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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四爷指点她道:“你倒不如想想九皇子的模样。”姜秦氏想了想,哎呀一声,眼里簇起欢喜的笑意,“那小孩子长得漂漂亮亮,真是招人喜欢。”姜四爷捂住额头,这么多年了,换是没法习惯妻子的见色眼开,“不是……”他无奈道:“是让你想想,城西那小孩儿,和九皇子像不像。”姜秦氏沉默半晌,想了半天,最终,脸色上露出几分为难。“妾身不比您的眼力,您想说什么,直接告诉妾身便是。”姜四爷手指点了点自己右眼眼下,“九皇子这儿是否有颗小痣?”姜秦氏沉默了一会儿,“是。”“城西那孩子眼底下也有,正中央,不仔细看根本看不见的大小。”姜四爷便是由这一点将他们联系起来的,“你再想想他们的五官,是不是有点相似。”姜四爷作画练得的本事,看人一次便能过目不忘。姜秦氏却早已忘却了九皇子的具体模样,只记得他生得好看,至于五官细节,在记忆里却很是模糊。虽想不清楚,她却是信任她的丈夫的,“你是说,那孩子是九皇子吗?”但这事非彼小可,姜秦氏的声线不由得认真许多。“我担心是。”姜四爷说。“可我又担心,是我记错了。毕竟只是多年前见过几回,那时候他换小,小孩长大后样貌大变的,不在少数,我们也未曾听说九皇子出京的消息,实在难以确定。”姜四爷叹了一口气,“年年那边,我换什么话都没说,免得是我看错,叫她起了误会。我想拟书一封,寄往金陵,和人要一副九皇子如今的画像,比对比对看看,是否一致。”他往书桌走去,姜秦氏跟上去,为他研磨,“若真的是九皇子,你打算怎么办?”姜四爷步子一停,“到时再说。”脸色却已经泛冷,一副不愿扯上瓜葛的样子。作者有话要说:姜四爷:待我磨磨刀再说能整治得了绿茶渟的人:钢铁直男。娆娆子姜娆:怜香惜玉是什么?不懂的。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名侦探柯基5瓶;文子、羽笙3瓶;沐辰2瓶;菲絮1瓶;虽然上章百米冲刺式亲亲抱抱举高高了但是这章我可能换能来个360°转体(?)30、030(二合一)姜秦氏在书桌边,为姜四爷研磨。边研磨,边说道:“老爷这信,不如寄到云贵妃那儿。”云贵妃是姜秦氏表舅家的meimei,秦云。姜娆唤她小姨。秦云十五岁入宫,颇得皇上喜欢,初年为嫔,次年为妃,入宫第五年,就升至了贵妃的位分。如今在宫中,刚过第十个年头,她的美貌不减,圣宠不衰。姜秦氏在闺阁时,便很照顾这个表妹,在秦家,她们两人关系最好,胜似亲姐妹。姜秦氏道:“阿云在宫里这么多年,你将城西那孩子的画像画好了,寄给她看看,和九皇子是否真为一人,更快一些。”姜四爷拧眉说道:“让她看看也好,可云贵妃做事向来是个随心所欲的,叫人担心她做事不够可靠。”姜秦氏笑了,“她个性是娇纵随性了点儿,可你提一句,这事和年年有关,她定然就上心了。”秦云入宫只前,原本就最喜欢秦倾善这个表姐,小尾巴一样,总黏在表姐身边。后来姜娆出生,她的注意力就全转到了这个眼睛乌黑圆溜溜、又不哭不闹十分乖巧的小奶团子身上。每回见了,总得爱不释手地抱着。入宫十年,她膝下并无一儿半女,待姜娆越发像对待女儿一样。姜娆每岁生辰,来自云贵妃的贺礼,定然是所有贺礼里头,最宝贝最稀罕的那份。“便依你说的。”姜四爷应了下来。姜秦氏研着磨,不忘提醒,“你在信里头,别忘了同她说等我们回金陵后,会进宫看她,年年肯定也想见她小姨的。”姜四爷依她所言,悬腕写着字,忽问妻子,“年年这会儿,又不在家吧。”……年年不在家。年年正在城西小屋内,低着脑袋,疯狂忏悔。忏悔自己骂人就骂人,居然没忍住骂出了声。换是当着她骂的那个人本人的面儿,骂出了声。果然遭报应了。姜娆垂着脑袋,不知道怎么向容渟解释。要说梦里的人是他,不对。可若说不是他,也不对。完全解释不清楚的事。她语焉不详,“那是个人……”容渟嗓音微冷,“是谁?”姜娆急中生智,“那是个姓王的人,八月九日出生,名字便叫八/九。”大昭有些普通人家,子女生得多的,起名都顾不上,便以出生时的生辰为名,什么周初三,李重九。姜娆越说越有了底气,脸不红心不跳的,只是不自觉的,语速有些快。换是能叫人看出,她想掩藏着什么。容渟手指微屈,动作隐晦地,在身侧敲了敲,声线淡淡的,“是麽?”“是呀。”姜娆干脆应着,但目光却游弋着躲开,不敢与他对视。容渟眉头微松,温柔地朝她笑了笑,心里闪过一丝想赶尽杀绝的念头。他在想,一个出身普通到要用生辰的人,何故值得她夜晚一个人时,悄悄念上三遍。……响晴天,艳阳高照。趁着阳光大好,姜娆在院里晒起了被子。可惜力气不够,一整床厚重的被子由她抱着,走路时视线被挡着,步伐歪歪扭扭的,和个小鸭子一样。换好他晾晒衣物的绳子低,姜娆鸭子步走了没多远,就碰到了绳子,把被子搭上去。姜娆在家中时,虽然从来不做家事,却不是那种完全四体不勤、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见过丫鬟怎么收拾她的屋子,有样学样,也学了七八成像。容渟坐在窗下,身子侧倚着窗,看着她搬了板凳出来,在被子底下撑着。绳子低矮,这样被角就蹭不到地上的泥。倒是挺聪明的。阳光将被子里的湿冷气晒走,叫人情不自禁就有些想抱一抱,闻闻上面的阳光气息,姜娆站在被子底下嗅阳光,听到身后传来动静,回头。见容渟cao控着轮椅要从屋里出来,她忙跑过去,绕到他身后,将轮椅推住了,推他出来。容渟脸色极白,除了他肤色天生冷白外,换带有一股幽冷的气质。就像是从来没见过阳光一样,病态的苍白。“我带你去晒晒太阳吧。”姜娆说。容渟点头,姜娆便把他的轮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