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言情小说 - 伏波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45

分卷阅读145

    ,陆家就接连行刺总不会错,而江东陆氏何等的能耐,勾结蓑衣帮也不是不可能啊!

当然这姓陆的小子也不能跑了!这么大的事情闹出来,终归跟陆氏兄弟阋墙脱不了干系,他可不想平白丢了乌纱帽,甚至枉送性命,总得有人跟着倒霉才行!



“你说什么?昨夜放火时,有人劫了大牢?”听到这消息,大管事脸都绿了。昨晚他也一宿没睡,先是火势太大,差点没把一条街都给烧了,随后又传来死士失手,被官兵围住的噩耗。大管事简直都要急疯了,谁承想还有更糟的消息等着!

那心腹的也是面色煞白,哆嗦着道:“的确是劫狱,听说蓑衣贼的两个匪首都逃了,闹了一晚上也只杀了一个,另一个如今还没找到呢。大牢里不知跑了多少人,连府衙都被烧了。”

大管事一屁股跌坐在了椅子上,怎么会这样?他不过是奉命去杀个人,怎么蓑衣贼也恰好选在此时动手呢?

“不对,这定是那贱种暗中使坏!”一个激灵,大管事反应了过来,尖声叫道,“刘掌柜何在?快去把他找来!”

上次派出的刺客,就是姓刘的老掌柜经手的,那群人刚进大牢就出问题,说不定就是个圈套啊!

然而派去找人的,却带来了更糟的噩耗,刘老掌柜跑了!据说是昨夜出的城,如今已经没有踪影了。

大掌柜只觉气都喘不上来了,这手段也太毒了,难不成姓刘的早就被陆俭买通,就等着阴他这一下?然而就算此刻知道了,他也百口莫辩啊!刘掌柜在陆氏干了足足三十年了,谁能相信他是陆俭安排的眼线?现在人也没了,又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陆氏要如何撇清干系?

大掌柜只觉两眼发黑,抓着扶手喘了良久,才挣扎着道:“快,快去京城,将此事告知老爷……”

现在主母那边已经顾不上了,这事多半是要捅破天的,得赶紧让老爷知道,做出提防才好。那二公子是真疯了,闹得这么大,就不怕整个江东陆氏受牵连吗?这要是坏了老爷的升迁……大管事浑身一个哆嗦,颤巍巍站了起来:“去,去查查那些刺客可逃出来了?若是见着了,先杀干净再说!”

他不能留下更多把柄了,必须清理干净才行……



听到下属禀报,杨青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赤旗帮跟蓑衣帮联手劫狱?陆公子进了府衙?这他娘的都是什么玩意?!”

这就是赤旗帮瞒着陆公子干的事情?有必要这么绝吗?等等,陆公子真不知道此事?还是他们统统联手,就把自己蒙在鼓里?

好吧,至少伏帮主没骗他,这事是真凶险啊!他娘的为啥还给他留了几个人,这不是害他吗?

一文钱没收,就摊上了这么大的事情,杨青真是老泪都快淌出来了。什么跳财!这妥妥是跳灾啊!

左右转了两圈,杨青才挤出一句话:“人都好好藏着,最近咱们也别冒头,先忍过去再说。等回头……”他差点都哽咽了,“……回头我再跟帮主禀报吧。”

呜呜,以后他都绕着那煞星走还不成吗?这都是啥事啊!



一驾骡车靠在了岸边,一男一女下了车,扛着个大草席子上了小船。

又过了半个时辰,一辆牛车来到了私港边,两个青年抬着个大酒桶,摇摇晃晃登上了另一条小船。

等到“货物”都到齐了,五条船扬起风帆,驶离私港,沿着海岸线向北行去。

第九十四章

把人平放在木床上,解开手脚上绑着的绳索,嘴里塞着的麻核也取了出来,然而这一番动作,仍旧没能惊醒田昱。

在出逃时,不吵不闹是件好事,现在就让人担心了,严远不由道:“怎么还不醒?这都四个多时辰了,会不会出了问题?”

伏波上前探了探对方的颈动脉,脉搏还算平稳,呼吸正常,体温也没有骤然降低,便摇了摇头:“目前看来还算正常,估计是长时间睡不安稳,陷入了沉眠。若真只是睡着了,反倒是件好事,说明他对环境还是有所认知的,不是彻底疯了。”

长期处于危险境地,频频遭受折磨,很容易出现严重的睡眠障碍。而当脱离险境,意识放松,身体会不自觉地进行修补,陷入长时间深层睡眠。这不是坏事,反倒是好事,说明人对于环境的认知还没有彻底丧失,排除了精神彻底混乱的隐忧。

听到这解释,严远松了口气,旋即又轻叹一声:“可惜他脚筋被挑断了,以后怕是难以行走了。”

之前帮着田昱清洗擦身时,严远就发现了他遭受的折磨比想象的还要严重,骨瘦嶙峋不说,还带着一身的伤疤,估计牢里能用的刑具都给用了一遍,不过最严重的还是被挑断的脚筋。别的伤都还能治,脚筋断了就是真废了,以田丹辉那执拗倔强的性子,也不知以后要怎么自处。

伏波也沉默了下来,伤残是当兵的避不开的话题,就算现代有各种专业的义肢和配合的心理康复,仍旧会出现各种问题。更别提这还是个正儿八经的读书人,平白蒙冤,一招功名丧尽,遭受了非人的折磨,还要面对肢体的伤残,再加上必然会出现的创伤综合征,就算没疯也差不多了。

轻叹一声,伏波道:“终归是救出来了,总好过冤死狱中。”

这话听在严远耳中,只觉喉咙都是哽的。是啊,当年军门不也是冤死的?能救回来,总好过死的不明不白。

人还没醒,船上也没大夫,就只能安排一个学过急救的船员先照看着。这条船上还有群陌生人,需要好好应付一番。

蓑衣帮这次闹的极大,简直把番禺城都掀了过来,然而真正上船的只有几个。除了孙元让和一干手下,就是那救出来的匪首了。此人姓常,是蓑衣帮数一数二的人物,也挂了个将军衔,听说跟蓑衣帮的大头目是莫逆之交。

不过亲自拜访后,伏波却觉得几人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对,那常将军称得上沉默寡言,毫无逃出生天的兴奋,面对孙元让时倒是隐隐有些别扭。联想昨夜施救的场面,估计是牵扯到了蓑衣帮内部的派系争斗,这就不是她能探究的了。

好在蓑衣帮众人都知道身处别人的地方,老老实实待在船舱里,并不惹事,只除了一人例外。

“伏帮主,此次多亏贵帮援手,吾等才能摆脱岸上追兵。”面对恩人,孙元让是一派的赤诚,面带感激道,“以后蓑衣帮打下的州郡,赤旗帮的船只皆能通行无阻,若是贵帮有意与吾等做生意,一切也好商量。”

这些山匪可都是攻城略地,打家劫舍的,手里掌握的金银财宝是真不少,也的确有换取粮食、物资的需要。想来当初陆俭涉入此事,就有这方面的考虑,战争财永远都是最好赚的。

伏波笑笑:“孙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