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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牧青斐尤其喜欢这布景。那日秦闲遮了她眼睛领到她门边,眼前阴影褪去,牧青斐还以为自己是入了哪个仙梦了。这会儿轮到御林军看呆了眼。杨景和杨萤从马车上翻下来,一个黏在了牧青斐左腿,一个黏在了牧青斐右腿,黑溜溜的眼睛直往里头打量,道:“牧将军,我们快进去吧,快进去吧!”牧青斐给这两祖宗拦得没法走路,回首正好见着杨情从马车上下来,脱不开身施礼,只好颔首替代,道:“王爷,请恕末将失礼。”“无事。”杨情朝她走来,视线始终落在那团小娃娃身上,“昨天还粘着皇叔要习剑法,才一夜过去,皇叔就失宠了?”杨萤顿时鼓了半边脸,小声道:“景哥哥说牧将军比皇叔厉害。”“不是我不是我,明明是你说的!”杨景赶紧从另一边探过头来,急道,“皇叔更厉害,你去跟皇叔学吧。”杨萤小脑袋想不明白,执着道:“不要,你肯定骗我,你怎么不去皇叔那里?”两个小人又小声吵了起来,直到杨情一句“莫要无礼”,这才肯安静下来,松开了牧青斐。“王爷,两位殿下,请。”她退到一边。三人踏入游园会,里头早已知道动静,此时齐刷刷跪拜在地。“王爷千岁,九皇子千岁,五公主千岁!牧将军安!”至此牧青斐可算得了空,小声道:“长空。”李长空:“末将在。”牧青斐:“传我军令,御林军镇守秋菊园外,玄羽营担负巡逻之责,无王爷、两位殿下或我的命令不得擅离职守,如有闪失,军法处置。”李长空:“末将领命!”他利落回礼,退下办事。交代完这些她赶紧走快几步跟上杨情,只听得他开口道“平身”,随后明显感觉到有视线落在了她身上。牧青斐知道这三个人就是今日最大的麻烦。托他们的福,这一整日自己都得紧绷着神经,不能让他们磕着碰着一块rou。说起来她与这三人皆是初见。两位殿下年纪小情有可原,杨情则是因为王府在江南,若非要紧事轻易不会回京,她亦是两年才回一趟,于是乎各自对对方的印象都是“大名如雷贯耳”罢了。这位七王爷人虽不在京城,风流事迹倒是家喻户晓。他文武双全,年轻时请命下西南,与大将军司马良一起六次退了西南外邦进犯,同时兴修水利,西南边陲不出三年便富饶安定,可谓年轻有为。百姓们津津乐道他乃周瑜在世,有冠玉之貌、治世手段,就缺“小乔”相伴。皇上对这弟弟宠爱有加,随后为其指婚。皇后的侄女姓乔名烟,沉鱼落雁,知书达理。二人一见倾心,本该是段好姻缘,可惜了有缘无分,大婚当日乔烟因过喜而引发旧疾,丧于花轿之中。七王爷性情大变。出宫建府之后便只管风月,不问政事。如今三十有三仍未娶妻,十个小妾各有风姿,却无一人为他诞下子嗣。都道王府门口易崴脚,调侃的正是女子路过王府时故意崴脚以博杨情关注,垂涎王妃之位的故事。江南多有闲话,都传到京城来了,可谓天下瞩目。这些牧青斐倒不在意,她主要忌惮他的“王爷”身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杨情面前与对着皇上差不离,都得提心吊胆,深怕阴晴有变。此次会约上杨情,不过是皇上“自作主张”,她心不甘,更信杨情也是情不愿。所以到现在她连杨情正脸也没细看过,只盼今日莫要出意外,她便能松口气了。这道视线盯得她极为不舒服。来自上位者的打量,就没有让人轻松的。一群人进了木屋,里头装扮素雅,茶点皆已备好。安全把这些人接进了屋子,牧青斐稍稍松口气,这会儿瞥见自己身后始终跟着个人影,轻声道:“你先下去歇息。”贴身侍卫不过开个玩笑,她还是别让他跟着,免得有个万一连累到他。秦闲本来嘴角还剩点笑意,听了这话有点委屈:“你不用我护着了?”“……有人敢打我不成!”秦闲打着主意要赖在牧青斐身边不走。闻人煜不足为惧,可杨情在这,他敢离开么?万一前脚一走牧青斐给人偷了去怎么办?他正要再说些什么,杨情突然开了口。“牧将军。”“……末将在。”“本王看这园子清雅,生了兴致要走走,你可愿作陪?”一屋子人为这句话掂起了脑袋。杨景杨萤是为当跟屁虫,闻人煜与秦闲可谓警铃大作,尤其是秦闲,简直是醋海翻腾了。牧青斐哪敢不从:“末将领命。”两人往外走了几步,身后跟了四个跟屁虫,一个串一个。“景儿,萤儿,”杨情回过头来,“外头太阳大,且在木屋里歇着。”两个小娃娃哪愿意,两双眼睛都粘在牧青斐身上了。而杨情治这俩小家伙,有一万种办法。他看向秦闲:“你叫什么名字。”“……回王爷,小人唤秦闲。”“先前的故事讲得有趣。两位殿下交给你了,本王与牧将军出去走走。”秦闲:“……………………”最后自然是杨情跟牧青斐单独出去了。走之前牧青斐还担忧地看了秦闲一眼,示意他小心伺候着两个祖宗。那眼神看得秦闲差点把牙咬碎,恨不得冲过去将她拉到身后,谁都看不得。到底理智还在。脚边两个祖宗已经抬头看他了:“你不是叫马蜂吗?你到底叫什么啊?”牧青斐怕热。穿着轻甲晒太阳简直像裹了个炉子在身上,走几步她便大汗淋漓了。她跟在杨情身后一步之差,一手按着剑,没有看风景的心思,跟着瞎走。众人都在后院里闹着,两人往前院竹屋方向去。走了一段距离后,前面的人突然停了下来,低沉的声音响在耳侧:“将军不爱说话?”牧青斐:“……末将……”“行了,不必端着,本王不会吃了你。”杨情笑了声,“地上风光好么,你看都不看本王一眼?”话说到这份上,牧青斐也只好配合地抬起头:“王爷见笑。”眼前这张脸,确实温润如玉、风流有情。他着一身墨色云锦,腰坠和田玉,手戴翠玉扳指。可以说一丝线一处首饰,尽彰显皇家子孙之雍容。而立之年与弱冠之年,单从脸上难以分辨。杨情长得极为年轻,也就只有言谈举止与眼神,方能看到多出的那十年岁月带来的沉淀与成熟。当然,还有深埋于血rou中隐约可见的威严。视线对上,杨情眼里多了些探究:“可算看清未来王妃是何眉眼了。”牧青斐:“……”她本来没什么话能跟杨情说,若非这场闹剧,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