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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避,永远都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既然是发生在家里的事,那就是一个引以为鉴的例子,只要是这个家的一份子,谁都不能离开。宁秋站起来,拿过依靠在椅子旁边的荆棘,微微佝偻着身躯走到张有财面前,低头望着他,沧桑的声音很平静道:“你们父亲去世得早,我一个人将你们兄妹五个拉扯长大,只为了让你们有一口吃的,不至于会被饿死。可是我忘记了一件事,有时候最缺少给你们的不是那一碗活下去的食物,而是教育。”“老婆子我虽然大字不识几个,在最难的时候有差点饿死过去,可我不偷不抢不去靠近那些会让我爬不起来的脏东西,就算啃着树皮也能将你们兄妹五个养大。今天,家门不幸出现了败类,是我这个做母亲的失责,没有好好教育你。”有时候长年累月的付出,即使是亲儿子,也会当成理所当然。他们是和老太太走过艰难的日子,可是所有的困难都有老太太先挡在前面,一旦长大了又自己的想法,就会觉得老太太多余,甚至不理解他们。“娘,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张有财泪声俱下,哭得像个要被抛弃的孩子。“娘。”张有富和张有贵也是跪下,就连两个媳妇,和几个孩子也是跟着跪下。这幅场景,刘大山和三爷他们几个,也是被吓了一跳,想起老太太的厉害,他们更是低着头,大气不敢喘一下。宁秋厉声道:“痛,才是最好的警醒。犯了错,就要受惩罚,五十鞭,你服不服。”“服,娘,我服,我服!”张有财忙不迭点头,哭得鼻涕都要出来了。宁秋没有再出声,手上的荆棘,直接一鞭一鞭打在了张有财的后背上,才到了十鞭,他的后背已经隐约见红了,不过张有财全程都是握拳忍着,手背青筋冒起,痛到了颤抖,却还算有骨气的没出声哀求,紧紧咬着牙齿根咯咯响也在坚持。“娘,有财他知道错了,求您别再打了,再打下去他会死的,娘,儿媳求求您了!”老三媳妇没有想到老太太真的会痛下狠手,她不顾上骂张有财,连忙抱着宁秋的脚在哭求。她刚刚那番哭喊,有一部分自然是心中的怒气,可更多的是哭给老太太听,希望她能够心软,没想到适得其反。眼看张有财被打得奄奄一息,隔着衣服后背都有血珠溢出,她紧张到心脏提到了嗓子眼,眼泪哗啦啦往下流,张有财是她丈夫,再怒其不争也不想让他出事啊。“娘,三弟知道错了,求您放过他这次吧。”其他人也是于心不忍,到底是家人,愤怒过后就是担心了,再怎么样也做不到看着张有财真的在眼前出事啊。“不,我,我做错了事,五十鞭,一鞭,都不能少。”张有财双手紧紧抓在地上,豆大汗水不断流下,可还是用着最后的力气挤出这句话。或许三个兄弟里面,他是最不做为,最喜欢偷jian耍滑的人,可论骨子里的坚韧,却是当之莫属,而这点也和老太太最像。听闻此话,宁秋握着荆棘的手微微一抖,心里头最柔软的地方被狠狠触动,她能清楚的感觉到老太太那想让他长记性又心疼不忍的残留情绪。但五十鞭的惩罚,如果因为求情而少了一鞭都是纵容的开端,所以她没有停下,但是力道下了不少。☆、第8章老妇人8直到五十鞭结束,张有财已经痛得晕了过去,呼吸微弱,奄奄一息。“有财,有财你醒醒,有财!”老三媳妇跪在旁边,伸手想要碰一下,可看见张有财的后背已经是被血染了红彤彤的一片,她就是吓得一哆嗦,无所适从。她转头看向宁秋,一双含泪的眸子里满是埋怨,“娘,你好狠的心!有财是犯了错,可也不至于往死里打啊,难道是要了有财的命,你才开心吗!”宁秋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转头看向张有富兄弟两,“你们两个,把老三扛进屋里。”“是。”兄弟俩连忙站起来,合力将张有财给扛进了里屋,而老三媳妇则是抹了把眼泪,连忙跟上去,背影很是着急,似乎想赶紧逃离这里。老三媳妇担心张有财是一回事,可更加担心的是如果再晚一步,老太太问她拿七十两去还钱,她拿什么给,拿命都给不出来。这点心思,宁秋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但也不做理会,她转头看向刘大山。只是一眼,刘大山双脚发软,直直跪了下来,哭丧着脸颤巍巍道:“婶,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厚道,我对不起有财,对不起您,对不起三湾村的列祖列宗。我,我身上还有二十两银子,都给您了,求您别去告诉我爹娘,他们年纪大了,受不起折腾。”这二十两是他千辛万苦存下来要娶媳妇儿用的,如今拿出来,何尝不是心里头在滴血。可是看看老太太打张有财的狠劲,那可是她亲儿子啊,都能往死里打,要是去找他爹娘报仇,就他爹娘那把老骨头,铁定一折腾就没了。他在村里头虽然是个混账东西,可也做不到将自个儿爹娘置身危险中吧,那真是连畜牲都不如了。“拿来。”宁秋冷哼一声,摊开了满是茧子的老手。刘大山慢慢吞吞的在拖延,最后还是将二十两放入了宁秋手中,眼神那叫一个舍不得,又害怕的不敢反抗。宁秋瞥了眼掌心里被捂得热乎乎的银子,沉声道:“要是再有下次,你的问题我这个外人不好解决,但是抽空和你爹娘讨论讨论,还是有时间的。”“是是是,张婶说的是,我保证不会再犯第二次,要是再犯,我就,我就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刘大山浑身一打颤,立马竖起三根手指头朝天发毒誓。可惜浑人说的话都是胡话,可信度太低了,宁秋并没有放在心上。“张有财,总共欠了赌坊多少钱。”她看向三爷,问道。“…七十二两。”三爷揉了揉还有点痛的脖子,对宁秋的畏惧还心有余悸,所以有三两的路费,他不敢说出来。有钱没命花,也没有用。宁秋也不做为难,“借条呢。”忍下心中的害怕,三爷还是道:“老太太,赌坊的规矩是见到钱了,才会给借条。我们哥几个也就是替人跑腿做打手,赌坊的规矩摆在前面,也不好破坏,您说是不是。”他纵横江湖那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碰到如此怪异的老太太,但道上的规矩就是这样,他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话还是说在前头比较好。“哦,规矩?你刚刚可不是说,不讲规矩的吗。”宁秋冷笑,眼神嘲弄。三爷尴尬不已,但识时务者为俊杰,他抱拳弯腰,客客气气道:“刚刚没有讲规矩,是我们的错,在此给老太太赔个不是。这样吧,七十二两,就抹掉零头,七十两就好。其他的,我就不好做主了,毕竟张有财也确确实实欠了赌坊的钱,真凭实据,做不得假。”人就是这样趋利避害,只要你足够强大到让别人对你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