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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个向南就不得不佩服古代人的眼力了,众所周知中国风的人物肖像画那是真的十分想象派的,可偏偏这些人却又能凭借着这样的画像来精准的认人。向南没见过钟太守,钟太守却是凭借着陈大人寄来的一副画像让管家来接人,而管家也是一眼就认出了向南,于是顺利接到了自家大人的客人。向南抱着阿泽牵着赵悦先上了管家带来的马车中,大树就跟着管家另行安排的下人一起将向南他们带来的行李往太守府拉。初初见到钟太守向南还有些拘谨,毕竟钟太守一看就跟自家师傅不是一路人,修剪得体的山羊胡,剑眉星目以及轮廓稍稍温和的面容,让钟太守看起来如同一位儒雅的学者。简单来说就是这人一看就很有老师的气质,向南有点怂拥有这般气场的人,毕竟这是读书将近二十年的后遗症。即便向南一向是老师们喜欢的那种学生,向南还是打心眼里怂。赵悦是女子,钟太守后院又没有夫人,自然是只见了一面行了礼就被安排着下去休息去了,向南跟阿泽倒是被留了下来。原本阿泽是该跟着赵悦一起下去的,可钟太守抬眼就对上这小子咕噜噜瞪着看他的大眼睛,顿时心中一动,将这小子也留了下来。虽然很不想承认,可是有阿泽在,向南觉得至少自己没一开始那样紧张了。钟太守也从陈大人那里晓得向南的性子,对上熟人那就是没个拘谨的反而有什么说什么,可对上陌生人一开始就比较拘谨沉默。钟太守好歹也是为官多年且手段圆滑,先就随意询问了向南学问方面的事,然后自然而然的转了话头落到阿泽头上。看得出来向南对这个儿子很是疼爱,说到阿泽头上向南的话明显就多了很多,且说话的时候眼睛里都是笑意,态度也没那般拘谨了。至于阿泽么,察觉这位大人很温和之后胆子也打起来了,打量起人来也不在偷偷摸摸跟小老鼠似的。“阿泽该是已经启蒙了吧?可读了哪些书?”钟太守端了一碟子糕点态度温和的往阿泽身边的小桌上放。阿泽看了看点心,然后抬头朝钟太守挺了挺小胸脯,暗暗咽了口口水假装自己其实并不像小孩子一样见到好吃的就想吃,双手背在背后颇有点读书人的模样,“回大人,我已经读完了三字经了,这些可简单了,我都会背了。”小孩子记忆力好是正常的,向南就不喜欢这小子一副臭屁的样子,只揪了揪阿泽后脑勺那撮头发,拆自家儿子的台,“哦,会背了有啥用,那你会写了么?单独将字拎出来你认识么?”本来想要好好给爹爹涨面子的阿泽顿时就涨红了脸,扭头给了自家爹爹恨铁不成钢的小眼神,再然后就撅着屁股爬回了椅子上坐下,两条小短腿悬空的吃起了点心。当然,吃之前还挺有礼貌的拱手小大人似的板着脸谢了钟太守的点心招待。这父子俩的举动倒是叫钟太守捋着胡须露出浅笑,得了阿泽的礼也一本正经的回了一礼,让他尽管吃,都是后厨新鲜做出来的。而后还跟阿泽交谈起糕点是否合口,路上所闻所见。以往在大人眼中看来不足为奇的一些事从小孩儿嘴里说出来,反而有一种全新的认识。钟太守自家的孩子都跟妻子一同留在了京城,跟妻子也是家族联姻的那种,谈不上什么恩爱,可也算是相敬如宾,对待孩子也跟一般世家差不多。小的时候就放在后院让主母教导,三岁以后搬去前院开始一起在夫子的教导下开蒙读书,作为父亲的钟太守只需要每日抽出一点时间查看孩子们的学习情况就已经是十分疼爱孩子的了。似乎也就是一转眼的功夫孩子们就都长大了,出落得进退有据温和有礼,钟太守却是很少跟这样的小孩儿聊天,一时倒是有些惊诧,暗道难不成孩子们小时候都这般可爱聪慧?钟太守心里有些遗憾在自己孩子小时候没有多多关注,等到陪着向南两父子用过一顿迟到的午膳之后,钟太守却是没有像往常那样去午休,反而到书房给京城里的妻儿写了一封家书。谈及今日见到的陈燕午之学生,一时感慨良多。“……一时竟是追忆曾经,错失吾儿幼时之可爱天真……”半个多月以后京城钟府里钟太守的妻子收到这样一封信,只看了看就转交给了身旁来请安的两个儿子。钟太守的两个儿子今年已是十七十八的大小子了,突然见到往日里威严的父亲居然说这样的话,顿时两人脸上都忍不住染上一层薄红,倒叫钟太守的夫人看得好笑,“既然你们父亲突然想看你们小时候的天真可爱,那一会儿我就叫丫鬟去你们房间收了匣子里的物什,给你们父亲寄过去。”两个儿子虽然年纪不小了,可都保留了一个习惯,那边是将小时候十分宝贝的东西都收在一个匣子里,谁都不许碰。此时听母亲这么说,两人对视一眼,连忙向母亲告辞急急回了自己的院子,将那匣子好生收拾了一番,将那些见不得人的“宝贝”都给藏了起来,坚决不肯叫母亲如愿送到父亲面前。谁知这两人到底是手段稚嫩了些,正是因为他们这一番举动,倒是叫原本还不知道东西藏在哪里的母亲看出了门道,反而是将他们藏起来的那一部分全都找了出来,两人还不晓得的时候就已经装进了匣子里快马加鞭送了出去。此间好笑之事暂且不提,向南带着妻儿也算是暂且就在钟太守的府中住了下来,又跟钟太守相处了两日,发现钟太守为人实在是太好说话了,且对他们也照顾得十分体贴细致,向南顿时觉得钟太守果然不愧是自家师傅的好基友,是个大好人。被盖上了好人戳的钟太守在向南看来也没那么让人发怂了,渐渐的相处起来也随意了许多。乡试的考场也是安排在当初他参加院试录遗那个贡院,当初若不是因为向南参加的是七月录遗,院试应当是在县城里幕天席地而考的。乡试在各郡郡城贡院开考,会试则是要上京城去往京城贡院开考,随后则是殿试,是在皇帝的金銮殿上摆上案桌盘腿而坐当场考试。不过向南觉得殿试什么的还是暂时别去想太多。考前一个月的紧张备考可不是开玩笑的,向南每日里可以说是从早到晚都在钟太守特意给他安排的临时书房里呆着,这间临时书房就在钟太守自己的书房隔壁。钟太守每日里出门办公的时候就给向南布置下任务,等到办公回来也不歇息,直接过来检查任务进展情况,而后犀利的指出向南的不足之处,加紧时间予以补足。跟一般读书人讲究什么情怀不同,钟太守事实上更为功利,读书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