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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狠心道:“大师,一切都是我父母的孽债,是他们炼制得小鬼,也是他们将小鬼寄在了我的身上,其后发生的许多事,都只是我的无心之举,我只是想让事事都能顺应我的心意,我不想他们死的啊,求您相信我,我真的是无辜的。”易夏挑了挑眉,饶是心中猜测许久,也没想到小鬼竟然是这男人父母炼制的,见他面色不像说谎,又再问道:“你父母还健在吗?”“早就去世了”眼泪鼻涕糊了满脸,陆向其勉撑起精神回答:“他们不知从哪里捡来一本破书,从里面学会了养小鬼的法子,刚好邻村有女童去世,他们便给女童父母一点钱说是要结阴婚,本来只是试验一下如何制鬼,却没想到最后竟然能够成功,可在那之后没多久,他们就相继离奇死亡了。”这就对了,易夏再次看他一眼。这种损阴亏,坏阴德的脏事,饶是功力深厚的玄学大师也不敢轻易沾染,更遑论那些什么本事都没有的普通人,小鬼炼制成功是他们的运气,也是他们的不幸。丢了命不说,往后断子绝孙,祸延后代,才是对他们的最大报应,男人面上的一片衰相,赫然就是与这事有关。正想着,忽听对面又求饶道:“大师,求求您原谅我吧,我真的知错了,我回去就将那册子烧了,以后一定多做善事,求您放了我吧,求求您,求求您了。”眼里泛出微凉的笑意,易夏走至他的身边将符篆一揭而空,见男人试图向前伸手,不急不缓的朝后退了一步。“不是我不放过你,小鬼在你身上寄居了十余年,你处处依赖它行事,精血早在无形之中被渐渐耗空,时至今日,你的寿数已经寥寥无几,有限的生命也将在床上度过,若不是我的符篆帮你撑着身体,你早就该趴在地上了。”陆向其满眼皆是不可置信,可察觉到浑身疲软,又对这个结果不得不信,向前迈了一步,脚尖还未站稳,便随即瘫倒在地,侧躺在冰凉的地面,他的心思不断寰转,一刹那,脑中忽然有了轻生的念头。他本就一无所有,如今还要在床上度过余生,这样的人生,活着还有什么意义?猜出了他的想法,易夏轻笑一声:“你害死的可不只一两条性命那么简单,就算现在自杀,死后也不能轮回投胎,即使投胎恐怕也是堕入畜生道,我劝你以后多做善事,还算勉强能为自己积点阴德。”话音落毕,见男人目露颓色,易夏便不再瞧他。重新将目光对向小鬼,蹲下身子,她语意柔和道:“你所有行为均是被迫,我为你虔诚祷告,下一世你会投到好人家中的。”小鬼低声呜咽,虽未开口答话,可摇摆不停的头颅却说明了它的想法。叹了口气,易夏再次将三清铃掏了出来,“罢了,你如果信我,就先进到铃内呆着吧。”——重回病房时,距易夏离开差不多过了半小时有余。在这半小时中,韩渺渺的身体检测结果已经出来,令众人惊讶的是,早上还被宣判了死刑的小姑娘,此刻竟然是一个‘各项指数均已达标’的健康人。韩旭阳不相信医院的仪器,只在众人向他道喜时勉强扯出笑脸,此刻看到易夏到来,赶忙向前迎了上去,“大师,我女儿真的已经好了吗?”易夏微微点头。小鬼被她收服,那藏有魂魄的地点也被她得知,这中年大叔的女儿,正是因为脱离了小鬼控制,才得以从昏厥中清醒。“你待会去学校找一下你女儿的魂魄,这是一张指路符,看到符篆亮起红光时,你就挖开那里的土堆,然后将里面埋着的瓶子带回医院,只要将瓶口打开对向你女儿的胸口,魂魄便会自动归体。”这话说完,她又转身看向病床之人,“你是不是曾在衰相男人那里收到过礼物?”呼吸氧罩未被取下,可比之刚刚初醒,韩渺渺的心中已是一片清明,只愣了片刻,她就明白了大师口中的衰相男人是谁。脑中翻找了一下记忆,她的面色登时难看起来。“是的大师,我半年前的生日,曾在陆向其手中收过生日礼物。”她的人缘向来极好,每次生日总有不少小伙伴送上礼物,当时初识陆向其没有多久,从礼物堆中翻出他的东西时,她原本是有些讶异的,可生日礼物不好退回,且那只是一只看上去有些廉价的木制佛牌,想着等对方下次生日为他补回,她才将那东西收入自己的抽屉,却没想到自己生病,竟然与那东西也逃不过干系。一听到女儿的回答,韩旭阳心中理智之弦再次崩断,“那狗东西,竟然从那么早就开始打你的注意,渺渺别怕,爸爸现在就回家将那东西扔掉。”刚准备朝门口走去,胳膊就被人给拉住,韩旭阳回头,有些不解的问道:“大师,怎么了?”易夏摇了摇头,再次递出一支平安符给他,“拿着吧,记得戴手套清理那佛牌,到时候将手套与佛牌一起扔进火盆烧掉。”“大师,我有啊。”边说边准备从口袋掏出大师今早给他的那张符篆,却在摸向裤兜时,沾染了一手粉末,“这是怎么回事?”易夏好笑的看他,“你忘了自己对待小鬼时的嚣张态度了?”韩旭阳面有尬色,他倒不是对待小鬼嚣张,只是看见陆向其那张脸时,态度忍不住的变得尖锐起来,此刻听到这话,只觉自己五六十岁的一个人了,老脸都没地方搁。从大师手中接过符篆,他正准备向门外走,却在路过门边的一间病床时,想起了一件正事。“大师,这位女士找您有事,您替她看看吧!”第17章重回病房的目的便在于此,即使中年大叔不说,易夏也会去看那女人一眼。坐在她的病床之前,易夏仔细的瞧了她的面相。山根主命宫,别称“月孛星”,高耸不昏暗者为最佳,如果在加上天中、天庭饱满无暇,那便是万中无一的贵人之相。女人额头丰润而宽广,头发松散而黑亮,鼻尖高挺而隆大,即使并未贵不可言,却也是顺遂一生,安乐到老之相,如今病入膏肓,归咎原因,只可能与面颊间横亘的那道伤痕密不可分。想了想,易夏抬头问道:“你脸上的疤是新伤?”应淑媛本被盯得不太自在,听到这话,却不由愣了一下,“是新伤”,伸手抚向面颊,她的脸上划过一抹感慨,“一年前…咳…跟人打了场架,被她用…咳咳咳…用指甲尖滑到的,却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了,疤痕…咳…一点都没蜕掉。”回想起那时的情景,她的胸腔又再次升起刺痛。从壶中为她倒一杯水,易夏的手指在桌上轻点,思考半响,才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