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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人心头酸透,暗恨连连。日夜赶工,捯饬出的宅院更是赏心悦目,精致非凡,惹得太子面上的笑一再僵硬。这个宅子,本该是他的!他的!他看中了多年,说好是给他大婚的赏赐!大婚的排场,华贵的宅子,贵重的赏赐,都让他心痛。满腹的不甘被他压下,强行消化成气度,他游走于众人之间,彰显著他的胸襟,差点憋出和内伤来……廖静也来了。着了最美的装,化了最美的妆,端着大气高贵,显露她太子身边第一人的气度。廖老夫人前阵因为孙女被休丢尽颜面,不愿出席,所以代表了廖家前来恭贺的,是魏氏。别人高不高兴不要紧,反正魏氏和廖静都觉得这是她们母女十几年来最扬眉吐气的一日……大婚开始前,圣上亲自向所有人引见了长宁郡主。皇帝当众解释了没有及早为长宁办欢迎宴的原因:七月里日子不好。他表示过几日定大办一场宫宴来欢迎。长宁甜甜笑着,直言自己无足轻重,不用专门办宴。既然今日已露面,便蹭个光,就算已经办过宴了。皇帝很满意她的识相,表示不勉强,便等八月十五宫宴时专门为她一贺。长宁乖巧,皇帝看在眼里,觉得顺眼了许多……荣安讨厌那些上位者勾心斗角,连说话都得小心翼翼,她懒得应付,所以一早便找了陶云去角落里说话,问了问郭传胪的事。“我家老头子第一个查的,便是他在同僚里的风评。这郭品在翰林院人际关系很好,为人谦和,做事仔细,风评很不错。我爷爷暗下向不少人打听了,大伙儿对他几乎都是褒赞有加。”陶云看向荣安,“你能听懂我的意思吗?”她突然想试试荣安。“懂。就是他非一般的意思。对不对?人无完人,总有优缺点。就是你我也会被人议论。绝不可能谁都说好。那只能说明那人能装,又或是刻意掩饰了自身缺点。而且翰林院分了派系,各派之间相互制衡和竞争,他能让各派都说好,更说明他非同寻常。”陶云点头。这虞荣安,自己往常还是小瞧了。“我最好奇的,是都说他家世不好,按理没有靠山才对,可那日七夕宴,怎么就轮到他参宴的?”那日放眼全场,皆是权贵高官子弟,他是最特立独行的一个。“这事我问了。”陶云做事一贯谨慎,既向爷爷开了口,想查的东西自然不会放过。“那日宫宴,其实翰林院只有一个给青年才俊的名额。翰林院里符合‘年轻未婚未定亲’这一要求之人并不多。但也有两位比郭品更有资格。一位是上上届科举的华传胪,他科举崭露头角,却因为回乡守孝所以耽搁了婚事。还有一位是郭品同届的刘榜眼。要论起来,不管是科举成绩,官品还是资历,他二人都比郭品有资格。然而巧是不巧?以孝为名的华传胪前一阵又告假,说是寡母也病重了,必须回乡侍疾。刘榜眼则是比试前几天出门扭伤了脚。于是,排在前边的两位都没了机会,这才轮到了郭传胪。”“我从来不怎么相信巧合。”荣安直言。“查到他身后的靠山了吗?”能入官场之人,家世背景肯定被人扒了又扒。既然都说他家世不好,那自然不会错。那他能轻松往上走,没人暗中扶持就有鬼了。别的不怕,就怕那鬼会缠到自己,或是自己身边之人。瞧瞧,常茹菲可不已经掉了魂了?荣安和陶云皆从远处收回视线。她们都瞧见了,常茹菲探头探脑往男宾方向盯的那一片,正是一群酸腐文人所立之处。“查不到。对方挺谨慎。你呢?可查到什么?”“没有!”荣安一叹。“我爹的人盯了他一阵。可他基本没有应酬,下衙之后也就是找同僚说话。”比如,葛家。而说话的内容也打听过,全都是学术上的正经玩意儿。若不是长宁那日试探的结果在那儿摆着,她也不信这人表里不一。“查不到幕后人不要紧,我只是担心该如何让常茹菲死了对他的心。我瞧她那热乎劲儿,比当日那位还热。”陶云冷道。毕竟太子的追求者众多,大家希望都不大,所以都有失败的心理准备。可此刻的常茹菲,怕是真上钩了。荣安见陶云长吁短叹,不由拍了拍胸:“这事交给我办。我保证让那渣货滚得远远的。”既然抓不出他身后的阎王,那便把这做先锋的牛鬼蛇神直接给斩了,以免夜长梦多。“那行。我便只管看戏了。有什么要帮忙再找我。”陶云抱胸眯眼。“这会儿,是不是该言归正传?”“这话怎么说?”还有什么正事?今日人多眼杂,肯定是没法对朱永霖动手了。下次见他还不知什么时候。“你刚说,即便是我,也有人在背后议论。说!她们说我什么坏话?”“……”只是个说头,这么认真?荣安笑。“你最大的毛病就是太聪明。其次是太冷静通透。当然,你跟我混在一起,以后你被人议论的毛病会越来越多。你若是想要保一个清名,不如赶紧离我远些!”“这你就说错了!”陶云笑:“知道我为何与你在一起吗?”“嗯?”“只有跟你站在一起,才显得我完美。”荣安作势撸袖子,陶云则直接躲去了常茹菲身后哈哈笑。荣安挑挑眉,挺好的。陶云活得太清醒,前世就没见她大笑过,更别提玩笑了。此刻能让她开心地活,也不枉费那场让自己心虚愧疚的算计了。今生的身边人,都会更好的吧?……荣安与小友在一道,那边长宁则找到了魏氏。魏氏怎么也没想到,会有郡主来找。听完来意后,她几乎是笑得捂住肚子站不起身,更客客气气送了一只沉甸甸的金镯子给长宁做见面礼。嗯,长宁她,把虞荣英那张血书卖给魏氏了。三千两。这便是长宁的主意。既然荣安说很麻烦,那她便找个中间人。魏氏既想报仇又想挑事,自然会应……一回到廖家,魏氏便拍出了血书,当着众人面给了廖文慈一记响亮的耳光,惊得众人目瞪口呆,惹了老太太一声喝骂。“老祖宗!”魏氏抹泪。“您知我今日受了多少委屈,惹了多少嘲笑,吃了多少白眼,花了多少银子才将这张血书讨回来吗?”魏氏跺跺脚。“瞧你儿子做的好事!”她将血书扔去了廖文慈跟前。“这就是你教的好儿子!吃熊心豹子胆长大的吗?杀人放火成习惯了吗?怎么谁都敢碰?”廖文慈拿着血书手抖身颤,直接坐地。“是你儿子的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