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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我当真不是故意的,不会有下回了,我发誓。”说着,便举起右手,煞有介事地朝天比出三根指头。戚北落“嘁”了声,戳了下她额角,“你啊你!”白她一眼,又从怀里摸出四封信,递给她,“这都是岳父写来的,老太太、岳母、你jiejie和弟弟,每人各一封,等待会儿到家,你就转交给他们,让他们也高兴高兴。”顾慈看着那叠信,心头微微发疼,钝钝地疼,可等这阵疼过去了,又溢出满满的甜。两辈子加在一块,已经有多久没见过爹爹,连她自己也记不清楚。甚至,连爹爹长得什么模样,她都快忘了。眼下梦想终于要实现,她反倒情怯。这辈子,他们一家人竟真的能团聚了......眼泪再次决堤,她一手捂着眼,一手拼命捶他胸膛,似怨非怨道:“都怪你都怪你,你明明都答应过,不会让我哭了,怎的......怎的又、又把我弄哭了......”戚北落淡笑着,任她捶打发泄,不气也不恼,待她稍稍安静下来,“嗯,都是我不对。”展开双臂,柔声道:“过来,到我怀里哭,乖。”顾慈愕然抬眸,撞见他眉眼温柔如三月春风,徐徐融化她心中苦涩。她很清楚,北境守卫事关重大,陛下是不会轻易让爹爹回来的,定是他上御前苦苦求来的恩典。这世间,能一眼看透她藏匿在内心深处的小心思,且肯不惜一切代价去帮她实现的人,两辈子以来,也就只有他一个。她是何其幸运,能重来一世,同他做夫妻;又是何等幸福,能让他捧在手心里疼爱。她再忍不住,埋入他怀中,不管不顾,将两辈子的委屈都哭出来,像个迷失路途的孩子。而他亦像个寻到孩子的父亲,耐心地哄拍她的背,一遍遍擦去她眼角渗出的泪珠,在她耳边玩笑又宠溺地道:“傻瓜。”待回到定国公府,顾老太太和裴氏早就领着顾飞卿,在门口等候。顾蘅和奚鹤卿也是今日回门,与他们同时到。见顾慈抽抽嗒嗒,满脸泪痕,一家人大吃一惊,狐疑地瞧眼戚北落,忙将人拉回来仔细盘问。顾慈拿出书信解释完,便又是一阵泪如雨下。顾老太太见过大风大浪,哽咽了两声,便沉住了气。顾飞卿自诩是家中男子汉,男儿有泪不轻弹,背过身吸了吸鼻子,将泪珠憋回去。“哎呀,这死老头,回来就回来,还学人家写信,能写明白么?”裴氏捏着帕子不停摁眼角,嘴里抱怨得厉害,捏在信封上的手,也紧得厉害。顾蘅则直接哭成了个泪人,无论奚鹤卿怎么哄,都没用。最后实在没法,他将人拉到角落,给她学了几声猪叫,又偷偷亲她一口,让她气得来打自己,没空再哭,这才勉强哄好。午膳时,戚北落俨然成了大功臣,一家人又是给他夹菜,又是同他道谢,他都只谦虚推辞,说是皇恩浩荡,他充其量只是个传话的,不敢居功。说完,便往顾慈碗里夹了片菜叶,叮嘱道:“多吃菜,不准挑食。”众人相视一笑,也就没再多说什么。裴氏越瞧,心里越欢喜。头先她还不大喜欢,将女儿嫁给武人。但因着人家是太子,她也不敢多说什么。可眼下,看着他放下太子身段,为女儿做的一切,便是她这个做丈母娘的,都挑不出一点不好。她的慈宝儿,是真觅到良人了。待到午后未时末,天际渲染一片浓烈的橙黄,四人分别告辞回去。预备马车的档口,顾老太太忽然抓住戚北落的手,唇瓣翕动。“慈宝儿,以后就交给殿下了。她打小被我惯坏,任性了些,还望殿下多多担待。倘若有朝一日,她真惹殿下不快,还请殿下看在先太后和老身的面子上,莫要同她较真,啊?”戚北落垂眸,那只苍老的手就攥在他腕间,因太过用力而微微发抖,知她还在为之前抗旨的事担忧,心头酸涩又感动,遥遥望了眼马车方向。小姑娘正和jiejie一道,互相换信看,笑靥如花。这样很好,他的小姑娘,就该是这样,被大家宠着爱着,每日无忧无虑,只需开心地笑。他冷峻的眉眼不由温柔下来,转身,郑重神色,拱手朝顾老太太一拜,“必不负祖母所托!”顾慈并不知祖母和戚北落之间的对话,回去的路上,还沉浸在家书的喜悦中。上了马车,戚北落坐好,朝她招招手,她便乖乖过去,坐在他怀中,兴奋地同他说起小时候仅有的,与爹爹有关的事。戚北落含笑听着,即便这些事他早就已经听过不下数遍,依旧没显出半点不耐,偶尔还配合地做惊讶状,哄她开心。小姑娘笑了,他也就笑了。气氛正当好,马车忽然停住,两人俱都一晃。要不是戚北落抱得紧,顾慈这会子已经摔了个狗啃泥。“怎么回事?”戚北落掀开帘子往外瞧,语气里蓬着怒意。王德善捏把汗,战战兢兢地回:“殿下,是潞王府的迎亲仪仗。奴才才刚想起,今日是王家姑娘和潞王殿下成亲的日子。”作者有话要说:这个点,应该都睡了吧。还是要说晚安鸭~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醉墨淡颜10瓶;采蘩5瓶;墨与笙2瓶;宋焰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70章顾慈恍然大悟,确有这事。自从王若出事后,王家就成了惊弓之鸟,生怕这婚事再生枝节,便主动提出,将婚期提至年前。没想到竟就是今日。戚临川都病了,还怎么迎亲啊?她不免好奇,挑开帘子往外瞧,霍然愣住。所谓的迎亲队伍,说白了,就一顶平头小轿,并两三个王家派来送亲的丫鬟小厮。走在最前头的骑马之人,也不是戚临川,而是个相貌平平的男人,大约是潞王府打发来代为迎亲之人。跟在后头的嫁妆就更别提了。王太妃上回叫皇后娘娘气病,至今还躺在床上哼哼,有时病得太糊涂,还会错将身边的宫人错认作皇后,又打又骂,与疯子无异。是以这婚事虽是她谋划成的,可她却没能力再筹办下去。嫁妆什么的,就全交由王家人自己准备。王家眼下就像在走钢索,战战兢兢,只想赶紧把人嫁出去了事,亦没在嫁妆上花心思。上回给王若置办了一些,就囫囵全拿来填给王芍,满打满算,也就两大箱子。道边的路人几日前刚见证过东宫迎亲的阵仗,曾经沧海难为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