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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了。她再探手拉了一把,故意掐一把泪出来。待闻亦转过头,她含泪带着浓重的鼻音请求道:“求你了表哥,帮帮我吧!”“你今天又不嫁,急什么?”“也是哦?”薛云希立刻拉起袖子抹了眼眶中的水汽。风顷棠才回朝,瞧他的模样,怕是连将军府都没回。这婚约归婚约,办不办得了,又不是他一人说了算的。就算是要办,中间这么长时间也能生变故出来,她着什么急?头顶那一团乌云不再是乌云,薛云希的面上立马明媚起来。偏头看一眼摇着尾巴的讨好自己夫人的闻亦,暗道一句:“这小嫂子也是个可怜的……”想她有这么一个面上温软,实际一肚子坏水儿的夫君,能不可怜吗?☆、添好福气先前,众位宗亲之间时不时的还会低语私聊几句,也不知何故,自风顷棠到宴起,原本明快轻松的气氛骤然凝固起来。一呼一吸之间,明显沉闷不少。居高台之上的周太后余光扫过薛云希,不免心疼起来。她素来霸道蛮横,做事全凭心情好赖。也就因此,旁人对她褒贬不一。可她知晓自己所求为何,并不在意这些。今见她兴致恹恹,不难猜得她心之所想。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心思还是做母亲的最是了解。身为皇家女,易得无上尊荣,最是难求莫过于事事遵从本心。周太后无奈地微叹口气,举樽自饮。黄云腾腾绕西山,筵席终是散了。趁着机会难得,周太后想到此前还不曾亲见过这位外甥媳妇,便着身边的宫婢召了司檀去往偏殿。恰好皇帝有要事找闻亦商讨,千万遍交代过后,闻亦还是不放心,便找了薛云希来。薛云希也没推辞,再三保证会好生照看她。瞧他这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加上宴的上狗腿讨好,真不难辨出他有多宠这位小夫人。毕竟自己的后半生幸福还得靠这位表哥出主意,她当然得没出息的巴结着。否则那长在自己身上的婚约丢不掉,她哭都没地方哭。偏殿也不远,司檀跟在薛云希之后,没走上多久便到了。一想到要自己一人来面对周太后,司檀就紧张。不止紧张,害怕的成分好似更多。进了殿,她也没敢好奇乱看,低着头规规矩矩行了礼。“莫唤的那样生疏,当改口称一声姨母才是。”周太后和颜笑着,便示意身旁的嬷嬷扶她起身。她声音与殿上相比,轻柔了不少。司檀听着感觉她有气无力的,像是有些疲累。低着头怯怯道了一句“姨母”,才缓慢的起了身。“到哀家身前来。”她伸手示意司檀走近些,涂着丹蔻、修得讲究的指甲,趁着纤长的五指像是细腻柔和的白玉。手自玄衣绛红大袖中伸出,映得更是白净。宴上司檀没敢细看,现在这样雍容华贵的人就在眼前,司檀更是不敢看了。她低眉顺眼地往前挪了几步,离得不远,能闻见她发上抹的月季香精的味道。之前听人讲过,说是太后不爱牡丹芍药,偏喜月季。每年各地藩王为讨个好,接二连三的将有关月季的物品搜刮来送入宫里。她的宫苑内也是种满了月季花。听说整片整片的,很是惹人。现在来看,这并不是传说,是真的。见她绷着脸,周太后也不怪罪。笑笑拉过她黏糊糊的手,很是仔细的端量着。她道:“难怪闻亦那小子哭着求着要娶,这么个粉嘟嘟的小人儿,看着怪是讨喜。瞧这双手,一看就是有福气的。”也不知是真是假,近身嬷嬷、随侍宫婢皆是笑颜相合。司檀的注意力都在那句“哭着求着要娶”上,也没听得太清她们都说了些什么。想象闻亦那模样哭着求着,该有多难看?想着想着,司檀便抿着唇笑了。她一笑起来,两弯浅浅的梨涡像是浸了美酒,映着水润的圆脸,可爱的醉人。周太后好似更加喜欢,忍不住的就想伸手去摸摸她rou嘟嘟的脸蛋。司檀一惊,发觉失礼,迅速敛神收笑,低下头去。“都是自家人,不必紧张。”周太后拍拍她的手,稍一停顿,继续道:“算算你们成亲也没多久,该早早准备着再添些福气。那府里就你们二人,也着实冷清,若能有个孩子下地跑,该多热闹……”司檀原还不知她说的添福气是什么意思,也没深想。可越往后,周太后说得越清晰明了,司檀就不知如何应对了。只觉得脸颊发热,两耳朵也像是着了火。薛云希掩唇一笑,上前道:“母后逢谁都要催上一催,要赶得上催子观音了!表嫂比我都要小上两岁,您这么说,可别把她给吓着。”周太后斜眼瞪了一眼薛云希,嗔怪道:“你整日不做正事的胡闹,也能知道自己老大不小了?”得,引火烧身了……薛云希撇撇嘴,立刻安安静静站着。她怕她再多说上一句,这位天天惦记着抱孙子的母后就该要转过来催她。闲聊了几句,说的也都是好好调养身子的话。调养身子做什么?回府生孩子啊!司檀听着这些话,发觉耳朵都要烫熟了。直到一旁的宫婢便提醒说,该转往上阳宫,周太后才停了下来。这圣寿节宮宴向来盛大且漫长,自红日当空起,到日影西斜止。送走参宴宾客,还应转至內宫,与一众妃嫔同庆。也就是说,太后自金鸡三唱起榻,到月上中天才能回宫歇息,期间几处转换,无半刻停歇。自己的寿辰,按普通人家,应是乐得清闲。可这一整天来回,又是朝贺,又是宮宴,周太后明显体力不济。好不容易能稍稍歇息片刻,她又唤了司檀来。现在看看时辰不早,确实不能再多留。出了殿门,司檀明显感觉轻松的舒了口气。轻松是有了,可一想到太后说的“添福气”,她的脸上就又晕起一层红,嫣红的烧人,比现在天边未散的晚霞都要浓重。好羞人的话!她默默叹一句,扑棱着脑袋,想要将这些都给抖掉。发觉她落在身后好几步,薛云希停下向后看了一眼。“表嫂在想什么这么出神?比蚂蚁挪步都要缓慢!”司檀一惊,赶紧迈步跟上去。脸上的红晕还在,像是受惊的兔子。薛云希暗暗一笑,想她脸皮薄,也未出言打趣。刚步下玉阶,就见一宫婢小跑上来。急吼吼的蹙着眉头,满脸都是汗。她道:“公主,他……他……”那宫婢喘了半晌,也没凑齐一句整话。薛云希不耐,厉声道:“他什么他,把舌头给捋直了再说话!”宫婢大口喘了许久,待气息稍稳,才缓声解释说:“方才来人传信,说是公主府住的那位,他,他走了……”“什么?”薛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