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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回去。可小东西已经吓得分不清东南西北,除了哭还是哭,两条小细胳膊死死抱住他的腰,害他寸步难行。“看星星认路,会吗?就是北辰星,它在的方向就是北。”他不耐烦地一根一根掰开她手指。小姑娘拼命摇头,不屈不挠地一根一根揪回来,抱得比刚才还紧。他差点被勒断气,压住脾气,指着那颗北落师门,“这颗你总该认识吧?跟孤一个名儿,南天上最亮的星,这边就是南!”小姑娘不哭了,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瞧去,又怯生生转回来,“那我以后再走丢,对着那颗星星喊你,你会过来救我么?”那眼神,无辜至极,他真恨不得揍她一拳,大骂“不要脸!”他堂堂一国太子,岂是用一颗星星就能随叫随到的?可他优良的教养还是让他忍住了,“记住这颗星就不会走丢,左右这星星旁边也没有旁的星,孤零零的,最好认……”他也不知,自己为何要跟一个四六不懂的傻丫头说这个。说了就说了吧,反正她也听不懂。谁知她竟很认真地琢磨了会儿,望着他道:“不会孤零零的,旁边肯定还有星星。你瞧仔细些,定能找着伴儿。”笑话!他堂堂一国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每次出行都有一群人前呼后拥,像个缺伴儿的人吗?明明是她缺脑子!他如是想着,恶狠狠瞪她,想拿眼神杀死她。岂料那双清亮干净的眸子,竟一下扎进他心里,从此再没离开过。他想,他大概真瞧见那星星边上的伴儿了。只是后来,这伴儿见了他就躲,着实令他伤脑筋。思绪收拢,戚北落曲指轻叩食盒,眼底浮着笑。王德善又问一遍,他只道:“回东宫吧。”既然决定慢慢来,就不必急在一时。作者有话要说:童年回忆之恶搞版(以下全为内心戏)青梅竹马什么的实在太美好辽(/ω\)~小北落:这丫头竟敢诅咒我孤独终老,看我不瞪死她!小顾慈(忍住泪,强颜欢笑):这人有病病?我就拍个马屁,他怎么就开始凶我了?小北落:咦?她怎么还没被瞪死?一定是我瞪得不够用力,我再瞪凶点。小顾慈(目光逐渐呆滞):妈呀!这人好可怕!救命!我想嘘嘘,谁能带我去厕所!!!不知多少炷香以后。小北落:想不到这世上竟有人能承受住我的瞪眼绝技而不倒下,很好,我爱了。小顾慈:双目空洞,完全吓傻呆滞.jpg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皮皮皮卡丘丘丘1个;白鹿青崖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昀win5瓶;白鹿青崖2瓶;皮皮皮卡丘丘丘7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o(≧v≦)o第10章自蒹葭山庄回来后,顾慈便拉着顾蘅一道,窝在玉茗轩收拾东西。瞧那日谢子鸣的架势,应当不是第一次从东宫盗画,借花献佛。顾慈怀疑他过去送自己的东西也掺了水份,可她对戚北落的文墨知之甚少,只得让顾蘅帮忙鉴看。这一查还真叫她吓一跳,这里头□□成墨宝竟都出自戚北落之手。“姓谢的也真有趣,帝京城中书画好手千万,他怎就逮着殿下一人使劲吸血呢?”顾蘅不住咋舌。顾慈抚着画角被墨迹刻意掩盖的落款,猜到里头的缘故。赠人礼物,自然要投其所好。谢子鸣面上瞧着才华横溢,实则就是个草包,就算让他挑画,也挑不到点上,前世她也是嫁去后才看穿他的假面。而戚北落刚好相反,知道她偏好什么,也肯下功夫钻研,唯独不肯放下身段亲手赠东西于她,这才叫人钻了空子。顾蘅却不大赞同,“其实殿下……也不是什么都没送过……”顾慈诧异看她,顾蘅低头绞着手指,眼神飘忽,“就比如上回生辰,我赠你的那枚海棠步摇,还有上上回奚鹤卿给的岭南红犀角笔管,寿阳公主赏的……”她声音越来越小,几不可闻,最后深吸口气道:“都是殿下借我们的名义,送给你的。”说完便如释重负地呼出胸中之气,一副终于解脱了的模样。顾慈眨眨眼,又眨眨眼,猛地回头环视自己屋子。一桌一椅,一草一花,明明都是她见惯了的模样,却忽然好似不认识了似的。他究竟在她身边藏了多少惊喜,等她去发现啊!越想脸越热,顾慈缓缓抬手,捂住自己冒烟的面颊,仿佛屋子里突然有了他的味道,心里跟着滋滋沁蜜,又隐隐有些不安,透过五指张开的缝眺望窗外,秀眉一点点蹙起。长空飞鸟横渡,云絮薄如蝉翼,淡淡地涂抹在蔚蓝穹顶。多好的天呀,宜嫁娶,可赐婚的圣旨怎么还没下来?她记得,前世就是七夕后一日来的旨意,怎的到现在还没动静?到底哪里出岔子了?外头响起脚步声,顾慈瞿然起身,椅子被带得“咯咯”摇晃。顾蘅吓一跳,奇怪地看来,她赧然地扯了扯嘴角,若无其事地坐回去。云锦掀了帘子急赤白脸进来,拍着胸口大喘气。顾慈手里的帕子快被揪烂,实在等不及便先问道:“可是宫里来人?”云锦生咽着干涩的喉咙,硬喘出一口气,“是世子回来了,这会子已经到大堂,老太太让两位姑娘现在就过去。”她口中的世子,便是姐妹俩的胞弟顾飞卿,今年刚满十岁,因聪颖悟性高,去岁拜入白衣山人门下,随他四处云游求学,甚少归家。今日竟突然回了,众人无不意外,也难怪云锦会如此激动。姐妹俩迫不及待赶去大堂,顾老太太和裴氏已搂着顾飞卿叙起话,三人眼眶皆红。玉面小郎君,五官生得极有灵气,出门磨练一年,个头没怎么窜高,言行举止却跟个小大人似的。只脸上的婴儿肥还在,刻意板起脸,更衬出几分稚气可爱。瞧见姐妹俩,他忙跳下椅子哒哒跑去,捧出一双rou嘟嘟的小手,有模有样地行了个礼,“给两位jiejie请安。”顾蘅像只雀鸟,欢喜地绕着他转,捧起他的脸吧唧亲了口。顾飞卿一愣,小圆脸红彤彤,腼腆地垂首挠后脑勺,方才的严肃全去了爪哇国,忽想起什么,从怀里摸出封信,递给顾慈。“二jiejie,这是师父托我转交给你的。就上回离京前二jiejie提出的疑问,师父在信中给了详实回答,我也试着添了几笔自己的看法,跟师父自然是没得比,也不知能不能帮到二jiejie。”“那二jiejie就先谢过卿儿了。”顾慈两眼湿红,亲昵地揉他脑袋,手控制不住发抖。白衣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