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言情小说 - 厂公独宠“他”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7

    这一番话虽是为了说服茵茵,说完之后却觉心中原先模糊而混乱的想法变得清晰起来。

施茵茵点头答应,打开衣柜拿出一件男子衣袍来,走近道:“方才说了进来是要更衣的,不换可过不了芮大人那关。”

莫晓脱下外袍,接过她手中衣衫,忽然想要求证一件事:“莫亦清曾在这里过夜,他和你有过那个……男女之事么?”

施茵茵脸庞微微一红,没否认。

莫晓豁然开朗。

她之前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莫亦清是怎么女扮男装考入太医院的,身为女子又为何要娶这么多妻妾,还在添香阁拥有红颜知己。

最重要她是怎么与这群妻妾周旋的,能几年不与妻室同房又始终不暴露女子身份的,她还曾对此佩服得五体投地!后来她又以为莫亦清是个百合。

只因她先入为主,自己是女身,就以为原身莫亦清是女扮男装。

但事情真相其实简单得可笑——莫亦清是个男人!如此一来,以往许多疑问就都能得到解释了!

但她真正的原身,这具身躯的原主人又是谁?怎会出现在莫宅,柳蓉娘又为何要骗她就是莫亦清?偏偏她还与莫亦清相像得旁人都分辨不出!

这一切的秘密只有柳蓉娘才知道。

刚离开莫宅时,莫晓心中对柳蓉娘所抱的那点歉意已经荡然无存。

但她不准备回去问柳蓉娘,满足好奇心与保全性命比起来,孰轻孰重不言而喻。

在周围人的眼里,她已经是“莫亦清”了。无论有什么人想对莫亦清不利,都会找到她的头上。只要有机会,还是逃离京师,远离这潭浑水才是上策。

莫晓换完衣裳从房里出来,四顾却见堂上无人,再看芮云常站在露台上,正朝外看。

抵达添香阁时正是黄昏,此时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一轮明月孤悬东天,恰如冰盘璀玉。

莫晓说了半天话只觉口渴,端了杯茶走到露台上,与他并肩而立:“转眼就快满月了啊,芮大人在欣赏月色么?”

芮云常语气淡淡:“没什么可看的。只是没想到莫太医这么快而已。”

莫晓起初没反应过来什么这么快?喝了口茶,琢磨数息,忽的明白过来他话中所指,“噗——”的一大口茶喷出去,连呛带咳!

芮公公你不会聊天就别勉强自己了!!

露台是在临街二楼,下面街道上有人诧异问:“下雨了吗?”

另一人道:“没啊?那么大个月亮挂在那儿呢!”

“奇怪,我淋到雨了……”

莫晓急忙退后几步,躲到楼下的人瞧不见的死角,一看芮云常却还站在原处。

楼下那被茶水喷了一头的人仰首瞧见露台上的芮云常,顿时明白过来,自然当他是罪魁祸首,当即指着他破口大骂起来:“狗娘养的短命鬼!找抽哪?这到底是什么水?啊?这是大街上!不是他娘的你家后院!瞎了你的死狗眼……”

才骂了几句,巷子两边闪出六七道人影将他与同伴团团围住,清一色窄袖束腰曳撒,高帮乌靴,眼神阴沉。

楼下骂声突然哑了。

芮云常回头冷冰冰地看了莫晓一眼。

莫晓躲在后头,正强忍笑意忍得脸抽筋,急忙低头,以手掩口假装咳嗽起来。

当她停止咳嗽,一时半会儿却不知道该接什么话题才好。天已经被芮云常一句“这么快!”给直接聊死了。她要是真-莫亦清,真-男人,这会儿一定是很受伤的!

正文第19章法律程序这东西

一阵尴尬的沉默。

芮云常:“时候不早了。”

莫晓立即狗腿地接道:“芮大人慢走。下官送大人下楼。”至于她么,自然是留宿茵茵这里了。

芮云常离开后,莫晓在施茵茵房里又等了小半个时辰,也离开了添香阁。她想尽早出城,就要趁宵禁前抵达城门才行。

她脚步匆匆,很快走过紫金寺街,转到西便门里街,不远处就是西便门,她已经能看见高高的门楼。这时分出城的人已寥寥无几,她加快了脚步。

然而迎面过来数人,虽夜色下光线昏暗,她却被看得分明,这几个正是今日芮云常身边的东厂番子。

莫晓暗暗叫苦,低头回身,却见后头也有番子跟上,心知他们就是跟着自己来此的。

·

夜色深重,云霭漫漫,月色昏昏。

皇城东南角的东辑事厂。

一样的地方,一样的人等着她。

莫晓脸色发白,默默无言。

芮云常却也不问什么,只命众番子带莫太医往后头去。

前堂灯火通明,暖意融融。然而穿过一道门后,周围灯火陡然减少,隔几十步才有一盏烛灯,火光细弱,闪烁着仿佛随时会熄灭。除了蜡烛周围一小团火光之外,皆是深浓的黑暗,阴寒丝丝渗骨入髓。

静谧,无人说话,只有脚步声。

在这样的地方行走,会有种正往地下深入,再也难见天日的错觉。莫晓明明知道这是东厂恐吓威慑人的手段,身心却都不由自主地沉落下去。

这是人为刀俎我为鱼rou的无力,前路莫测的恐惧。

忽然静谧被撕裂,黑暗中响起长声惨呼,只隔了一两道墙的样子,凄厉惨叫声中饱含痛苦与绝望,第一声之后仍断断续续,有气无力地拖着惨吟。

莫晓惊吓,猛然顿步,他们带她来的是刑房吗?什么都没问就要先上刑么?!

身后番子猛地退了她一把,她险些摔倒,不由自主向前踉跄几步,冲进一间暗室。

鼻端扑来一股浓重的血腥气,还有难以言喻的恶臭味,中人欲呕。

莫晓勉力站稳,抬头。

室内无灯,只点着一大盆火,熊熊赤焰中斜搁几支长杆烙铁。

刑吏赤着上身,油汗津津的肌rou一块一块地鼓起,从火中取出烙铁,便将烧得赤红的烙铁头用力按在刑架上的人体之上。

那具了无生气,仿若死尸般绵软垂首的人体猛然扭动起来,却因绑在刑架上,无论如何挣扎,都逃不开直接刺戳到肋骨下面去的灼痛!!

凄厉惨呼撕心裂肺,盖住了皮rou被烧灼时发出的“嘶嘶”声,却无法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