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言情小说 - 朕的大秦要亡了!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71

分卷阅读271

    道了么?”

于是这才分三处通知消息。

皇帝处平静的回复,让鲁元焦灼不安的内心安宁了些。

吕雉第一时间入宫来看女儿,安抚道:“不过是几个连姓甚名谁都无人知晓的宫人,你且放宽心。如今你只要调养好身体,诞育下子女便是。”

鲁元见了母亲,纵然自己心中又酸又涩,却还要反过来安慰母亲,把陛下的回复又转告了母亲,道:“您放心跟阿盈去封地就是——这咸阳城中,有陛下坐镇,定然不会亏待女儿的。”

吕雉犹豫了一瞬,然而赴封地一事实在不能再拖了,她做了抉择,柔声道:“你放心,我陪你弟弟过去,等万事稳定了,十月半载便回来陪你。”

鲁元笑道:“母亲还是把我当小孩呢——真不用担心。”把吕雉哄走了。

而太子殿下却是入夜,才踏着月光回来,一进殿就笑道:“孤听说今儿有桩大喜事儿?”

鲁元一惊,忙让乳母把刚睡下的嫣儿抱走,也不问太子泩为何晚归,而是这才对太子泩道:“我已经让人赏赐了这三名宫人。”

太子泩点头,道:“孤就知道,有你在,什么都稳妥。”

鲁元试探道:“殿下不去看看她们么?”

“看她们?”太子泩皱眉道:“也不知道陛下有打什么主意,孤今日被他派出去,绕着郊区的田地骑马跑了一整日,腰都要颠断了。再说了,女人怀孩子有什么好看的?”他意图夸赞太子妃,道:“你当初不也这么过来的么?”

鲁元微微一笑。

太子泩忽然想起前几日的事,脸色一变,抱怨道:“再说养育出孩子来,又跟孤有什么关系?陛下一句话,说送人就送人了!”

太子泩如今唯一的孩子,就是太子妃所出的嫣儿。

鲁元一听这话大有来头,脸色一白,问道:“殿下何出此言?”

太子泩瞥了她一眼,略带了点得意道:“正是,你还不知道呢。你不是一向说陛下的好话么?孤告诉你,前几日温泉行宫设宴款待楚王,陛下一句话的功夫,就把嫣儿送到楚地去了。”

女儿小小软软的,留在她怀中的温度还未消散。

鲁元强自镇定,颤声道:“这话是怎么说的?”

太子泩于是把当日席间皇帝的话复述了一遍,又道:“你看看,这嫣儿可是正统的皇室公主,竟然要配楚王那个妾室所出的孩子。嫣儿尚且如何,更何况是宫人所出的子女?”他抱怨道:“陛下若要送孩子,拿自己的送去!自己个儿没有,就瞅着咱们的……”

鲁元初时听太子的话,还以为是送了嫣儿给楚王做女儿,待听完首尾,反倒镇定下来,低头细思。

太子泩提起了话头来,忍不住又道:“你是没见韩信那个猖狂的模样,简直是不把孤放在眼里!也就是父皇能忍得下他……”

鲁元关心女儿之时,此刻无暇分心敷衍太子,于是道:“对了,今日诊出有孕的宫人中,有一位正是殿下恩人的孙女,那位张氏的宫人……”

太子泩一愣,道:“你怎么……”

你怎么不早说。

好在太子泩自己也觉不妥,把后半截话给吞了。

他起身道:“孤去看看她——”又自己找台阶下,笑道:“别到时候叫张芽找孤的麻烦。”

鲁元微笑,起身送走太子,回来沉思。

父母之爱子女,为之计长远。

于是才有了太子妃送礼给楚王这一幕。

而太子泩赶到二丫那边,却是吃了好一场苦头。

那二丫本也疑心自己有孕了,但是小人之心,怕报上去,给害了,所以藏着掖着。

谁知道太子妃请了太医来,是无论如何藏不住了。

一见了太子,二丫撒泼卖痴,最后泣道:“我本来也是清白人家的好女儿,家里兄长叔父如今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我给谁家做个正妻做不得?偏偏叫你赚了身子去!如今可好,怀了孩子也没个性命。我岂是为了自己个儿?还是不是为你的儿子!到时候说起来,娘是个没名没分的宫人,你儿子又得了什么好?这么活着,也没什么意思,我倒不如一条绳儿了结了……”于是要死要活闹起来。

太子泩哪里见过这个阵仗?又见她美人含泪,如沾露的艳花,更叫人怜爱。

迷迷糊糊中,太子泩答应下来,要为二丫请个封号。

胡亥忙了一天,从章台殿里带着一脑门官司回来,就见案上摆着两样物件。

一则是太子妃送给楚王的礼物;一则就是太子泩为宫人的请封折子。

胡亥揉了揉眉心,对上韩信揶揄的目光,苦笑道:“国事难,家事更难呐!”

第193章

不管是做了大将军还是楚王,韩信的性格底色始终来自淮阴县那个无人知晓的少年,要强,要扬名天下——他能坦然接受小人物的无知侮辱,却绝对忍受不了大人物的无视轻忽。

胡亥深知这一点,所以每当对上韩信,都是亲自出迎,摆足排场,务必让韩信感受到来自皇帝的重视与感激。

与之相比,太子妃鲁元送礼的心是好的,方法却错了,适得其反。

如果鲁元亲自面见韩信,给足韩信尊重,说不得韩信会愿意收下这份交好之意。

然而鲁元因为考虑到韩信下榻在皇帝宫中,不好擅入,于是派了贴身宫人前去。

只是区区宫人,哪里能入韩信之眼呢?

连带着太子妃送的礼物,都显得廉价而缺乏诚意了。

所以韩信索性把东西上交给皇帝,不去搀和这普天下最尊贵一家的内政。

而不管是太子妃鲁元,还是太子泩,这对年轻夫妻的心思,放到皇帝与韩信面前,就好比清浅的溪水一般,只需一眼便能看穿。

不同之处在于,鲁元是为母之心,为了女儿已现与太子离心的端倪。

在强大的父亲或母亲保护下,又没有意识到迫在眉睫的危机,这对尊贵夫妇在政治上的稚嫩是与年龄相符的。

“解铃还须系铃人,”胡亥冲韩信摇头笑道:“楚王好高的手段呐。”

韩信微笑道:“这原是陛下一句玩笑结亲的话惹起来的,自然只有陛下出面解决最合适。”

大约是因为对太子的期望已经降低了,看着太子泩写来请封有孕宫人的奏章,胡亥竟然没有生气的情绪,只是掩了奏章,将此事暂且按下不提。

对上韩信的目光,胡亥自己也觉荒唐,笑道:“不聋不哑不做家翁嘛。”

韩信笑道:“陛下的家事,可也是国事。”

胡亥低头想了一想,决定还是不要寄希望于太子自己的领悟能力了,于是召来近侍,要他去把话给传明白了。

“宫人有孕,是喜事,也是太子的福气。不过封赏之事不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