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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这个关头将老太太给得罪,这和找死有什么区别,他们又不傻。村长刘柱急得在原地来回走动,眉头皱得紧缩,“老太太,你来看看这个已经死透透的公鸡,是不是真的又有人下毒了。”他们只是普通村民,一些山里见到的草药是知道,可下毒这玩意儿太高深莫测了,换做是谁都束手无策,而且什么时候下毒,下的又是什么毒,当真是没有具体的防备法子。宁秋蹲在了公鸡旁边,掀开了它的眼皮,公鸡的眼皮和人的相反,它的眼皮是处在眼眶下面,可如今翻不出来,这就证明公鸡的内里已经被啃噬了,只剩下外表看起来还算完好的躯壳。“去找一把柴火,将它给烧了。”宁秋站起来,拿过老二媳妇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手,这才将手帕扔在了公鸡上,随着很快有人找柴火来点燃的火堆,一起烧掉。上次也是这般cao作,所以大家也明白肯定是又被下毒了。有个村民摸了把脸,有些沉重说说道,“不行,我等下回去就将公鸡多溜几圈,坚决不放过任何一个虫子!”其他人也是点头附和,同时危机感也在心中加深,但离开也不会离开的,古人对家族的根,对守护家乡的执念很是看重。今天是过节喜庆的日子,可发生了这些事,乌云笼罩在每个人的头顶,除了不知世事的孩童之外,谁也开心不起来。“老太太,你说我们要怎么做,这一天天的提心吊胆,现在喝个水都要煮上好几遍才敢喝,这过得也太憋屈了。咱三湾村的人没有一个是孬种,甭管是死是活,我们都不怕!”张铁山拍着胸脯,手臂上的腱子rou已经蓄满了力量,就等着宁秋一声令下,他第一个将下黑手之人给拎出来。“对,老太太尽管说,我们照做就是了。咱三湾村啥事情没有经历过,还不都好好活下来了,要是有谁敢说一个不字,老子就亲手将他掐死在老祖宗面前谢罪!”其他人也是举拳附和,脸上愤慨激昂。现在他们的主心骨已然是宁秋,而将村长给忘在了一边,当然刘柱他自己也不在意,只要能解决事,就算让老太太当村长,他也双手奉上。宁秋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看向被乌云吞噬的夕阳,将光线一步步覆盖变得昏暗阴沉,她的眼神有些悠长,轻声呢喃一句,“终究还是,要变天了。”众人听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但不妨碍他们感受到宁秋身上散发出的,瞬间严肃的气息,所以也跟着紧张,心脏砰砰跳,好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要发生大事般。“每户人家派一个年轻力壮,机灵且可以主事的男子过来商议事情,其他人先回去吃饭,然后家里每个人都准备好一条棍子,孩子就用短的,将两端给削尖,记得要拿着趁手的。”宁秋说罢,迈开步伐走在了前面,她拧眉深思,陷入了思考里。从前,她作为反派专业搞事情,指挥过的每一支队伍,不是有顷刻间毁灭天地的能力,就是实力,智力,或者武力超群,现在还是第一次带着一群普通人,甚至还有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女老幼,这个就要好好深思该怎么做,才能减少破坏了。诚然,她一人就足以解决,可这里只是普通的古代世界,只有亲身经历过危险,才能让这个村庄的历史传承,这里的村民心里,刻下如何反抗自保的烙印,一直愚昧无知,只会加速灭亡。闻言,其他人面面相觑,也赶紧散开回去做准备了。虽不知道宁秋这个安排有什么计划,但是做两头尖的棍子而已,又不费力气。想着去商议事情的人也没有能吃团圆饭,所以老二媳妇的反应很快,联系村长媳妇,带着大嫂弟妹和村里其他几个妇女,连忙摆桌在宗祠里,可以让他们商议的时候,也不会饿肚子。宗祠里老祖宗的排位前,红漆木的案台上已经放了许多贡饭贡菜,也点上了香和蜡烛,里面的横梁都是焕然一新,显然才派人来擦洗过。盛朝对女子的拘谨并没有那么严,虽然也讲三从四德,但是宽松许多,家妇进宗祠祭拜,抛头露面做生意,和离改嫁等,都可以进行。由刘柱和宁秋站在前面,后面站成两列的村民,细数下来也有二十个,每个人的手上都拿着三炷香,脸色认真而严肃,眼睛炯炯有神,空气里都是沉闷呼吸声,庄重又肃然。宁秋抬头望着一排一排的祖先灵牌,上面不免有些昔日辉煌如今落寞的大人物,她苍老暗哑的声音却慷锵有力,“福之祸兮所依,祸之福兮所依。三湾村虽土地肥沃,但靠近淮关城,翻过山背后又是突厥占领地,如若发生战事,这里也只会再次上演灭族之事。今祸事再降,族人前来祭拜,还望列祖列先保以平安无事。”她将香横着拿,然后举起来,水平在胸前位置。宁秋不是个喜欢守规矩的人,相反可以说亦正亦邪,脾性捉摸不定,但有时候又莫名的欣赏这些家族世代传承的礼仪,很能激发每个人心中的归属感,团结一致。后面的人亦是这般动作。“行礼!”刘柱喊了一声,随后大家都是齐齐弯腰,毕恭毕敬的行了三个礼。“礼毕,上香!”刘柱的话落下,他率先走上去将香插入了香炉里,后面跟着宁秋,随后就是依次排队的村民,井然有序,眼里都是敬重。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村里自然是有自己的村规。三湾村虽然只是普通的村落,但也随着盛朝开国时就存在到了至今,曾经也出过很多赫赫有名的人物,只不过如今没落了而已,可世世代代留下来的规矩,后人还是会遵守,这是他们的根。一个人如果没有了落叶归根的地方,与随波逐流的浮萍又有和区别。☆、第26章老妇人26长长的一排桌子上,两边坐着年轻村民,他们皆是望着首位上的宁秋和刘柱,面前摆放着每家每户准备了最好的食物,但他们并没有心情食用,而是因为宁秋说的话,心中沉甸甸,面色愁容。战争,都是要死很多人的,死得最多的是士兵,下面就是普通老百姓。而突厥人很凶残,攻破城池后喜欢屠城,如今被占领了两个地方,里面居住的盛朝百姓无一幸免,都被残忍杀害了。如果打起仗来,淮关城失守了,他们这里肯定不会被留下活口。张铁山一拳打在桌子上,气愤道:“他乃乃的,每次打仗,我们这里都要经历一次灭族的危难。”他们三湾村现在脚下的每一片土地,可能都沾染过同族人的鲜血,这是无比痛心,又没法解决的事情,最近几年才刚刚恢复了些生机,战争又要开始了。这皇帝老儿老想打仗,可打仗吧又输得得特惨,到头来苦的永远都是老百姓。有人说道,“婶,我们几个前段时间在镇子上帮人打零工,运送货物的时候听到个消息,说现在城关这两天有动作了,已经有突厥兵来到了城墙下叫嚣,外头的粮