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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间里充斥着酒精带来的兴奋情绪,薄荧和傅沛令这里的空气却像是凝滞了一般。“阿令……”薄荧再次伸手握向傅沛令的右手,这次他没有闪避,“对不起,原谅我吧……今天是你生日,我们开开心心的过一天好吗?一会我还要赶十一点的飞机回……”她的话还没说完,傅沛令突然甩开她的手,情绪激动地从沙发上猛地站了起来。“你连一天都呆不了,那你回来干什么?!我等你四个月,就是为了让你屈尊纡贵地在我的生日派对上莅临几小时?!”傅沛令数月来的愤怒一齐在这时爆发,他的怒吼声甚至压过了陈昕的歌声,像一记耳光,打醒了包间里昏昏欲睡的人,也响亮地扇在了薄荧的脸上。陈昕放下了手中的话筒,任抒情的伴奏流走,包间里的人噤若寒蝉,目光各异地看向角落里的傅沛令和薄荧。傅沛令的眼中除了愤怒,全是失望。他不再看薄荧,转身大步走向了吴旭彬和郑风所坐的沙发,满脸冰霜地重重坐下,旁边的郑风手里拿着一瓶刚刚开瓶的啤酒,他夺了过来,仰头一口气就把瓶子里的酒喝去半瓶。薄荧心里很难受,却又不敢再过去惹傅沛令生气,她独自一人坐在空空的沙发上,觉得包间里的人全都变了目光,仿佛每一个人都在嘲笑她的窘境,薄荧如坐针毡地枯坐了十多分钟后,再也呆不下去了,她起身朝门外走去,打算出去换换空气。走出包间后,她忍不住轻咳了几声。在问过走廊上的服务生后,薄荧向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走到洗手间大门口的时候,一个喝得醉醺醺的青年正好从男士盥洗室走出,看见门口的薄荧后,他肿胀的眼睛立即一动不动地盯在了薄荧脸上。薄荧心生不适,避开他的视线朝女士盥洗室走去,没想到她没走两步,就被一个散发着难闻烟酒气味的身体给从身后紧紧抱住了。突如其来的体温和陌生气味让薄荧瞬间汗毛倒竖,恐惧在刹那淹没了她的心脏,她刚要用力挣扎,就感到身后的人突然离开了她的身体,她马上转过身后退几步,惊慌地看着忽然出现的傅沛令揪着醉酒青年的领子,发狂似地一拳一拳飞快揍在他的脸上,在明亮的光线下,傅沛令被酒精染红的脸上泛着青色,额头和脖颈上的青筋可怕地突起,那双黑沉沉的眼睛被狂意侵袭,陌生得让薄荧害怕。没过一会,青年的鼻口就都流出了鲜血,薄荧回过神来,猛地上前拉住了傅沛令出拳的那只的手。“阿令!别打了!”傅沛令松开浑浑噩噩的青年的领子,狠狠一脚踹向他的腹部,青年咚的一声撞向洗手台,彻底晕厥过去。傅沛令散发着暴怒的气息,反手死死握住薄荧的手腕,粗暴地将她拉进了几步之外的一间无人包厢。“阿令,你听我说……”“我看见了。我看见是他突然抱了你。”傅沛令的语速和他的呼吸一样急促,包厢里昏暗的光线为他显露着强烈痛苦和不甘的脸蒙上了一层黑影。“我看见了。”他喘着粗气重复道:“那又怎样?”“我一样嫉妒得发狂。就算我相信你……我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想象你在冰岛独自一人的景象,他……他们会怎么对你?我看见了,相信了,又怎么样……我还是嫉妒不已……”傅沛令向着薄荧走了过来,薄荧后退一步,脚后跟撞上沙发的椅脚,跌坐到冰冷柔软的沙发上。傅沛令黝黑沉郁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她,那里面有某种让薄荧害怕的东西在闪动。“我想把你放在谁也看不到的地方……我想要你只属于我,只看着我……这很难吗?”傅沛令的脸越来越近,薄荧仰倒在柔软的沙发上,她双手手下意识地放在胸前,抵着傅沛令的靠近,“阿令——”薄荧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恐慌。“你说过,因为有我,你很幸福……可是现在,你不需要我了,对不对?”傅沛令在薄荧的耳边垂着头,温热的吐息直接洒在她的耳垂,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却听出了他的落寞和愤怒。“我喜欢你……从第一次见面就喜欢你……”他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你在路灯下为外婆拉衣领的时候,你的神情有多温柔,微笑有多美丽,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我也想得到那温柔……我想要你全部的温柔……全部的爱……我想要你只看着我,只爱我……可是为什么我给你的越多,你就离我越远?如果你是太阳……为什么不能照耀我?”傅沛令的吻炽热激烈地落在薄荧脸上、脖颈上。“阿令,住手……你喝醉了——”薄荧哀求道。没有回答。空旷可怕的黑暗房间里只有傅沛令粗重的呼吸声在回应她的哀求。傅沛令亲吻着她战栗的耳垂,在继续向下的时候,被薄荧猛地抓住。“阿令——”她在黑暗中大睁着眼,眼里含着惊恐,就像是面对雄狮的小鹿,柔弱而美丽。他倾覆上来,额头抵在薄荧的额头上,燥热的嘴唇轻轻摩挲着她冰凉的唇瓣,他的呼吸炙热,充斥着情\欲的气息。傅沛令低声说道:“你曾说过,我不是傅沛令……我没有了那些那些身份……你依然会留在我身边……我真的很高兴……”“很多人都会说这句话……但是……我只相信你……你没有骗我,对吗?”傅沛令稍微抬起了头,他黝黑暗沉的双眼深深地凝视着薄荧的眼睛,似乎想要从中寻找真实。“我没有骗你。”两行泪水从薄荧眼角滑落。她已经预见到了将要发生的事。这就是她的少女时代结束的方式。不是生日颂歌,也不是奶油蛋糕和闪烁的蜡烛。而是一阵被贯穿、撕裂的痛楚。她的少女时代结束了。薄荧紧抿着嘴唇不肯开口,她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眼泪像溪水一样无止境地流淌在脸上。“……我真的错了。”傅沛令生涩地说着道歉的句子:“对不起。”昏暗的包厢里飘散着情\\\\欲的味道,沙发旁的垃圾桶里扔着一堆纸巾,其中隐有红色星点。他试探着去握薄荧紧紧攥在一起的双手,薄荧脸上的泪水却因此更加汹涌了,傅沛令一慌,伸出手在薄荧面前停了许久也不知道从何下手,最后还是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