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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别涌泉了,他连杯茶水都没有喝到。此事过后,程乐心里一直纠结,便瞅了个好日子,去了她工作的地方。王荷拒不承认那晚的事,并坚定地说:“我只是个跳舞的,卖艺不卖身,你别想歪了!”然后把喷着唾沫腥子不停自夸的程乐扫地出门。程乐不甘心,他在追女人方面很少失手,这回算是棋逢对手了。他秉承六字方针,“不抛弃不放弃”,隔三差五去找王荷,送个花篮、塞点小费之类的恩惠从未间断,而且主动请缨,充当她的专人司机,接其上下班,外加逛街兜风。王荷爽快同意了。她不是古板的女人,不然也不会混迹在夜总会。不久,她就被糖衣炮弹击倒,倒在了程乐的床上。此后,二人关系走向新格局,成了男女朋友。那晚,程乐向余梁发了一条短信,哥们儿成功了。搞得余梁莫名其妙。***三人边喝边聊。对于程乐没有节制的嘚啵嘚,王荷显得不厌其烦。昨晚,她在咖啡馆看到程乐和一个女员工打情骂俏,登时火冒三丈,回家后吊销了他的“上床许可证”,程乐不得不在沙发上窝了一夜。今天一早,程乐检讨自己,发誓此生只爱她一个。她当然不信。不过她也想开了,先将就着过吧。只要供得上她的吃喝穿戴,其他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交谈中,程乐对于朋友不吝溢美之词。有的地方比较夸张,比如说他千里走单骑,从古城跑到新疆,只为抓获一名凶残的逃犯,还受害群众一个公道;有的地方比较属实,比如“福尔摩斯”这个绰号是在破获一起特别棘手的案子之后全队同事送他的美誉。“夏洛克福尔摩斯是我从小到大的偶像,我知道我和他相比,智商是硬伤,但我可以从别的方面超越他,比如身材方面……”余梁翘着二郎腿,一脸的自鸣得意。“那么,你过抓很多坏蛋吗?”王荷好奇地问道。“一两百个吧,多乎哉?不多矣——”这时候,手机响了。余梁扫了一眼屏幕,然后一拍脑门:有任务了!“天马小区发生命案,速速赶来!”方队的口气不容置疑,余梁只好拱手告辞,投入到本职工作当中去。走出咖啡馆时,天边乌云翻滚,头顶响起了一声炸雷。***一路飞车。余梁连着接了三个电话。一个是程乐打来的,邀他周末去赌一把,输了算他的。余梁正儿八经劝他千万别赌博,不然下场很惨。“嗨,说着玩呢。你也瞧见了我那女朋友,绝对是一母老虎,平时看得紧着呢,只要有她在,我成不了精。”“为了美好的将来,你无论如何不能走歪路!”“是非好恶,我明白得很,放心吧。”接着是队长老方的催促电话。方队讲究事不过三,如果一件事情让他连下三道金牌,那么接金牌的人就死定了。余梁刚向方队保证五分钟赶到,第三个电话就打进来了。是远在老家的母亲。“妈呀,我的亲妈,你到底想说什么?”余梁的青春期,最烦母亲的唠叨。那些话语像蚊子一样,嗡嗡乱飞。那时的他,精力旺盛,忧伤叛逆,相信所有人,怀疑一切事。整个人轻飘飘的,整颗心又沉甸甸的。一天到晚不知道在干嘛,所谓的理想只是失恋后安慰自己的借口:爱情算是屁!没有爱情,我还有理想!随着慢慢长大,毕业了,工作了,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反而觉得听听母亲的唠叨是一种心安的幸福。“不是说休假回来看看我吗?这都几号了,还回得来不?”母亲的担忧不无道理。很多次,儿子说好回家,临了变卦,理由不是工作上的事情,就是工作上的事情,要么还是工作上的事情。“休假夭折了,又有新案子了。”余梁不想在这事上多费口舌,忙转换话题,“妈,那个方阿姨的女儿吧,我看了她的照片,觉得挺不错的!要不你和方阿姨商量一下,安排我们见一面。”“好呀,好的!”母亲激动起来,“阿真这姑娘贤惠善良,美丽大方!配你挺适合!她在市医院上班,离你们警局不是很远。”“哦……”对于相亲,余梁并不在意,只是不忍丢掉一个表示孝道的机会。母亲把他拉扯大不容易,他爱母亲,想让她开心。“儿子,说话算数啊,我这就跟你方阿姨通个信儿。”“得嘞,您受累!”合上手机,余梁如释重负。鸣笛,打弯,停车。犯罪现场——天马小区到了。☆、苏一敏死了跟门口保安通报了身份,余梁直奔命案现场。那栋楼下聚集了不少警察,重案组的同事们正在楼上忙活着。余梁越过警戎线,飞跑着上楼。四楼404,法医老袁正在查看尸体,将部分情况反馈给方队之后,说道:“明天我会出一份详细的尸检报告,但是以我的经验,不会出现新的状况了。”说罢,跟随搬运尸体的人员下楼了。方队召集大家作案情分析,见余梁喘着气上来,也不理他,一个眼神过去,余梁马上端正态度,洗耳恭听。“死者苏一敏,女,四十二岁;丈夫叫杨月荣,是一家rou联厂的职工;两个儿子,老大杨文,老幺杨武。苏一敏在古楼大学教书,上个月刚评上教授职称。今天早上六点十五分,探亲归来的杨氏父子发现了苏一敏的尸体,极度的震惊让他们的大脑陷入停滞状态,最后是邻居报了警——”“等一下!”余梁打断方队,想了想,“回乡探亲,为什么不是全家人一起去?”“嗯,”方队点点头,“这个问题好。回头你问杨月荣吧。”“他人呢?”“天台上抽烟呢。想必很难接妻子遇害。”方队点上一支烟,继续说:“直接的死因是勒死,用重物击打头部致晕之后的勒死。另外,死者脖子上还缠着行凶时使用的丝袜。死者的丈夫认定,丝袜为死者所有。应该是被凶手脱下后直接用做了凶器。凶手很可能是个变态,但行凶过程中,他身手敏捷,心思缜密,反侦查能力很强。”“请问,有性侵的迹象吗?”余梁插了一句嘴。“没有。”方队摇摇头。“饭都吃进嘴里了,却不咽下去,他要干嘛?”“或许是为了欣赏。”干警李乔接道。“如果欣赏干嘛不找个二十二的,四十二的有什么可欣赏的?”余梁说完就后悔了。一片异样的眼光向自己扫来。“不好意思”,他慌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