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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眉,一把抓过我的手,挽起衣袖替我把起脉来,另一只手掐着我的下巴强逼我张开嘴巴,「面色苍白无血色,神疲体倦,舌体胖嫩,苔白脉虚,心气不足,鼓动无力,是为心气虚的迹象,宜益气养血安心神,岂有无病一说?还是说你根本没好好看过我之前给你的医书典籍,所以才分不出来?」看他有再次发怒的现象,我赶紧摇头喊道:「不是啊,我真的有看的!我只是、只是……」「只是什麽?」「......我只是觉得比起大家最近为我所做的事,这根本算不上是些什麽,只是之前有一次晚上不小心吹风受寒了而已。」那时候,我也以为很快就能好了啊!谁知道拖了几天以後,就觉得浑身不对劲,只是被素儿这件事一搞和,就扔到一边去了。「荒唐!」他轻斥道,眉目间已看见些许怒意,「大病也只不过是由小病生成,若然我今天不发现,你是不是要一直暪下去?!」我吐了吐舌头,低头认错不语。「这倒也好,现在你自己就是病患,没有藉口了?我刚才说的那些病症,你说要如何治?」我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想要让他心软,但他这一次分明是铁了心要给我点教训,我哀求的目光都碰了钉子,只能认命地说了起来:「取xue心俞,厥阴俞,内关,足三里,膻中xue。」要是以前有人跟我说我有一天会很认真地温习一样东西的话,我肯定会笑他白痴,看来现在是我自己比较像白痴了。江灵风覤了桌上的银针一眼,眼中不容拒绝的意思明显得很,我几乎是欲哭无泪地哀求道:「真、真的要?」「嗯哼。」他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但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一旦说过一次的事情便没有转圈的余地,我暗地里把他从头到尾骂了一个臭头後,才苦着脸拿起一根银针。正当我准备豁出去,针头直直刺向xue位的时候,远处跑来一个脸很生的年轻侍卫,恰巧带走了江灵风的注意力,我趁机把银针扔到身後的花丛,看着年轻侍卫的眼神就似是看着打救了全家上下十八口的大恩人,激动得直想扑上前给来人一个亲切的拥抱。年轻侍卫疑惑地望了我一眼,悄悄地往江灵风身边挪了一步,才道:「抱歉打扰两位了,门口那边有人送来了一个口信,让阮小姐单独一个人带着一条水蓝色的手帕到醉盈楼去找掌柜,说只要告诉你的话你就会明白。」「单独一个人?」我皱了皱眉,水蓝色手帕代表什麽我自然是知道的,想必是来兑现他们的承诺了,但是对方竟然要求我一个人前去,岂不是把自己送上门去任人鱼rou?「是的,对方再三叮嘱一定要你一个人去。」年轻侍卫看到我俩脸色有点难看,又补了一句:「需要替你禀告王爷让他派人暗中保护你吗?」「不用了,谢谢。」永陆轩和永陆云还不是很清楚这件事,我也没必要把他们拉进来,况且他们始终还是皇室子弟,身份总是有些尴尬和不方便的,「我这就过去,麻烦你了。」江灵风拉着我,淡漠的声线中透着关心之情:「小心一点,我会在暗处看着,不用怕。」「放心吧,我没怕,不就是几只小虫子而已吗?」我打趣地道,看见江灵风嘴边微微上翘,心情也变得愉悦起来,「而且有你在,难不成他们还能吃了我?」「去吧。」我点点头,跟着年轻侍卫往大门处走。回头再看凉亭处时,只见一道快如狂风般的白影在身侧掠过,三没几下便跃过几道高墙,直往醉盈楼方向,而江灵风早已不知去了哪里。烟花柳巷间,处处莺歌燕舞,纸醉金迷一个个妩媚女子站在亭台楼阁上企图引起路人的注意,邻近天黑之际,「无意」路过的人便显得更多,几个初见世面定力不足的富家公子被女儿香迷惑了心智,让随从的小厮守在门外,便急不及待地扑向温柔乡。未几,房中便传出男人的粗喘和女人的婉转低吟,让闻者面红耳赤。醉盈楼不亏是闻名京城的销金窟,入场费贵得吓人不在话下,每个来这里的人都是几百两几百两的扔出去绝不心疼,乾看他们身上的衣服和那肚满肠肥的身形,便知道他们非富则贵,又油又肥的嘴巴往那些年轻的美丽姑娘脸上亲去。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嚐,被世人万般鄙视,她们还得装作娇羞享受,怎麽可能不让人觉得同情呢?周围打量的目光使我不自然地乾咳两声,下意识搂紧了身前的衣服,只要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都无一不对烟花之地避之则吉,怕被邻居在身後指指点点,失了清誉。感觉到刚经过那一桌人看我的眼神有点怪怪的,连忙加快脚步把手帕交给柜台的女子,忽然屁股上被人轻掐了一下,我吓得差点跳了起来,窃笑声四起,一个中年胖老头一边大笑着朝我做鬼脸,一边色迷迷地看着我胸前道:「小姑娘还是处子吧?要不要大爷我替......」他话还没说完,一道白影从天而降,所到之处留下一片鲜红,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後,原本还好好站着的中年胖老头已被人横腰一分为二,倒身血泊。白影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下於空中高高一跃,又回到二楼倚着栏杆,手中一杯清酒竟是一滴也不曾落下。即便对方脸上戴着一张银白色的面具,我还是一眼便认出江灵风来,暗地里也有些诧异江灵风出手竟然如此狠绝,毫无平日为医者的仁慈。情况突变,大厅变得一片混乱,姑娘们都吓得花容失色,客人也顾不得身边的温香软rou逃命去了,恐怕下一秒便会成为被宰的目标。我趁着人人逃跑的时候,赶紧把手帕塞到柜台女子手中,後者看到手帕时眼中掠过一丝惊讶,细细打量了我一下後便示意我跟着她往内堂走。走了约两、三分钟後,女子在一座偏僻的宅院前停了下来,门上扣着一把看来有些年岁的铜锁,诡异得很。女子打开了门後,我抓了抓鼻子,向她道谢後便迳自走了进去,女子离开前还不忘把门关上,似是怕我会跑掉一样,我感觉自己一瞬间落入了未知的危险中,一时间竟有些慌乱起来,可是一想到江灵风说过他会在附近,才又勉强冷静了下来。一路往宅院深处走去时,一直觉得周围的环境有些奇怪,不像是一般的宅子种满了花草树木,反倒是有数不尽的石柱,全都刻有大大小小不同深浅的痕迹,中间一个巨型的圆形石台,感觉就像是一个擂台。当我再走近一些,才发现石台上站着一个背对着我的清瘦男子,穿着和江灵风同样的白衣,只是对方的站姿显得更具威严,而且背影给我一种极其熟悉的感觉,不知道是在哪里见过该不会这个人就是素儿口中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