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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kk冷冷地“呵”了一声,跨到江垣身边,接过他手里的吉他,扫弦,吼了两嗓子:“啊,我终于失去了你,在拥挤的人群中,我终于失去了你,当我的人生第一次感到光荣。”按理来说,搞音乐的人都得有点儿故事吧,蒋渝芮这样的算是荡气回肠了。不过kk没故事,他就是一个吊儿郎当不学无术的叛逆二世祖,职高里混了几年出去给人打打工,吉他弹得溜,姑且当作一门手艺吧,跟着迟早出去办巡演也能挣点钱。但是他们地下乐队本身不以盈利为目的,所以活动并不多。kk不愁那么多,能养活自己就满足。不想湿鞋,就不要往河边走。紧要关头,他的音乐理想能扶持他一把。无牵无挂的,甚好。“当四周掌声如潮水一般的汹涌,我见到你眼中,有伤心的泪光闪动……”kk尾音慢慢地消散了,底下掌声雷动。稀稀拉拉地来听歌的观众,在这个佳节聚在这里,都是有故事的人吧。苏阿细并不是最特别的那一个。她背对着舞台,往吧台走。有人排队要买酒。可是还没走出去几步,一根飞过来的棍子就砸到她肩膀上,虽然不疼,但苏阿细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身子。蒋渝芮把那根飞出来的鼓棒砸回到江垣身上,怒吼:“欺负女人,是不是东西?”江垣:“……我手滑。”苏阿细没理他。江垣走到她面前,还没有开口。苏阿细说:“不用道歉。”“……”江垣在她对面坐下,却正好是中央空调底下的座位,他冷得缩了一下双臂。苏阿细见状,往旁边移动了一点,江垣也挪到旁边的位置。苏阿细问他:“你喝什么?”“有汽水吗?”“嗯。”“柠檬苏打。”苏阿细给他切柠檬。江垣看她:“你自己切?”“一般不是,今天没有柠檬片了。”江垣看着她手里的动作,狐疑地说:“挤点柠檬汁就行了,你这么多片放进去要酸死我么。”“加糖的。”“……”苏阿细觉得他这样让她有点紧张,开口跟他说话转移思绪:“这么晚不回去,你家人不管你吗?”“我家里没人,”江垣说,“我爸应该在和我后妈还有他小儿子,一起吃饭。”“你mama呢?”“我妈在北京,快结婚了。”他转了个方向,面朝舞台。脸上没有表情的时候,容易让人捕捉到骨子里的清高,还有乖张。可能有钱人都这副死样子。江垣近视度数应该不低,但是他不戴隐形,苏阿细也没怎么见过他戴眼镜。大多数情况他还不喜欢眯眼睛看东西。那他每天看到的这个世界……该有多无趣啊。“上次从你们家出来的那个人……”江垣会意:“齐阿姨,我的生活助理,晚上不住我家。”苏阿细第一次听人把保姆说的这么清新脱俗。江垣问她:“你呢?”苏阿细说:“我爸妈在外面打牌,很晚回来。”“哦。”他喝了一口她送过来的冰饮,然后又推回去:“这也太他妈酸了吧。”苏阿细又不耐烦地把玻璃杯推给他:“你能不能别浪费?”“你自己喝一口看看喝不喝的下。”她把吸管挪到自己的方向,一口气就把一杯水喝完了,赌气似的。好像是有点酸,但也没有到他说的喝不下的程度,最后一口被呛到,苏阿细蹲下去咳嗽。她咳得脸色通红。江垣看着秒空的杯子,跟这根吸管面面相觑。苏阿细从桌底下爬上来,正好一束光照过来,两人同时握住桌上一只酒瓶。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真的想好好地写一个对我自己来说有价值的故事,所以这篇文基本是存完稿才发的。有人问我啥时候撒糖。前阶段小糖,在一起大糖。……二十章左右就在一起了……也不算慢热叭?沉闷的话,是因为文风么2333其实不沉闷的,过完这糟心的中秋节就好了。真的。信我。12、靠近一点点「三」...她先松手。那束光挪开,江垣也讪讪地把手放开了。苏阿细开始手忙脚乱地收拾残局。江垣说:“你别紧张。”她立马反驳:“我没紧张。”“没紧张你脸红什么?”“呛的。”江垣支起了二郎腿,立马恢复自在。他问:“你家人怎么允许你在这种地方工作?”苏阿细说:“我爸妈不知道,我奶奶不管我。”江垣点点头,留一个侧脸给她。苏阿细小心地打量了他一会儿,试探地说了句:“你女朋友看起来好小啊。”他又转过脸来:“什么女朋友?我没有女朋友。”苏阿细:“哦。”她手摸到衣兜里,给了江垣一个月饼。江垣刚刚把月饼拿到手上,kk就过来了,嘴里衔了一根香烟。苏阿细笑了笑,“少抽烟啊,周凯哥哥。”“我叫江垣。”kk咬着牙看他:“我、叫、周、凯。”“……”kk把烟头摁在吧台的玻璃上,转转,灭了。苏阿细一脸嫌弃地看着他,烟灰散在空气里,很呛人。她用一张纸巾把他弄碎的烟灰擦掉。kk笑:“meimei叫我不抽我就不抽,嘿嘿。”他说完,抬了一下下巴,很是得意。江垣也站起来,冷不丁地说了句:“以后在这里,你也得叫我哥哥。”苏阿细有点无语:“凭什么啊。”“你怎么这么不乖?”他把手机从吧台上拿起来,不高兴地说,“走了。”苏阿细追出去几步,有点紧张地问:“你去哪?”“回家。”“你家不是没人?”“我爷爷来了。”他离开的时候没有回头。他爷爷,董事长?来这里吗?苏阿细也没敢跟出去。灯光刺眼,晃得她眼睛酸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