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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眸光温淡,未执一言。今夜的月光透亮,与天边缀着几颗疏星相映成趣。“晚、晚安。”关雅轻声说完,便转身往家的方向走去。纤细的手指摸着被他抚过的地方,指腹竟然发烫起来。他们好像还是第一次如此亲密。关雅有些难为情,心里藏着的小精灵此刻却在欢呼雀跃。跑上楼的时候,人都快要飘起来了。她麻利地开门,冲进卧室里,将书包扔在一边,直直地倒进了被窝里。一颗少女心差不多炸成了烟花,正砰砰砰地绽放着。在床上翻来覆去激动了老半天,渐渐平复心绪之后,关雅又开始怀疑人生。何思砚的“我都知道”以及“给我点时间”,到底是什么意思?今晚发生的这些小事,是南柯一梦还是现实呢?她跑进浴室里冲了个热水澡,换了身温暖的睡衣后,小心翼翼地将卧室的门反锁了。害怕父母听到什么动静,亦是蹑手蹑脚地钻进被窝里,拿出手机,拨了何思砚的号码。“关雅。”电话很快被接起,男生低着嗓子,喊了她的名字,语气很平静,“有事?”“嗯。”她迟疑了片刻扯了个理由,“手机突然断网了,没法看新闻。”她抿着唇,顿了下,继续道:“你可以读给我听么?”其实想看新闻的方式有很多种,比如用电视或者电脑。再不行,明天起床再看都行。她只是想找个理由,和他聊聊天而已。最好,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聊到那个话题上去。“如果你没空,那就……”算了。“时事新闻?”他问。“嗯。”关雅回。卧室的隔音效果还不错,所以她用比正常讲话稍微低一点的音量讲电话是相对安全的。何思砚很认真地找了几篇时事新闻,字正腔圆地念了起来。他的声音很干净也很好听,威力堪比儿时母亲唱的摇篮曲。没过多久,关雅就睡意深浓了。上下眼皮在打着架。“关雅,你在听么?”何思砚问。“嗯,我在。”她说着,声音糯糯的,迷糊间透露出困倦。何思砚:“困了么?”关雅:“没有。”他听得出来,她回答得很勉强,大概是困得不行了。于是,何思砚直言:“我困了。”那边的“晚安”两个字卡在喉咙里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关雅冷不丁抖了个激灵,清醒了几分。“我还有话想说。”她捏了捏自己的脸。“嗯。”何思砚道,“你说。”“你……你……”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那句“你是不是喜欢我”憋到嘴边,变成了“你想考北约还是华约”。“我是指自主招生。”何思砚沉默了几秒,问她:“你要参加么?”“嗯。”关雅说,“在考虑要不要报北约。”“你怎么想的?”“我试试清华。”他说。关雅沉默了。她忽然觉得,虽然自己如此淡然自若地跟他聊清华北大,就像是在水果店里选火龙果一样。但是……他们之间的距离,就跟她与梦想的距离一样遥远。“我还不知道能不能过初审呢?”她轻轻地叹了口气,莫名有点丧。明明是想问感情问题的,可是不知不觉就偏到了学习上。然后,她又看到了自己与学神之间的差距。登上玉龙雪山和珠穆朗玛峰根本不是一个概念。:)“我相信你能行。”何思砚说,“他们要是真的不选你,那是他们没眼光。”关雅抱着手机一愣,眼里好像有温热的液体要跑出来。“那你呢?你的眼光怎么样?”她笑了。听到电话那头的笑声,何思砚的唇角松了松。他认真地回答:“一向很好。”四个字,铿锵有力。“我可以理解为你看得上我么?”她问,呼吸微微乱了。小心脏在狂跳,躁动的鼓点敲在耳朵里,嗡嗡作响。世界上其他的声音,仿佛都在这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关雅只听见何思砚说:“不止。我还喜欢你。特别喜欢。”苏炸天的磁性男低音,将关雅的理智冲刷到了太平洋。她的脸蛋刷地通红,不胜娇羞道:“是哪种喜欢?”他勾了勾唇,“可以十指紧扣的那种。”“信号不好,没听清。你再说一遍……”何思砚一字一顿,道:“我喜欢你。”说完耳边安静了。女生再也没出声。电话里渐渐传来一阵平稳的呼吸声。没听到,算了。下次见面好好说。至于那些动作,他好像压根不用练习,也可以很熟练。忽然舍不得挂断,就让手机开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何思砚平躺着,盯着天花板,冷峻的脸上多了几分温柔。进入梦乡的前一秒,关雅好像听到了男神的告白。他很郑重地对她说:“我喜欢你。”甚至还说什么清华北大没眼光。她禁不住想:男神已经喜欢她喜欢到被蒙蔽双眼没有自我判断的地步了啊。简直是一场梦。奇怪而又甜美的梦。翌日清晨,被闹钟叫醒的关雅,揉着眼睛从床上起来时,鬼使神差地翻了翻昨晚的通话记录。她神奇般地发现,自己和何思砚打过电话,而且长达两个小时。指尖抵着太阳xue,闭上双眼,回忆渐渐浮现在眼前。难不成是她忘了挂电话,而何思砚一直在等她回话?她昨晚稀里糊涂地睡着了?关雅突然惊恐地睁大眼睛——她应该没有打呼的习惯吧?生无可恋.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