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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我救了你,还不知道你名字呢。”谭亦杰睁着忽闪忽闪的眼睛盯着她。“我叫辛曼。”辛曼给他倒了一杯温水,纠正他,“你没有救我,你到的时候我已经安全了,是我救了你。”对,辛曼愈发觉得正确,如果不是她,王永刚怎么会选择逃跑,像那种亡命之徒,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谭亦杰为此事懊悔不已,听辛曼这么一说,脸更黑了。“不过……还是谢谢你……”辛曼朝她甜甜一笑。谭亦杰挠挠头发,不好意思的笑了。两人从高中聊到大学,从大学聊到上班,不亦乐乎。“有一天我去精神科查房,有个病人拉着我的手硬说我背后站了个人,当时我吓得想撒腿就跑,但是还得故作镇定记录他的病情。”辛曼不顾形象的笑:“我听说这种情况下医生会和病人对话。”“是。”谭亦杰郑重的点点头,“那天过后我心里一直有阴影,总觉得身后站了个人。”辛曼听得鸡皮疙瘩直起,搓了搓手臂。“刚开始上大学的那会,每到上解剖课就蠢蠢欲动,后来就见怪不怪了,看着尸体也能吃得下饭。”辛曼咽了一口口水,竖起大拇指:“强。”“你呢?你大学有什么好玩的事情没?”谭亦杰期待的看着她。辛曼想了会,说起自己的大学往事:“当时我们宿舍的女生个子都挺高的,可是我们院里的男生个子又不高,每次路过他们身边我们都会雄赳赳气昂昂的大步跨过去。”谭亦杰扯了扯嘴角,不好笑啊。辛曼歉意的说:“不好笑吧?这是我们的恶趣味。”只有当事人才能体会到其中的欢乐。沉闷了一会,谭亦杰试探的问:“我……我出院了可以去找你玩吗?”辛曼果断回答:“当然可以。”谭亦杰的耳根不易察觉的红了,一时两人都没说话。“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谭亦杰看着外面黑沉沉的天色,她一个女孩子家,太晚回去不安全。“那我回家了,下次再来看你。”辛曼和他寒暄了几句后挥手离开。有时候一座城市很大,大到茫茫人海中两个人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有时候这座城市又很巧,巧到越不想见的人越是能碰见。谭冉小心翼翼的呵护着苏紫紫下台阶,一手揽着她的肩,一手抚着她的肚子,眼里尽是温情。“都说了没事,你非要来医院。”苏紫紫有些赌气的说。谭冉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语气宠溺:“你说肚子疼,吓死我了,来医院更放心一些。”辛曼躲在柱子后面,等两人走远了才出来,眨了眨眼睛,抬头看了眼天空,哼着不成调的曲子走向公交车站。日子平平淡淡的过着,转眼间一个多月过去了。陆斌卿的节目在夜间,节目宗旨是通过普通的选手在舞台上进行超越常人极限的挑战,展示平凡生命的极致表现,以此来认识自己,超越自己,展现对生命的敬畏与勇敢之情。这档节目也是时下流行的一类节目。这一个月里他们已经筛选出第一期节目的五位选手,并为他们剪辑好了VCR,剩下的,就是等待播出了。一个人忙起来的时候,真的可以忘记很多事。例如谭冉……例如陆斌卿……辛曼想起那日在食堂的事。她特意晚了一个小时才去,端着餐盘坐在靠窗的角落里,不起眼的位置,抬头就能看到门口。这个点食堂的人很少,三三两两的各据一角。辛曼吃着吃着就见到一个高高瘦瘦的身影从门口进来,熨得直挺的白衬衣,锃亮的皮鞋。身后跟着一位明艳艳的女人,脸上尽显兴奋与娇羞之情,她快走几步,挽上陆斌卿的臂弯,被他不着痕迹的挡开,女人没有灰心,又一次挽上他的臂弯,又被他挡开。一而再,再而三,女人终于如愿的挽上他的臂弯,他也没有再挡开。大约是女人对个人所有物的敏感,徐颖隔着大半个餐厅,看向坐在角落里一直看着他们的辛曼。辛曼愣了几秒,咧开嘴,礼貌的微笑,徐颖傲慢的扭过头,指着窗口里绿油油的菜。辛曼仓促的扒了几口,从后门离开。等徐颖再转过头看时,角落里已经空了。“看什么?”陆斌卿声音冷冷的,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不起眼的角落,端着餐盘走了过去。……☆、第十二章谭亦杰出院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到电视台找辛曼。他穿着白色短袖,及膝沙滩裤,懒洋洋的靠在车门上,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傻笑。辛曼刚出大厅就看到这样一副场景,阳光帅气的男孩子微低着头,双手随意的插在裤袋里,脚尖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地。阳光沐浴在他身上,投下修长的身影。一晃而过的记忆,辛曼仿佛看到了十几年前的自己,亦步亦趋的在他的身后,自娱自乐的踩着他的影子。“嘿,辛曼!”谭亦杰抬头就看见了穿着白裙的辛曼,小跑到她身边,低声问她热不热。“热死了。”辛曼从回忆里惊醒,用手在脸前扇着风,眨了眨眼睛,逼回去了某样东西,朝谭亦杰笑着,“不是说好去接你出院的吗?”谭亦杰咧嘴大笑,摸了摸头发,他能说他迫不及待吗?原来,他也会有迫不及待的一天。“医院病床不够,我让了一张床给别人。”辛曼毫不怀疑的“哦”了声。“你说要带我去买乌龟的。”谭亦杰有些委屈的说,她在医院里和他说起她大学在宿舍养乌龟的事,惹得他心里痒痒,也想养几只。“知道啦,jiejie带你去。”辛曼原本是想拍他的脑袋,却发现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好退而求其次,拍了拍他的背。“没大没小!”谭亦杰故作高深,板着脸训斥她。辛曼不给面子的仰天笑了几声,无视他黑掉的脸,快步走进车里。“呼,凉快。”辛曼笑眯眯的看着他。谭亦杰抿唇不说话。“哎哟,我错了还不行吗。”辛曼服软,谭亦杰真像个孩子,在医院里会因为吃不到杂酱面就拒绝打针,不喜欢谁就板着脸不理,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一看就是娇生惯养没有经历人世险恶的大少爷。“叫声哥哥就原谅你。”“哥哥!”辛曼叫得直爽,听得谭亦杰通体舒畅,笑嘻嘻的发动车子。辛曼指路,谭亦杰驱车到花鸟市场。巷子太窄,车开不进去,两人只好下车走进去。辛曼低着头,双手遮在额头上,灼热的阳光肆无忌惮的照着大地。突然,辛曼觉得眼前一暗,微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