊？”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看到这种事情，正常人都会有基本的同情心吧？”

几个邻居在楼道里吵成一团，被蔡进吼了一嗓子后，互相瞪了一眼各回各家。

陈力家，几个专业的警察在调查现场，陈力被带去了警局问话。

万晓豫对上级解释当时的情况：“对，我一开始没觉得不对，都已经快走出小区了，突然想到陈力当时开门说话的动作不太对，我走的时候好像还看到了什么的反光，后来心里不放心，想要再去看一看，当敲门没人应声，里面还有女人尖叫的声音传来时，我就觉得出事了。”

万晓豫不知怎么回事，变成赵刚以后，她变得能说会道了很多，谎话张口就来，这大概也是赵刚身体的遗留技能？

她不懂法律，但为了让陈力的行为受到严重处罚，她觉得应该怎么严重怎么说：“我们冲进屋子的时候，陈力还想继续攻击受害人，只是刀被卡住，他一时没有拿出来，再加上我们的枪应该也给了他一定压力，他才停止行凶。”

讲了一会儿，她有些紧张地看着面前的警察，问：“陈力这样的行为，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她面前的是个刚毕业不久的年轻警察，闻言愤愤不平地皱眉道：“要我说，这种人渣应该按故意杀人罪判死刑！可实际上，这种家暴伤人一般是按照虐待罪判，最多才能判七年！”

万晓豫心里犹如浇了一盆凉水：陈力他都想要杀人了，居然不能判死刑？

她发呆期间，接到了医院那边的消息，赵刚没有死，只是身体多处刀伤需要缝合，而且失血过多有些虚弱。

那个年轻的警察看看认罪态度特别好的陈力，和医院送来的伤残鉴定，叹口气：“这下好了，他可能连两年都判不上了。”

……

万晓豫下了夜班后差点按照习惯回到自己家，都走了五百多米了，她才猛然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是赵刚了，她应该回赵刚家。

按照记忆找到赵刚家，万晓豫翻出钥匙打开房门。

一股鸡汤的香味扑面而来，万晓豫的肚子咕咕叫了几声。

这种打开家门，门里传来家人的欢笑声和饭香味的感觉真好！

万晓豫这么想着，走进赵刚的家。她刚走进客厅，女人和孩子叽叽喳喳说话的声音骤然一停，两双有些紧张的眼睛同时看向万晓豫。

万晓豫虽然接收了赵刚的部分技能和记忆，但关于他家人以及和家人相处的记忆她是一点都没有。

她下意识地说：“怎么不说了？”是我打扰到你们了吗？

第二句话她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那一大一小两个人就立刻道歉：“对不起老公（爸爸），我不该这么大声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