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言情小说 - 保护我方预言家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0

    咖啡厅,她眼前的那杯黑咖啡再也没有碰过。

……

幸好丸井文太不在场,松雪一口气说完之后,不由暗暗庆幸。

不然,他一定会以为自己那句“舔狗”是在骂他吧。要是吵起来,那可就跑题太远,拐不回来了。

不过——

她微微惆怅地想,自己之前在他们眼里,不也一样吗?说到底,舔狗是不分国界,不分性别的。

她专门跟松本由子提醒这个,也未必有用。

女神也好,男神也好,怎么能理解舔狗的心情呢……

松雪沿着路拐回学校,看了一眼时间。

她不确定幸村还在不在学校,给他发了个简讯询问,很快就收到了回复:“我在美术室。”

美术室在学校南边的教学楼,白天阳光很好,这种时期,就会给人一种额外的安全感。到了傍晚时分,夕阳西沉,透过玻璃窗在教室里打下橙红的色彩,温柔又静谧。

松雪推开拉门,正面映入眼中的,是一副临摹的向日葵。特别大的一幅画,斜放在储物柜边,被晕染了一层深红色。

旁边一排过去,大多都是水彩画,幸村站在画架旁,正审视着画纸上的作品。

“天快黑了。”她说。

幸村放下画笔,回眸一笑:“狼人的活动时间到了,对么?”

“……啊。”松雪眨了眨眼睛。

幸村解释:“就是那本最近很火的,狼人杀题材的,你刚才说的话,正好让我想到了。”

她犹豫地点点头:“其实,我也正在想这件事。”

幸村留意到她神色有异,但没有直接问出口,颔首示意道:“过来看看?”

松雪走过去,站在他身旁,看向这副未完成的画作。

“自画像吗?”

幸村错愕,笑意凄惨地消失在唇边:“我画得这么像男人吗?”

“……”

这个嘛,松雪想道,很多画手太太都避免不了的毛病,比如画女硬说男,反过来也是有可能的……

她干咳:“哦没什么,我不懂绘画,完全是看短发认的。”

幸村:“其实没有那么短。”

松雪又说:“现在流行的美少年都喜欢留这种长度的短发啊?”

“……”

幸村犹豫了两秒钟,最终放弃跟她交流绘画的话题,有些沮丧地看着画纸,那副说不清滋味的神情被夕阳余晖照着,显得十分落寞。

“其实挺好看的。”松雪亡羊补牢,匆匆说道。

她这话倒是说得真心实意,画中的人男女且不论,好不好看这一点,她还是有分辨能力的。

幸村闻言,笑意依然发苦。

“你知道吗,创作是一种很痛苦的过程。”他叹息着说,“创作者会不断地徘徊在两个阶段之间——我一定会画出绝世佳作——画得好烂,撕了吧。”

松雪看到他无意识地抬起手,抚摸着纸张边缘,顿时警觉,飞快地抬起手按在上面,压住了他的手背,免得他坚定不移地走向第二阶段的极端,随手就把它撕了。

“是这样的,”她端正了态度说,“写也是一样的心情,我常常坚信自己就是明日冉冉升起的紫微星,等写完一看,又会觉得这是什么垃圾……”

松雪说到这里,也想起了伤心事,声音沉痛:“没错,自己的腿rou总是难以下咽,连多看一眼都觉得糟心。”

“……是吧。”

幸村有些被触动,想要收回手,但是发现挪不开,目光落下去,不由微微一笑。

松雪一看,连忙收回手:“诶,我刚才想说什么来着?”

“什么事?”他若有所思地按住自己的手腕揉了揉。

松雪按住太阳xue:“想起来了,我来找你,是想和你说一下……舔狗的问题。”

“嗯?”

眼看着天色将暗,幸村把颜料盘收拾好,拎起书包和她一同走出美术室。

“成为受欢迎的人,本来是应该值得高兴的事情,对吧?”松雪问。

幸村隐约觉得她意有所指,思考了一会儿才答道:“有人喜欢自己,当然很好。”

“但如果这份喜欢超出了控制,就会成为一种困扰。”她望着他完美如玉的侧颜,微微一哂,“你之前说的困扰,我想,应该就是这种感觉。”

他没有否认,目光凝在了半空中的某一点,隐隐有所挣扎。

“如果我承认,会不会让人觉得很恬不知耻?”

“我说过,”松雪很认真道,“能让人喜欢,说明是个很优秀的人。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谢谢?”

她继续说:“幸村君,你先别过分在意这个,这不是我要说的重点。我想说的是——”

松雪放慢了脚步,回头看向身后教学楼。从远处望过去,紧锁的门窗之后黑影重重,又因为命案增添的气氛,更显得阴森可怖。

“你有没有兴趣,一起抓住凶手?”

她轻快地笑着,又转过来,没有错过幸村眼里一闪而过的诧异。

没有哪个热血的年轻人愿意拒绝这么刺激的提议。

即便是幸村精市,也才十七岁,正值青春年华,不能幸免。

他略一思索,径直问:“要怎么做?”

“但是,”松雪这时候才话锋一转,神情严肃起来,“也很危险。幸村君,怕不怕以身涉险?”

这是丸井文太给她的灵感。

她思考了一下午,还是决定大胆出击。

也许交给警方继续调查,总有一天能够水落石出,但松雪已经不想等下去了。

这个校园必须尽快恢复正常——她与幸村对视着,确认了彼此共同的信念。

“如果你说危险,”少年淡淡开口,声音温和却又坚决,“那我更不能错过了。”

“不是一般的危险,”松雪跟他强调,“和你们打网球不小心失手打出脑震荡——那完全不是一个概念的喔?”

“我明白的。”幸村脸上浮现起些微笑意,一双褐色的眼眸被暖色调的夕阳照得明亮,灼灼似有烫度,“但不管怎么说,当初是我让你陷进来的。于情于理,我不可能放任你一个人去直面凶手,你说呢?”

“——不要叫我小光。”她警觉地说。

“好。”他又笑了。

“想好要怎么做了吗?”幸村又问。

松雪故作轻松地点点头:“不太容易,要找个机会。”

“你确定……那个凶手一定会上钩吗?”

“会的。”她说,“还记得我看到的‘预言’吗?幸村君,那把刀原本是插在你胸口的。”

那天病房里,“死者”有很多,但和绫小路的死最接近的,只有一个人。

“也就是说,我认为,”松雪沉思着抬起眼睛,郑重地望着对方,“你才是凶手最初的目标。”

“……所以,”幸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