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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子君仍旧穿着中式长袍,一副闲适的打扮,侧身上沈韬进去。“宋铭生知道你回来了吗?”沈韬进门,开门见山的问道。“宋三爷还没来找过我。”花子君淡淡的开口,眼神却在瞬间凌厉了起来,仿佛射出一道金光,咬牙道:“他不来找我,我却也要去找他的。”“你查到了什么?”沈韬这时候已经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花子君脸上的表情变化莫测,从茶几上的水壶里倒出一杯茶来,推到沈韬的面前道:“你也知道,我是专杀日本人的。”“你什么意思?”沈韬从花子君的手中接过茶杯,忍不住抬起头看着他。“宋铭生是宋家三十年前跟人私奔的姑太太和高雄幸野的儿子,宋铭生出生之后,那位姑太太就去世了,后来宋五爷就以自己私生子的名义,把宋铭生带回宋家抚养,五年前宋铭生去日本留学的时候,和高雄幸野相认。”沈韬听到这里,心里一些本就不解的谜团便豁然开朗了起来。宋家两位少爷的横死,宋铭生能在短短几年之内成为青帮的老大,只怕这背后还有不少日本人的功劳。花子君说到这里,只顿了顿,继续道:“据我从日本的到的消息,向大中华私运鸦片,以前一直是由高雄幸野负责,后来渡边信一成为领事官之后,这件油水的差事就到了他的手中,所以……宋铭生才会请我去刺杀渡边信一。”“原来日本人也会黑吃黑。”沈韬冷哼了一声,抬起头看着花子君,想了想道:“宋铭生的事情,你不用管了,他现在虽然还没有暴露,但肯定已有防范,你还是出去躲一躲的好。”“少帅觉得我应该躲去哪儿?”花子君看着沈韬,笑了起来,“我不过就是一个唱戏的,宋铭生犯不着对付我。”“他是日本人。”沈韬顿了顿,继续道:“他还知道你杀了很多日本人,而我,则希望将来有更多的人投入到抗日的运动中,中国需要千千万万的花子君。”沈韬说完,从沙发上站起来,伸手拍了拍花子君的肩膀,正色道:“苏联的无产阶级革命已经卓有成效,沈家在那边有一支学习队伍,我希望你能加入他们。”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南京大屠杀公祭日,码字的时候忽然听见外面的警笛,于是下半段特别爱国==第96章096许妙芸回了申城几天,洪诗雨打电话过来,说想要请她去鸿运楼听戏。最近许家发生那么多事情,许妙芸其实也没有什么心情听戏,但想着洪诗雨难得约自己一次,终究是不好推辞,便答应了下来。其实许妙芸对于洪诗雨喜欢听戏这件事情,早已是看出几分端倪来了,她想听戏是假,想听花子君的戏才是真的,可像洪家这样保守的人家,怎么可能会让自家的闺女和一个戏子有什么瓜葛呢,这说起来也不过就是一件让人遗憾的事情而已。然而,许妙芸虽然不能劝着洪诗雨怎样,陪着她多听两场花子君的戏倒是可以的。从许家到鸿运楼的路不远,坐黄包车半个小时不到就到了,许妙芸去的时候,洪诗雨已经在门口等着了,想来是同她打了电话之后,便急急忙忙就出门了。洪诗雨瞧见许妙芸下车,只笑着迎了过来。“你二婶娘好好的怎么就没了?”虽然并不想提起这件事情,但遇上了总归也要问的,因为韩氏的丧事是在苏州老家办的,所以洪家只派了管事的过去,洪诗雨和洪太太她们都没有过去。“实在是个意外。”提起韩氏,虽然许妙芸前世对她没有什么好感,可就这样死了,其实许妙芸心里还是很难过的。洪诗雨见许妙芸眼看又要伤心,便笑着道:“算了,我们不说你二婶娘了,先进去找个位置坐吧。”许妙芸点了点头,跟着洪诗雨一起进了鸿运楼,台下放着今日的戏目,她们来的早,厅里的客人还没满座。“花老板倒是回来了一段时间了,我只没有空过来,前几天听说这边排了新戏,也一直没有时间过来。”许妙芸一边听洪诗雨介绍,一边抬起头,看见今天鸿运楼的戏目是,其实这一出戏上海滩的戏班子都唱得不多,越是这样时局不稳的年代,政府就越喜欢歌功颂德,唱一些盛世安稳的调调。“这还是花老板头一次唱吧?”洪诗雨在那边同跑堂的说话,那跑堂见是以前的熟客,也招呼的格外殷勤,只笑着道:“正是呢,花老板说唱完了这几场就要金盆洗手了,所以这几日每天客人都爆满,两位小姐有没有事先订好位置?”许妙芸听了这话倒是一愣,想着花子君忽然要金盆洗手,莫不是和之前刺杀渡边信一的事情有关。可这毕竟都是一些毫无根据的推断,许妙芸便也不去想它,只自顾问那跑堂的道:“倒是没订,麻烦您给我们找个位置好又清静的包间好了。”她这边正吩咐跑堂的去找位置,那边洪诗雨却是看着那戏牌子呆了半晌,这才转过头来,对许妙芸道:“他竟然要金盆洗手了?你说他要是不唱戏了,将来会去干什么呢?”花子君作为上海滩的名伶,自然是不缺人追捧的,这样大好的年华说要金盆洗手,实在让人觉得惋惜。可若是真的如沈韬所说,宋铭生不是一个好人,那么现在花子君的处境,却是非常危险的。“不管他将来做什么,总比一辈子唱戏强一些,你说对吗?”许妙芸不知道如何劝慰洪诗雨,可她和花子君之间,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你说的也对,他总不能唱一辈子戏,他终究是个男人,将来也要娶妻生子的。”洪诗雨对着那戏牌子又看了好半天,才转身同许妙芸笑了笑,看着倒像是释怀了一样,跟着跑堂的一起上了二楼。谁知跑堂的给她们预备下的包间,正是之前沈韬长包下来的那一间,倒是熟门熟路的很,许妙芸进了包间,将大衣脱下来挂好,推开窗子,低下头扫了一眼厅里的一众宾客。她这边才安顿下来,忽然听见门外有店小二同人说道:“客官您来的不巧,这一间正巧有人刚订了下来,我领你去隔壁一间。”“什么人在里面,你让她把这间换给我,我可以多付一些钱给她。”那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