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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寓所,余梁又和黄曼煲了一个钟头的电话粥,主要是商量明天见她父母时的一些注意事项,包括很琐碎的细节,比如讲话时手该放在哪里,手抄口袋的话是裤子口袋还是外衣口袋,诸如此类。身心疲惫,以为能睡个好觉,结果午夜两点了,眼睛仍然闭不上。余梁打了个哈欠,干脆坐了起来。他打开电脑,进入聊天室,期待遇上一个陌生人,然后无所顾忌畅谈一番。感到惊喜的是,隐身很多天的鱼meimei这时候居然在线。福尔摩斯:在吗?在吗?在吗?受伤的美人鱼:在啊,在啊,在啊。福尔摩斯:这些天都干嘛去了?受伤的美人鱼:杀人去了,我把那个可恶的女人杀死了。福尔摩斯:真的假的?受伤的美人鱼:爱信不信!福尔摩斯:说说过程。受伤的美人鱼:本以为杀人是件很繁琐的事,结果很简单。首先,我在地摊上买了一把吹毛即断、锋利无比的匕首;其次,我通过追查跟踪找到了那个女人;最后,我把匕首插进了她的心脏。福尔摩斯:就这么完了?受伤的美人鱼:还能怎样?她已经死翘翘了。福尔摩斯:这事过去多久了?受伤的美人鱼:很多天了。福尔摩斯:一切都风平浪静吗?没人报警吗?受伤的美人鱼:我把现场处理得很完美,就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福尔摩斯:尸体呢?受伤的美人鱼:被我一点点地肢解掉了。福尔摩斯:我的妈!好恐怖!受伤的美人鱼:开玩笑的,还真把你吓住了——埋了。福尔摩斯:埋在哪儿啦?受伤的美人鱼:这是个秘密,尤其不能对你说。福尔摩斯:为什么?受伤的美人鱼:我怀疑你真的是个警探。福尔摩斯:这个不用怀疑。你平时喜欢看法制类的电视节目吗?受伤的美人鱼:不怎么看。处理杀人现场只是凭借生活常识。福尔摩斯:很佩服你的冷静和从容,我对你刮目相看!受伤的美人鱼:你高估我了。你无法想象我当时的恐惧和慌乱,包括现在,只要回忆起那天的事儿,我的身体就止不住地颤抖。福尔摩斯:后悔自己的冲动吗?受伤的美人鱼:有时候会,甚至觉得一生被毁掉了,后怕得不行。福尔摩斯:自首吧,如果你真的干了蠢事。受伤的美人鱼:自首的话,我就完蛋了。除非我承受不了心理压力。福尔摩斯:如果一直撑着,你早晚会崩溃的。受伤的美人鱼:那就等崩溃了再说。福尔摩斯:不要心存侥幸,总有一天,你会为你的罪行付出代价。受伤的美人鱼:那你过来抓我吧,过来啊。福尔摩斯:既不知道你是谁,又不知道你杀了谁,你让我怎么抓你?受伤的美人鱼:我本姓马。福尔摩斯:叫什么?马人鱼?受伤的美人鱼:讨厌!我就不告诉你……福尔摩斯:小气鬼——***翌日中午,车站广场,传说中的黄曼父母现身。黄父六十岁年纪,方脸,大耳,书卷气。黄母看上去年轻很多,圆脸,细耳,贵族气。对于女儿的男友,黄父只瞄了一眼,便不再理睬,兀自和女儿聊起了家常。倒是黄曼后妈的眼神一直锁在余梁身上,像是在打量异域来客。这时候,发生了一件余梁回想起来特别提气的事情。不知从哪儿窜出一个扒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走了黄母的挎包,然后飞速逃跑。余梁在警校,一直稳做短跑比赛的第一把交椅,于是,一分钟内,轻松把抢包者堵在了一条死胡同里。“还跑吗?”余梁气定神闲,“你说往哪跑,本人奉陪到底!”“大哥,我认栽了,这个包还你,放我一条生路吧。”那家伙气喘如牛,跪地求饶。余梁麻利地反剪他的双手,笑道:“我可以放过你,但警察不会放过贼。看你怪累的,不如到派出所歇歇脚、喝口茶吧……”处理了可笑的蟊贼,余梁和黄家人汇合。鉴于余梁的英勇表现,黄父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黄母接过完璧归赵的包包的时候,眼睛里也放射出赞赏的光芒。一家人围坐在大排档吃火锅,黄父轻描淡写地问余梁:“小余啊,你以后怎么打算的,想不想到省城工作?”“其实吧,在哪儿工作,都、都是为人民服务……”对于将来的事情,余梁显得很茫然。黄母不住口地夸赞女儿:“小曼特别懂事、特别善良,我虽然不是她亲妈,但她对我比亲妈还要亲呢——”黄曼十分难为情,一脸内疚的笑。只好低头不停地往二老碗里夹菜。黄父黄母在古楼呆了三天,余梁和黄龄同样请了三天假,陪他们四处走走逛逛,陪他们吃饭,陪他们聊天。余梁开始还有一些拘谨,后来就放开了,也不再装成熟了,率性而为,该笑的时候笑,该哭——当然不可能出现哭的时候。送走二老的那天晚上,黄龄把余梁留下来了,她用她的温存,让余梁感受到了别样的快乐。她还送了余梁一块玉观音,她说这是外公送给老爸的,是认女婿用的,现在老爸让我送给你,你明白其中的意思了吧?“我不明白,你爸什么意思啊?”余梁明知故问。“大傻瓜、大笨猪、大坏蛋!”黄龄捶打着余梁的后背,笑得像朵花一样。☆、娇娇订亲了“怎么回事,伤得重不重?”余梁推开病房的门,看到容颜憔悴的娇娇,关切地问道。“问题不大,医生说可以拆石膏了。这孩子啊,真不让人省心。”病床前,老文头焦心地说,见余梁过来,饱经风霜的脸上挤出一丝辛酸的笑容。半小时前,余梁接到老文头的电话。“娇娇出了点事——左腿骨折了。今天就要出院,你过来看看她吧。”余梁心里一颤,莫不是娇娇被我拒绝后悲观厌世要自寻短见啊?老天爷爷,千万别这样!拉上黄曼,马不停蹄奔医院来了。“娇娇没事的。”护士方真从门外挤进来,浅浅一笑,“最后一瓶点滴打完了,她现在睡得正香呢。你们想说话,出来说吧,免得影响她休息。”“麻烦你了小真。”余梁点头致谢。“这是我的本职工作。”方真笑着说,“我还要查看别的病号,不跟你们聊了,有啥情况随时找我,我忙去了。”余梁注意到,病床一旁站着一位憨厚敦实的小伙子,眼神始终注视着娇娇。“他就是小赵,天马小区的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