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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也不回,心里正奇怪,低头嘟囔了一句道:“吃了什么枪药?老子儿子都这样神神叨叨的!”……烧到半夜的时候,许妙芸终于醒了。她朦胧中梦见前世的事情,昏昏沉沉的,又哭又闹,满嘴的胡话。冯氏衣不解带的照顾她,见她终于醒了过来,一口气念了几句“阿弥陀佛”。小丫鬟送了汤药过来,许妙芸喝了一碗下去,又漱了口,窝在床头发愣。冯氏瞧着她这样子担心,待要问她什么,又不知道从何开口。她想了半日,终究忍不住道:“你这是出去看病人的,怎么反倒弄的自己病倒了?”许妙芸一想起自己为了出门还骗了冯氏,如今冯氏心里肯定也觉察出了异样,却还不忍心揭穿自己,越发觉得自己胡说八道,哄骗冯氏,真真是不孝至极了。“母亲……”她忍不住哭了起来,肩膀一颤一颤的,声音又嘶哑,听着就让人觉得心疼。“快别哭了,有天大的事情,我和你爹还在呢!”冯氏让丫鬟去正房瞧瞧,若是许长栋还没睡,便请他过来一趟。她将许妙芸搂在怀中,拍着她的后背安抚,“以后遇到什么事情,只别同自己的身子过不去,这么大冷的天,淋上这一场雨,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许妙芸发了一身汗,这时候身子轻飘飘没什么力气,烧却是退了下来,她搂着冯氏哭了一会儿,再想想今天的事情,忽然就不那么难过了。她原本就打定了主意这辈子不同沈韬过的,又何必因为他的失约而难过呢?说白了她对他的那些念想,不过也就是看着前世的那些夫妻情分上。可他到底是不知道的!他又怎么会知道,自己缠着的这个人,前世已受过了他的一番挫磨。“我知道了母亲,我以后不会了。”她同小时候一样,在冯氏的衣襟上擦了擦眼泪,又阖上了眼睛。许长栋过来的时候,许妙芸已经又睡下了。冯氏叹说她什么都不肯说,许长栋便索性劝她道:“姑娘大了,有自己的心思了,她若不想说就算了,你放心,以后不会有人再缠着她了。”冯氏心下好奇,还想再问为什么,被许长栋拉着回房睡去了。……许家的电话安静了几日,许妙芸的身体也好了。老太太那边也没问起那天她淋雨的事情,一家上下仿佛都心照不宣,只将那天的事情揭了过去。许妙芸也将心思都用在了功课上。谢先生虽然年轻,却风趣幽默,每每能将一些晦涩难懂的事情说出不一样的意思来。二房的两姐妹也跟开窍了一样,功课都略有跟进。那日下课之后,谢先生整理了东西离开,许妙芸见桌上放着一张报纸,随手拿了起来。报纸是当天的,大约是谢先生过来时候买的。许妙芸翻了翻,捏住报纸的手指却僵硬了几分。报纸的头条印着一条大标题新闻:国内局势又添新乱,沈曹联姻迫在眉睫。与往日的花边小道消息不同,这次报纸给予了沈韬很大的一个版面,印刷着他一张三寸长的正面证件照,而在他旁边刊登着的,则是那位曹小姐的玉照。什么叫做天造地设?这才叫做天造地设!什么叫做郎才女貌?这才叫做郎才女貌!许妙芸的心思一寸寸的沉淀下去……她握着报纸的手久久不能松开,视线逐渐模糊,等再回过神的时候,报纸上那大幅的沈韬的照片,早已经被湮湿了一片了。也好……从此尘埃落定,再没有什么患得患失的。冯氏不看报纸,因此并不知道这些时事。倒是吴氏早两日就因听她娘家人提起过,如今见了这消息也不觉得奇怪,但当着冯氏的面儿,也没有提起。两人午后都在老太太房里说家常的闲话,却听见门外传来叽叽喳喳的声音,原是韩氏不知道从哪儿又冒了出来。冯氏见了她就想躲开,屁股还没从凳子上起来,就听她一边往里走一边道:“今儿的报纸你们看了没有?那沈家真的要跟南边的曹家联姻了?”韩氏一壁说,一壁扫了冯氏一眼,笑道:“我还想着要是三丫头能嫁进督军府去,那咱许家也算有靠山了,没想到到头来也是空欢喜一场!”冯氏听了这话气不打一处来,一屁股从凳子上站起来,指着韩氏道:“你有本事,让你家丫头嫁去,你可别忘了,当初腆着脸去督军府连个正主都没见到的人可是你呢!”韩氏被戳到了痛处,又想起那时候她虽自作多情,却也未必不是大房阴了她一把,只向老太太哭告道:“老太太,您可要替我做主,当初口口声声说那东西是送给我那两个丫头的,可不就是嫂子,她这是明知道人家的心思,还要害我没脸呢!”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还有明天最后一天了……为了日万,我这周都没洗头,我女儿都不抱着我睡了,嫌弃我臭555555你们都不留言,日万日的没劲了!!!哭☆、第50章050那件事情老太太也有份参与,所以见韩氏哭爷爷告奶奶的,心里未免尴尬,脸上却还装作安抚道:“这事你也不能怨你大嫂,当初也是你自己说的,你们在外头遇见了沈少帅,这又不是什么大事,难得你应承了,难道你嫂子跟你抢不成?”冯氏素因老太太偏心二房心里不舒坦,如今见她故意和稀泥,心下倒是感激她几分,又瞧着韩氏少不得在老太太跟前一番抢白,便索性起身道:“丫头们大约也下学了,我去看看,让厨房给她们备一些点心。”老太太使了眼色让冯氏离开,韩氏还站在那边压眼角:“我初来乍到的,门还没摸清楚呢,让我出这样一个丑,老太太您要替我做主。”老太太听了眉心直皱,拍着脑门想了想道:“月底城隍庙有庙会,你带孩子们逛逛,这大上海的庙会,你们可没见过的,到时候出去玩两天,想买什么就买什么,记着这些不打紧的事情做什么?”好在她还有几个私房银子,还是花钱消灾容易。虽说许妙芸一心想把沈韬的事情给忘了,但看见了那张报纸,心里到底还是有些难受的,下了学便躲在屋子里不出来。梳妆台上还放着那本,最近她常闲来无事翻翻。那照片却是已经被她压倒了抽屉的最底下,再也没有拿出来看过。午后冬日的阳光从窗台上照进来,将稀疏的树枝影子印到游廊下,两只金丝雀叽叽喳喳的叫着,许妙芸叹了一口气,听见正房那边有人叫她。“小姐……杨小姐给您来了电话。”杨月前两天也跟自己通过电话,问她圣诞节去不去女校参加晚宴。女校搞得是假面晚会,每个人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