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言情小说 - (快穿)我帮男主渡个劫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54

分卷阅读154

    功法来。

温和的蓝光迸发而出,在刹那间照亮了整个石洞。

她聚气一凝,将本是沉在丹田的妖丹一点点渡了出来,含在了嘴中。

那一刻,她喉中一片腥甜。

她继而俯身而下,吻上了他的唇。

妖丹带着她的血气,被渡到了他的口中。失了妖丹,她早已奄奄一息,却仍是强撑着施法,将妖丹就着灵水灌入了他的喉咙。

白光一闪,她退化成了原型,趴在他的身侧,再无别的气力。

他散发的灵气慢慢恢复了过来,气息愈发平和。

她趴着,尾巴蜷在他的手臂上。她望着他的睡颜,渐渐闭上了眼睛。

原来……她是这么欢喜他。

如果她还能再醒来的话,她一定不会放开他。

苏小淮晃荡在回忆中,待自己再睁开眼的时候,床榻上的人早已不在。

没有只言片语,更没有丝毫气息。

他走了。

在她几近是拿命去救他之后,他走了,且再也没有出现过。

她不敢相信,她撕心裂肺地大哭,她漫山遍野地去找,她躲在石洞里好几年不曾出过门……苏小淮终于将他给彻彻底底地想了起来。

一直深埋在她记忆里的,是那样的一个人。

是她舍命相救的人。

是她想化形去采的人。

是一言不发便转身离开的人。

是她用尽了全身气力才勉强忘掉的人。

那一个,在她心底里住了七百多年的小哥哥……

七百多年,纵使她妖丹再结,纵使她修为极缓极缓地恢复。

她从未爱过旁人,也从未敢再去爱旁人。

直到——

·

苏小淮睁开了眼睛,惊觉自己早已是泪流满面。

她发现自己似乎是回到了柳伊妹的身体里,却触目所及,并非是她在柳家寨所住的那个小屋子,而是一间装饰精雅的寝屋。

方才的情绪教她心痛难忍,她突地只想见他,想见那个这一世被她唤“阿斋”的人。

苏小淮从床上坐起,也顾不上这里到底是哪里,她掀被起身,便要去寻。

却不想刚一走动,腿使不上力,她一下子跌到了地上,待倒了一旁的矮几。

矮几上的瓷碗被打落下来,一声脆响,碗碎成了几瓣。

她一愣,呆坐在地上。

只见得屋门一敞,两个姑娘闻声跑了进来。她们见状又惊又喜,惊叫道:“夫人醒了!夫人醒了!”

“快!快去告诉大当家的!”

一姑娘急忙跑出门外,另一个姑娘赶过来把她搀扶回了床上。

苏小淮把住她的胳膊,张嘴道:“大当家——”

刚一出声,她惊觉自己的声音竟是嘶哑得不能辨识。

那姑娘忙道:“夫人且坐着,这就去给您倒水。”说着,手忙脚乱地去倒水过来,她的眼里满是激动。

苏小淮接过了水,润了润嗓子,正想问些什么,却听那姑娘大叹道:“谢天谢地!夫人您总算是醒了……这都六年了啊!”

苏小淮:“……”

第七劫(19)

昏暗的地牢里,回荡着零碎交叠的脚步声,哒哒作响。

空气里弥散着一股霉腐味儿。气味里带着些许潮湿感,每一次呼吸,都叫人确确实实地感受到,好像有什么东西钻进了鼻孔里,吸附在鼻壁上,缓慢地蠕动着。

穿着一身灰色薄铠的柱子皱紧了鼻子,目光却四处游移,将这难得一见的淼州城地牢打量了一番。

锈迹斑驳的铁杆、发霉的稻草堆、墙灰剥落砖块袒露的石墙……牢里该有的都有了,独独没有人。

自从柳哥打下淼州城以后,这个地牢便好像再也没有关过什么人——因为柳哥说这儿条件太差了,不是人住的地方……

思及此,柱子收回目光,看了一眼走在自己前边的男子,他走得很稳,每一步都似是凿在了地面上。

这是柱子这辈子最敬佩的人。

运筹帷幄,更能身先士卒,柳哥就像神一样,带着弟兄们一路打到了淼州来。

如果没有柳哥,他大概活不到二十岁。

柱子默默地想。

他谨慎地跟着柳敬斋的步子,边走边想,却始终没有想通柳哥干嘛要带他到这地牢来。

柱子看着柳敬斋的背影,百思不得其解。

柳哥一如既往地穿着玄衣,那一种深得教人看不出血迹的颜色,恰似柳哥面上一如既往的神情,毫无波澜,平静得教人找不到任何端倪。

强大,可靠。

他书读得不多,除此之外,他再也找不到能够形容柳哥的词汇……

正胡思乱想着,柱子只见前头的柳敬斋停了下来。

他连忙止步,抬头一看,却惊得暗吸了一口凉气。

地牢深处的一间牢房里,挂着一个人。

那个人的双腕被铁链高高吊着,脚尖堪堪点地。那人上半身的布衣已经被鞭子打烂,然而露出来的皮rou上除了纵横交错的红痕外,并没有伤。他低着脑袋,长发凌乱,遮盖了他的脸,教人辨不出他的身份。

牢外坐守着一个壮汉,柱子将他认了出来——是大牛,对柳哥再忠心不过。大牛一瞧见柳敬斋便站了起来,他行了个礼,粗声道:“柳哥!”

爆裂开的声音,在地牢里四处乱撞,震得耳鼓生疼。

柳敬斋“嗯”了一声。

被挂着的那个人也听到了声响,脑袋动了动,抬了起来,露出了瘦削的面庞,胡子拉碴的。此外,还有那双黯淡无光的眼。

柱子见了一愣,登时有了怒气。

是沈子明!

那个当年杀了柳大当家,还杀了虎爷的人!

他怎么会还活着?!柳哥不是早就杀了他么!

“大牛,辛苦了。”柳敬斋淡道,“我带柱子来替你,你跟他交代几句。”

“哎!柳哥!”大牛应下,与柱子点了点头。柱子会意。

他早前便有听闻,大牛与筒子好像被柳哥派了什么重要的事儿,神神秘秘的。而前两日和朝廷打仗,筒子不小心受了重伤,眼下正养着——所以,柳哥才会把他带来看守沈子明吧……

柱子突地只觉被柳哥托付了重任,认真了起来,忙跟进了大牛的脚步。

待那二人走后,沈子明嗤了一声,眯起了眼睛,嗓音嘶哑难听。他讽道:“呵,战事吃紧吧?还浪费人手来守着我,倒不如杀了我痛快。”

柳敬斋并不答他的话,只是淡淡地问:“解药在哪里。”

沈子明轻笑一声:“你还没放弃么?六年了,不吃不喝早该死透——”

“解药在哪里。”柳敬斋声音重了几分,吞了上句话的末尾。

沈子明抬起眼,平静无波的目光落在柳敬斋的脸上。

六年。时间打磨了他的锋芒,反是添了几许窖藏经年酒酿的浓烈。

他的怒火依旧在烧,从他的眼里,烧到了骨中。

自从她睡去的那一刻起,那火焰便从未熄灭过。

沈子明笑哼一声,桀桀道:“你就这么爱你嫂子么?啧——畜生。”

柳敬斋冷着脸,不答话。

柳敬斋每月一次的探问,是沈子明少有的乐趣来源,尽管柳敬斋从头到尾只会说一句话。那轮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