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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变得这么浅,这种东西都看得上了。”他们在一块的时候,他送的哪一件都比这个好。也没见她露出这么纠结的神情。梁可那面不改色的绝活现在有了用武之地,她后退:“沈总也来这吃饭么?那我不打扰你。”说着,收好东西就走。没走两步,身后男人嘲讽道:“他倒是不介意你的过去。”“可男人哪有不介意的。”灼热的目光落在她后背上,如芒在刺,梁可被扎的成了草船借箭的那艘船。对他最好的回应就是不回应。她这么想着,极力让自己看着潇洒。梁可回去时,没把碰到他的事告诉万誉,万誉挨个敬酒,已有八分醉,她拿他电话给助理发了消息,又把那个昂贵的小盒子一并放他西装内兜。陪着他等来了助理,送他上车。万誉醉了,醉话连连:“小耳朵…你别老把过去放心上…今日是今日毕懂不…”“我是心甘情愿的...又不是你逼我...的...”万誉醉的厉害,平时不言不语的事也开始往外说。梁可哼哼哈哈的应着,没往心里去,给他去灌了瓶温水,一并交给他助理帮忙照顾。她自己打车回家,一路上都在想他刚才说的醉话。整件事里,只有万誉从始到终都是局外人。是她把他扯进来的。雨下大,肆无忌惮地打在车窗上。一如那个雨后。他来找她摊牌。万誉的问题直接又明了,直戳要害:“耳朵,你陪我应酬,是不是为了接近他。”梁可当时才刚结束一场对话,他紧随其后。她默认了。万誉却给她找了借口开脱,俩人的友谊绝不纯粹,她是抱着愧疚跟他继续相处的。他的心思却越发显而易见。今天晚上她注定失眠。怎么拒绝万誉困扰着她,沈从言为什么又开始出现在她身边纠缠着她。一夜都没怎么睡,不过感冒倒是因为出汗缓解了很多。第二天的早单班,闹钟在三点准时响起,她睡了一个小时,凉水洗脸让自己清醒点。今天的航线不好飞,商务旅客居多,人人都要求特殊关注。可组员经验太少,飞行最长不过一年半,尤其是今天的头等舱,放单后第三班。梁可发愁。试过找值班换人,可被婉拒了。航前准备会她准备充裕,可在飞行时还是出了岔子。先是惹怒了一个高端客人,起因很简单,新手头等舱小伙伴见客人在睡觉,就没把该提供的餐食给他,然后下降前才遭到了投诉。小meimei急哭了,跟她说了半天好话。要下降了,梁可不能违反安全规定,只能打包了一点点面包蹲在客人身侧轻声细语地解释,好说歹说对方终于同意松口。她正松口气的时候,一旁始终戴眼罩的男人忽然出了声。“你这服务还挺到位的啊。”眼罩拉下,梁可看清了他的脸,沈从言盯着她,一字一句,“现在下降了,知道吗。”昨天见过的人,现在又忽然出现在眼前。梁可心道:绝了。她唇角很快弯出弧度:“好的沈先生,我马上入座。”转而低头,又冲另一人示意。梁可起飞时没注意他,现在却被他盯着看了许久。身边的二号小meimei一直想问不敢问,只得跟她道歉自己闯了祸。“没事,我会解决。”梁可笑笑安慰她,却又和沈从言的视线在空中交汇。纵是她再忍得住,此刻也翻了个白眼。看什么看。她怎么早没发现他也在这架飞机上。追溯了下什么时间错开的,大概也就是她去洗手间给配餐打电话的那几分钟吧。他一路戴眼罩睡觉,又落座在最不起眼的位置,她怎么能发现呢。送客时,梁可的一颗心悬在半空中,生怕那位难缠的客人会投诉,结果幸运躲过,正小开心的时候,沈从言走过来,视线平静地略过她,然后下机。不知为什么,梁可也松了口气。有面熟的面孔站在她面前,同时递上一张字条,上边是一串电话。梁可:???她不是去接沈从言的那个女友?现女友冲她尴尬笑笑,“乘务长,沈总要投诉你,他希望你能亲自给他解释。”梁可一口血卡在喉咙里,“他投诉我什么?”现女友微微一笑,八颗白牙齐齐露出:“你不专业,下降期间还蹲在地上跟男客人说话,太没有安全意识了。”梁可:“……”可去你二大爷!_______投诉这类事情在每一个服务行业都是司空见惯的。纵使沈从言让秘书告知她要被投诉的事,梁可还是没往心里去。一则她认为他并不是那么无聊的人,二来,她潜意识并不相信他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可周一等她落地,分部经理头疼地告诉她有人指名道姓地指出她在安全上的问题时,梁可震惊。她在公司算老人,分部经理是曾经带她飞新乘时期的师傅,平常是能约着一块去逛街的关系。她看到这条投诉时,也是同样惊讶。梁可在公司绩效、人缘、亲和度、理论知识都是拔尖的。曾经执行过数次VIP航线,要说她不遵守安全问题,谁都不信。分部经理说的直白:“这条投诉要是真落在你身上,你今年的绩效可就垫底了。”“犯不着,认个错大家都好过。”梁可当时在震惊之余还是保持一丝理智的:“谢谢姐。”挂了电话她才陷入迷茫中。关于沈从言的回忆像即将崩溃的堤坝,她只要允许那些记忆稍稍冒出头,很快就溃不成军。和他认识时,她刚大学毕业,用了万誉的关系网,她刻意接近他。一见钟情。她没想到事情会那么顺利,她那么轻而易举地就到了他身边。可这绝不是她第一次知道他。真正知晓他名字时,她才高一,十六岁的年纪,从报纸上网络上,她不惜一切的想要了解他,靠近他。也曾经在他家公司楼下待了整整一天。却是为了向他们要一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